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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見蘇真應付維艱,有心相助一下,便把太上之舟飛出,向著蘇真那個方向狠狠的撞了過去,只一記,便把數百頭最凶厲的妖魔撞滅成了飛灰。
蘇真略略舉手,向焦飛示意,也把自家的太白劍丸飛出,斬殺了數十頭最兇狠的妖魔,這才算是穩定住了陣腳。兩方又復陷入了苦苦的爭鬥之中。
焦飛這一出手,倒是把烏孫族和婆羅婆的兩族也驚動了,烏孫族中飛起了一個少年,眼望焦飛演化的九曲黃河大陣,沉吟不語。婆羅婆中卻有一個看起十分成熟的女子,一聲清喝,無數婆羅婆的眉心都射出了一絲玄光,合併在一起,演化成了一張四十八根琴弦的古琴。
這架古琴形制天生,暗合九宮八卦,四象五行,那個婆羅婆中的成熟女子,輕輕波動琴弦,竟然發出仙翁,仙翁的悠揚韻調。
焦飛不知這位婆羅婆女王是個什麼意思,亦把自己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一震,發出清越的劍鳴,用上了新推演出來的天音劍波,曲調門路,暗暗跟婆羅婆女王琴弦的音律相合。
婆羅婆女王對此不怒反喜。笑孜孜的調弄琴弦,頓時聲震四野,彈出了一曲悠揚委婉,內中含有無數旖旎風情的琴曲。焦飛根本不用樂律,雖然他在荊夫子門下,也曾因為君子調音律,學過幾天的琴,卻也跟他的棋藝一樣,只是略懂罷了,勉強能彈奏一兩曲粗淺的小調。
見到這婆羅婆女王操琴弄曲,焦飛亦把天音劍波一震,暗暗合上了婆羅婆女王的曲調。
焦飛見了這般情形,也知道了一件事兒,便是這數千萬妖魔,其中大部分並不是來和天河星道場開戰的,它們只是來繁衍下一代,過了這個發情之期,也就回去妖星待產了。只要極少部分樂於戰鬥,天性就喜愛廝殺的,才會跟天河星道場守護星辰的弟子恨苦相鬥。
便是他手下這二十餘名弟子,也沒一個想烏孫族和婆羅婆族先出手,想是知道這兩族都較為溫和,有可能兵不血刃的看他們自行離去。畢竟這多妖魔。一旦動手起來,除了法力最高的幾個,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不死。能夠不跟這些妖魔戰鬥,當然是最好就不要斗殺了。
既然這些人都不願意,焦飛也不會故意挑起戰鬥,他寧可這一場過去之後,在單獨趕赴妖星,慢慢擊殺某些離群索居的部族,湊齊郭祖師所需的五百萬妖魔魂魄。畢竟他一個人來去自如,不似現在還有這些天河星道場的弟子拖累。
既然這婆羅婆女王想要弄些音律調戲,焦飛也不妨假鳳虛凰。正好藉此磨練天音劍波,這一手劍法,精奇奧妙,雖然殺傷力遠遠不及什麼劍氣雷音,瞬劍術,煉劍成絲,但是卻勝在忽然,極容易打敵人一個冷不防。
焦飛於劍術一道,真算得上頗有天賦,天音劍波在他的御使下,漸漸和婆羅婆女王的琴弦音韻相合,竟然生出許多變化來。焦飛細細體驗,忽然領悟到這婆羅婆女王所彈奏的曲調,便是一種極為特殊的法術,只是自己不懂而已。
天音劍波本來就缺少這等變化,只是一味以尖銳的高音傷人五感,但是聽了這婆羅婆女王的曲調之後,焦飛便生出一門心思來,暗忖道:「若是能把音律引入劍術,我這天音劍波豈不是有許多奧妙變化?就如瞬劍術被本派前輩演繹出來,形成了一十三路斬鬼神,我若是能把這天音劍波之術,也演化成一套劍術,豈不是……」
焦飛越想越是對路,天音劍波本來不過是劍氣雷音衍生出來的一種劍術,若不是太乙天遁陰陽陣推演妙用天下無雙,世人絕難想像音波也能傷敵。最多就是把劍氣雷音的劍術,順著快速無論的劍速,修煉出凌厲的劍招來,絕對不會想到飛劍本身斬破天罡大氣的音波,還能演化成一種克敵的手段。
在域外星空中沒有天罡大氣,這一手天音劍波,便以劍氣震盪,傳遞劍音,故而變化更為集中。焦飛運使天音劍波和婆羅婆女王的四十八弦琴發出的妖氣震盪混合在一起,便如有個天才絕頂的老師,手把手的教焦飛如何彈奏此曲一般。
焦飛和婆羅婆女王音調相合許久。自覺已經得了其中三昧,這才一收劍氣,想要退出來和婆羅婆女王的合奏。沒想到這婆羅婆女王居然順著音樂發出來一股妖異的真氣,焦飛一個不差,竟然在收回劍氣的時候,讓這股妖氣侵入了丹田。這種以音律為形的真氣,焦飛也從不曾見過,故而才著了道。
焦飛只是微微感覺心情愉悅,暢快難言,全身都像是清爽了一般,就立刻醒悟過來,天河正法運煉,把那股妖氣逼迫了出去。婆羅婆女王臉上似有喜色,又似有幽怨,遠遠的看了焦飛一眼,也不去管那張四十八弦大琴了。只是嘴唇清嘯了一聲,婆羅婆一族便即退了下去。
要知道能否占據靠近天河星,也代表了一族的實力,婆羅婆一族才亦退下去,便有另外一股妖魔沖了上來,這一群妖魔就生的比較奇形怪狀,而且十分好鬥,先就跟烏孫族爭執了起來。
烏孫族似乎也歡愉夠了,也不跟這一族的妖魔爭執,慢慢的退出了天河星,結隊向妖星退了回去。
焦飛對這一股廝殺到了眼前的妖魔視而不見,只是在心底想道:「我怎麼好像是被盜取了什麼東西?可是我丹田內的元丹尚在,法力無損,也並無什麼異狀啊!就是剛才被那一股妖氣侵入,有種飄飄欲仙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