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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在一旁觀瞧了許久,見這頭朱厭龍就是在冰湖上飛騰,就是不肯走,心裡就有了七八分的底,提氣喝道:「這位前輩,小子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
那頭朱厭龍也早就見到了焦飛,他本來還想出手撲殺了這少年,但是焦飛隨即就把六陽封神幡現了,請了天音女尼出來,加上玉島主和櫻天女坐鎮,這頭朱厭龍也曉得這三人沒有一個弱於自己,心底只是暗暗叫苦:「偏巧今日是我蛻變之日,蛻變之後法力便會跌落到谷底,豈不是等著讓這些人來揀便宜?若是不在今日蛻變,那麼下一次就要在五十年後,我還要被鎮壓在這裡幾十年,好不辛苦!何況被人知道了我被人鎮壓在這裡,法力神通都使不得,就算我這次不蛻變,也難保他不來尋便宜。」
焦飛溫聲問候,倒是讓這條朱厭龍心中略安,佯作怒吼道:「小輩喚我何事?」
焦飛笑道:「這位前輩似乎受了什麼禁錮,不知是何人設下?」
朱厭龍大驚,本來他還報了萬一之想,焦飛看不出來他被人禁制,但是焦飛這一句話,頓時打破了他心中的幻念,大怒道:「我便是被人禁錮在此,又跟你相干?」
焦飛笑道:「我來此是為了尋找一位本門前輩,若是跟我本門前輩有關,免得前輩逃脫,我自然要出手幫他收伏家畜。」
朱厭龍震怒無比,大喝道:「你才是他家畜!有本事你便來降伏我!」
焦飛一聲喝道:「如此便得罪了!」
他把六陽封神幡一抖,玉島主和天音女尼便飛了出去,一個手發無窮法器,一個七道佛光晶瑩,頓時把這條朱厭龍束縛住。這倒不是這頭妖獸太弱,其實他在鍊氣第九層的這一級數已經幾近無敵,只是身上有極大法力者設下的禁制,讓他的一身神通發揮不出來四五成,玉島主和天音女尼又都是相當於鍊氣最頂層的人物,各有拿手的法力,欺負它不能逃遁,一下子便把這條朱厭龍制住。
這條朱厭龍凶威也是極大,被玉島主的六形圈和天音女尼的七圈佛光所化的七件如意佛寶籠住,兀自奮力掙扎,讓天音女尼和玉島主都顯露出吃力之狀。
焦飛也頗為驚訝,不過他並沒有上去幫忙,而是縱起遁光一下子便潛入了冰湖之下,那頭朱厭龍見焦飛如此狡猾,心底的最後一絲希冀也滅了,大聲吼叫,震旦的周圍冰川迸裂,積雪融化,卻總是掙脫不得這兩位高手的束縛。
焦飛見這條朱厭龍身上確有禁制,又不肯離開這個地方,十之八九封禁他的關鍵,便在冰湖之下。他一潛入進去,就感到這處冰湖上半滾燙如沸,下邊卻漸漸冰寒起來。焦飛把道心純陽咒化為無數劍絲,切割開了下面越來越冰寒,凍結出來的玄冰,一口氣深入了數百丈,這才看到一條撐天的四方玉柱,玉柱內一條赤紅的妖獸栩栩如生,正是那條朱厭龍。
這根玉柱上繪製有無窮符籙,觸手溫潤,雖然在冰層地下,卻依舊如此溫暖,顯然是個寶貝。
「原來上面的是朱厭龍的精魂,怪不得他不肯飛走,妖族鍊氣士一旦失去了肉身,就長生無望。當初祖神荼寧肯自爆肉身,也要脫困,我就是沒料到他肯自斷長生路,才吃了個虧。可這頭朱厭龍似乎被人煉製成了法器,想自爆肉身,魂魄逃走也不能。」
焦飛把道心純陽咒運起,往這根玉柱上一拍,輸入咒力和玉柱中的符籙禁制一碰,頓時生出一股五彩霞光來。焦飛暗暗吃驚道:「怎麼這根玉柱內居然有這麼多重禁制?足足有三十一重,都不比我送給空海的青陽燈差多少了。」
焦飛本想要用道心純陽咒力來轉化這根玉柱內的禁製法力,但是一試之下,駭然發現這根玉柱內的禁製法力,居然跟自己修煉的黑水真法相合,也是玄冥真水。
他心思翻騰不休,心中想道:「這根玉柱究竟是何人所煉?為何會放在這裡?難道是魔門北宗的哪一位前輩?黑水真法可是我們北宗的嫡傳,其他六宗都不會的!」焦飛想也不想,就把法力轉為黑水真法,玄冥真水滾滾注入,頃刻間就突破了第一重禁制。
天上正在跟天音女尼,玉島主恨苦相持的朱厭龍,忽然感應到魂魄中的禁制一緊,立刻被生生扯了下去,不過多久便在玉柱中出現,他猙獰怒吼道:「你縱然今日煉化了我,也早晚駕馭不住玉龍璽。這件法器祭煉時為了把威力發揮到最大,玉龍璽中十七條龍種都尚還活著,遲早會有其他的龍種突破真龍界限,震碎這塊玉璽,取了你的性命。」
焦飛試了一試,把這根玉柱招了起來,這根玉柱一離開冰層,就漸漸縮短,到了他手中,化為四四方方的一塊美玉。焦飛低聲笑道:「這位前輩,既然你如此說,不弱我們來打個商量,你這裡日久,知道不知道一個道人,自封在萬載寒冰里?若是你能告訴我這個道人的下落,我就開了禁制,放你出來!」
焦飛話音才落,就有一頭黑龍驪龍自玉龍璽上浮現出來,把朱厭龍給壓了下去,低聲咆哮道:「你此話可真?」
朱厭龍不甘雌伏,稍微掙扎了一會,又冒出頭來,喝道:「老黑,你怎能相信這小賊的話?」
那條黑色驪龍吼道:「便是嘗試一下,也不打緊,最多便是寒冰道人倒霉,何況他當初也試過要收伏我們,只是不能成功罷了。」
焦飛聽得寒冰道人這四個字,更是大喜,心道:「不是這些地理鬼,我怎能找到寒冰道人?也不知這枚玉龍璽沉睡於這裡多少年了,居然並未被發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