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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心道也是:「早就聽說那些沒有門派的散修之士,最願意和幾個至交同道一起修煉,在道法上可以互相研討,彌補自家不足,轉比一個人修行容易些。那個什麼角山雙鬼不是就在一處修煉?只是他們互相間未能推心置腹,各有私心罷了。道侶也不過就是比這樣一同修行的同道好友親密些,是沒有我想的那麼叫人生畏。不過這種事兒,我不大喜歡,到時候還是推拒算了。」
焦飛把這種想法壓在心底,倒也沒有跟陳太真說起。陳太真本就有事兒,跟焦飛閒聊幾句,便讓他自家修煉,揚長而去,向掌教郭真人稟報兩派結親的事情去了。
焦飛煉丹耗盡了精力,雖然掙扎著醒來,但是卻依舊疲累,跟孟闐竹,越輕寒,陳太真說話的時候已經是強自支撐,陳太真一走,他立刻跌走了下來,運起了天河正法,恢復消耗的精力。在焦飛的丹田內,自成一個小小的世界,丹田的最底下是一滴一元重水化成了一灘小小的湖泊,湖泊之上的正中是五金精氣凝結成五彩金丸在緩緩轉動,天河九籙劍訣和天河收寶訣連成了一道長虹,從一元重水所化的小小湖泊衝出,貫穿了五金精氣凝結的五彩金丸。
除此之外,九字大日光明咒化成了一輪紅日高懸,小諸天雲禁真法內道三十六符籙團團成了一朵雲氣,托起了九字大日光明咒所化紅日,如夢似幻,虛無不定。
當焦飛運轉天河正法,無數先天水精之氣被收攝到了丹田內,化成雨露,經過了小諸天雲禁真法所化雲氣,匯聚到了丹田最底部的一滴一元重水所化的小小湖泊當中。不旋踵,湖水漲溢,一輪明月般的水光生出水面,轉瞬脫出丹田,在另外一處竅穴停留了下來。每當有一處竅穴被一元重水填滿,焦飛的精力就恢復了一分,他足足打坐了五六個時辰,這才精神奕奕,恢復了全部的精力。
恢復了精力之後,焦飛並未停下修煉,把天河正法換成了黑水真法,玄冥真水透出了肌膚,在他身體周圍化成了一條似霧似幻,張牙舞爪黑龍,這並非是修煉黑水真法應有之相,只是焦飛以法力自行凝聚的幻想罷了。若是玄冥真水到了能化形而出的地步,他的功力就非是現今這般了。
自從黑水真法修煉到了第二層,這股玄冥真水內蘊的寒氣就一日盛過一日,冰系法術和雲系法術一般,都是水系術法中的旁支大宗,只是焦飛並不懂得冰系的法術,讓他凝水成冰倒是不難,但這又算什麼法術了?除了變個戲法,冰涼一下茶水,也無什麼大用。
焦飛在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二層,自行領悟了黑水真瞳的神通,已經算是天賦出色,要讓他在短短時間內,再領悟出一門冰系的天賦神通法術來可就十分為難。焦飛一面運煉黑水真法,一面琢磨玄冥真水的奧妙,他知道這部魔門法訣別有一功,從來不曾荒廢了修煉。
尤其是上一次在馬武手下受了重創,後來天河正法修為倒退,被玄冥真水吞噬了之後,黑水真法直衝了第二層,焦飛就知道這部魔門法訣和天河正法兼修,只怕會有些助長修為之力。尤其是在黑水真法修煉到第二層之後,他的天河正法進境便快了許多,焦飛對黑水真法更是重視。
焦飛把玄冥真水的寒氣都收束在周身,這股黑不見底真水一顯形,就把附近數十丈方圓內的水流,都納入了掌控,焦飛通過了玄冥真水操縱的水流,就能感應到極遠的地方。他把神念放了開來,頓時把陳太真的這座丹室,還有周圍的幾座院落都納在了心海,就宛如歷歷在目一般。
「咦,怎地這個地方有些奇異?」
焦飛猛然記起了五娘等七姐妹,恍惚記得那些放置青銅巨鼎的院落便在那個方向,匆忙把神念退了回來。他在麒麟殿來去,也是雲中走,但是不管他怎麼仔細觀察,從天空細細查看,也找不著那日誤入的院落,便對五娘姐妹深有戒心,從來不曾想過持了五娘所贈的令牌,去探望這個來歷十足古怪的女子。
「還是不要在麒麟殿亂作窺探,等我回北極閣再琢磨這些法術罷!」焦飛收了玄冥真水,一抖道袍,心想要不要先去換件衣衫。
第二十章 求親(六)
焦飛拿回了劍囊之後,也不知怎的,總是懶得使用這件法器,寧可用烏雲兜來裝著東西。不過烏雲兜常要來用,他的換洗衣服什麼的就都放在了北極閣。左右一想,現在碧游宮中正熱鬧,他在這裡也是無趣,陳太真又事兒忙,也未必有閒心來指點他,焦飛開始還覺得北極閣冷,現在反而喜歡那裡清淨,百無禁忌,不似這裡動輒就要惹出事兒來。
「還是回去罷!」
焦飛自忖畢竟是北極閣執役弟子,時常不在也不是好事兒,一頓足就縱起雲頭,繞過了麒麟峰在後山的北極閣落下,這北極閣上空一直都被北極磁光大陣護著,沒有焦飛手中的北極閣執役令牌,旁人根本進不去。不過金鰲島乃是天河劍派的根基,等閒也無人趕來討沒趣兒。
在北極閣落下了雲頭,焦飛先去換過了一身乾淨的道袍,他的這些東西,都是水盈兒幫忙置辦,一應所需都極齊備。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焦飛頓時覺得清爽,便在北極閣前的露台上打坐,反正他除了修煉也別無事情。
今日也是該著焦飛有事兒,他打坐了沒多久,正在運煉天河正法,就有七八道金光從前面飛了過來,在北極閣前落下,若是往常,焦飛就把北極閣的北極磁光大陣開了,任人進出,畢竟來的都是天河劍派的弟子,但是他看到這七八道金光都是自家的天星劍丸,就有幾分惱火,悄悄捏了隱身訣,頓時把身影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