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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也不知荊老夫子算了他一次,離了荊夫子的書堂,他就直奔孟寬的家中去了。當初焦飛曾跟孟寬越好,誰先得暇回家,都要給對方的二老送藥。焦飛自忖定然比孟寬回家的早,便記起了這番許諾。不過著他意外的是,他到了孟寬家門前,卻見門口淒涼,孟家的房子早就沒人住了。
焦飛忙向左鄰右舍打聽,才知道孟家一夜之間,上下數十口人就全不見了,誰也不知孟家的人何處去往。焦飛心中大奇,又有些不忿,暗忖道:「怎的孟寬那小子回來,居然也不信守約定,虧我還當他是好朋友。」焦飛氣憤憤的還家,正好他父親還在外做買賣未歸,只有母親和蘇環在家。
他就忍不住拉了母親問道:「孟寬家搬走的那幾日,家中可多出來什麼事物?」
焦母想了一想,就說道:「你不說我都忘記了,孟寬家失蹤的那日,我們家飯桌上忽然多出了七八粒藥丸,這等來歷不明的東西誰敢亂吃,我都把來餵雞了,瞧這些雞長的到還好。」
焦飛轉眼去看自家院子中的那些雞,個個都雄壯威武,毛色油亮,看得他眼睛都放光了,對自家母親說道:「兒子許久都不曾回來,娘親殺幾隻雞來吃吃吧。我回頭把林家嬸嬸和林家妹妹也請來,好生品嘗一下娘親的手藝。」
焦母不知兒子為何忽然想吃雞了,但兒子要吃,她哪裡會吝嗇?當下曼聲應了,問了句要清蒸,還是煮熟。焦飛有些惡狠狠的說道:「當然要一鍋煮了,這樣才不會走了味道。」
要是讓道門中的修士知道,焦家居然用乾元換骨丹,定顏丹,延壽丹,無靈丹用來餵雞,一個個都要羞殺,他們想要得手一粒自己服用都不可得。焦飛看著這幾隻肥肥的雞,肚內就起了許多不良,惡狠狠的忖道:「孟寬也是粗心,居然也沒留張紙條,說明這些丹藥的來歷,如今已經過去許久,也不知能不能把那些丹藥的效力吃回來。」
第七二章 舉家搬場
焦飛去過孟寬家一趟。知道孟寬舉家搬遷十分匆忙,說不定還有什麼仇家追趕,留丹就未能想的周全。雖然嘴上抱怨,卻也沒有太怪罪好友。
到了晚上,焦飛去請了林家母女過來,這一頓肥雞宴,人人都道好香,吃完之後,焦母就拉著林寡婦去商量事情,蘇環也拉著林小蓮聊些女孩兒家的體己話。只剩下焦飛和焦父兩個大老爺們相對無言,焦父並不擅言辭,坐了一會便去休息,焦飛想了一想,暗忖道:「在白石鎮上已經沒甚可留戀,趁著兩家人都在此,不如我待會去說,讓林家和我們家一起搬遷了罷。」
焦飛心中估算,卻沒什麼定計,他並未有去過很多地方,想要搬場也無預計的目標,只能心中咂摸那些聽說過地方。
「名山大川是不要想了。修道人最喜這種地方,莫要去觸碰霉頭。通都大邑也不要去了,太過繁華,官府徭役,街頭巷尾,幫會黑道,百家行業,紛紛擾擾,雜事也多,根本不合養老。只有數百年沒有外人去到,民風淳樸的清淨之地,才是合適的選擇。」
焦飛想了又想,忽然忖道:「聽聞四川乃是天府之國,民間富庶,素少戰亂,風景也極悠閒,便在成都附近找個偏僻的小城住下,豈不是絕佳?」
焦飛拍了拍衣服,便去了母親的房間,見林寡婦和母親言談甚歡,一笑說道:「娘親,林家嬸嬸,我恰好有事要說,不如今日就說了吧。」焦母也不知兒子要說什麼,忙把眼來看,使了個眼色,林寡婦也是愕然。心道:「不是跟我家小蓮的事兒,又有波折了罷?現在焦飛如此出息,萬一看不上我家女兒……」心中胡思亂想,林寡婦強笑道:「焦飛有話便說,我跟你母親又不來怪你。」
焦飛一笑道:「我此番回家,呆不許久,還要出一趟遠門的。出門之前,我想把兩家都搬去川府定居,我在那邊已經置辦下了產業,也有百餘僕人,良田千頃,我不在那邊,又沒有妥善人照顧,真是不大放心。」焦飛知道若是以別的藉口,只怕父母未必肯離開故土,但若是自己有一份家業,又不能守著,二老怎能眼看著兒子創下的家業無人照顧?至於林寡婦一家,焦飛更不但心,林小蓮遲早要入他焦家的門,林寡婦只有這一個女兒。只愁女婿不納,怎會不肯跟著走?光是惦念女兒,也讓這林寡婦難受了,何況她孤寡一人,日子百般淒冷,怎是難過可說。
焦家雖然是焦父執掌門戶,但是大事小事都是焦母做主,焦飛也不但心母親答應了,父親會翻悔。焦母和林寡婦聽了焦飛這話,心思各有不同,焦母是盤算這一去就難回來,林寡婦卻是有幾分欣喜,暗道:「小蓮這丫頭也沒虧得我養她,居然眼光這般好,就認準了焦飛,也是沒白等了三年,過門便是大戶人家的主母。百餘僕人,千頃良田,白石鎮上哪有這般大戶?就算全鎮的人加起來,只怕也沒這般富庶。」
焦飛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來林寡婦有些意動,當下便笑道:「小蓮畢竟還年輕,沒有林家嬸嬸在一旁提點,只怕一時還上不得手。我父母都是老實人,沒有林家嬸嬸這般伶俐,萬一被下人蒙蔽,豈不是衰頭?」林寡婦聽得焦飛有意把諾大產業都交給自己女兒打理,頓時喜到心翻,也幫著勸說焦母。
焦母雖然操持家務尚可。這麼大的事兒,哪有什麼主見?加上她和林寡婦本是兒時好友,嫁人之後也時常往來,平時家長里短總在一處商議,極肯相信林寡婦的話。焦母被林寡婦幾句話就勸的動了心,沉吟一會,就答應了舉家搬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