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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道尊一出,趕來此地數以萬記的道人,盡皆沉默,就連另外四位道尊也不多言,只讓他先。這位道尊笑眯眯的瞧了焦飛一眼,雖然遠隔千萬里,卻也猶如當面。他笑了一笑道:「此後七凰界三千大道將有許多位子空出來,你這黃臉小子可得許多好處。天凰把阿須駝龍王也夾裹了去,河洛天書便為此界第一純陽法寶。」
這位道尊一步踏出,似乎整個宇宙虛空一起晃蕩,登時有數十位道人一起飛出,撲到這位道尊身邊,焦飛也是有眼力的人,瞧得出來這些人都是一派掌教,開創一派道場的人。這些才一撲近,那位道尊便一聲喝,在虛空中邁了七步,便自從這一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位道尊才走,便有一個英風銳氣,看起來最為年輕的道尊喝了一聲道:「但凡我鬥法勝門下,可願跟我另創一界者速來!」
焦飛忙把郭嵩陽,蘇乾秀,羅公遠等人放了出來,這些人身邊虛空一盪,焦飛知道那是山河鼎的法力,正自揣想間,卻見七口山河鼎一起飛來,都落入了蘇乾秀懷中,這才見得許多人一起飛近了鬥法勝老祖。這位老祖一聲大喝,雙手一張,竟然撕裂了虛空,帶了麾下千百弟子,一起飛入其中,焦飛眼尖,便見得其中有郭小山,蘇相等本派老祖。此時他已經明白,這幾位道尊早就證道元神不朽,只是被天凰占了造化之位,所以才不能離開這一界。
如今天凰煉化七凰界圓滿,自開一界,有了物種,這才施施然離去,空處了位子,這些道尊亦都來突破元神最後一層,帶了門人弟子脫身而去。不消想,雖然跟隨他們的弟子,不過數十,幾百人,但這些人必然有法子,把門下弟子用什麼法寶裝了,一起帶走。
焦飛眼瞧著另夕、兩位道尊先走破開無盡虛空,這才幡然醒悟,有些悽惻,但也有些古怪的情緒。被他鎮壓在虛空劫中的天凰鏡和五帝龍幡,都被抽空了先天神禁轉世,只是留下維持純陽不滅的一道,又無元靈主持,不過片刻就已經轉過了一萬零八百手劫運,開始演化新的劫運出來。
焦飛此時已經知道,這虛空劫演化十二萬九千六劫運,便會自動中止,自己也會有此證道純陽。儘管此番虛空劫演化劫運,非是十年八年可成,但是一旦踏上這一條道路,焦飛便再無憂慮,只差功夫火候罷了。
太白劍宗諸人,此時也都趕來此處,不過他們並未追隨任何一位道尊而去,而是借了鍾神秀和喬旭之力,收了十餘道光輝,這些光輝都是七凰突破,不能帶走的純陽法寶。不過焦飛也不貪這些東西,他現在只是想,這些道尊盡皆去後、這一界該是什麼模樣?
待得最後一位道尊,這位道尊全身都罩在一襲長袍之內,他卻不曾帶了任何人,只是瞧了焦飛一眼,嘻嘻笑道:「你的女人自搶了出來,我的卻跟野漢子跑了。我們走了之後,這一界便是五莊觀,太白劍宗和你們天河劍派的天下,龍宮不出十萬年,那幾頭老龍也要契家帶口來開,玄宮和武宮早就荒廢了,皇宮也沒得什麼人。你可要記得照拂老兒的浮黎星道場。」
焦飛得了太玄丈人許多好處,但卻是今次才見到這位道尊,慌忙拜倒,太玄丈人呵呵一笑,一步踏出,便永不回來。
許多趕來的修士,跟五位道尊並無干係,只是來搶純陽法寶。
但元氣道人早就把五莊觀的虛空林海散布開來,桀沌道人亦用星辰之門攔擊,倒是以這兩位師徒所得最多。此時見得五位道尊都走掉了,元氣道人仍舊不肯現身,只是把遁光一卷,便自遁入虛空之中,直奔中央星河飛去。
太白劍宗前後也來了數人,鍾神秀頭上懸了天地玄黃玲瓏塔,瞧了焦飛一眼,也呼喝一聲,帶了太白門人一起遁走,倒是喬旭默默瞧了七凰界消失的地方,最後搖了搖頭,說了一聲道:「鬼祖一路好走,你跟著七凰,亦是個好結果。」他把頭頂一拍,現了未央劍陣,五件幻神級數的法寶護身,也跟上太白諸人,飄飄蕩蕩的走了。
雖然還有其他散修,想要爭奪,但是見得焦飛頭上的河洛天書,梭巡良久,也各自分頭散去。
七凰界這一場,人人都有所得,但焦飛卻也不明白,究竟自家是得了什麼,還是終究失去了某個牽掛。
他在七凰界散下的小乘魔法演化的佛陀,心魔,天魔,道祖,雖然隔了一界,仍有微微感應。焦飛知道,若是自己修煉到元神不朽,或者可以分化一縷意念,穿梭去七凰界,但是現在卻不能。
「天高地遠,野風浩蕩,乘六氣,駕青龍,夢會神女,可知樊襄……」
焦飛一聲長歌,收了天河劍派諸人,雖然羅公遠,蘇乾秀,郭嵩陽等人都是他前輩,但是焦飛卻知道,從此之後,天河劍派在這一界的根基,乃至太玄丈人的浮黎道場,都要以他為尊,再也不是當年一個只知道努力修煉的小道士了。
千般法術,無窮大道,我只問一句,可得長生麼?
何為仙真,只在逍遙,道在心中,但求痛快。
(仙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