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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慶一身火紅臉膛,為了配合這身彪悍之氣,還幻化出一身淡綠盔甲,看起來就像是落魄江湖的蓋世猛將。
龐尉虬髯環首,燕額巨睛,雖然只是一襲粗布短衫,卻意態威猛無匹,只是他畢竟本性溫和,故而氣度遜色了徐慶一籌。
焦飛麵皮蠟黃,三綹長須,長身玉立,雙臂極長,給人一種靈動無比的感覺,雙目中炯炯有神,直似能看透人心一般。
這般三個男子一起出現,銀月城中的女子,無不想要多看一看。北方魔門的根基之地,民風開放,尤其是玉梨大魔國,女子也可以擔任官職,領兵作戰,地位與男子無疑。焦飛也沒有想到,自己師兄弟三人,想要隱藏身份,反而引起許多人注意,當下湊近徐慶。說了一聲道:「我們只求藏身,不如直接穿城而過,尋個人煙少的地方結廬而居,等這一場天地大劫變化罷。」
徐慶剛到了一聲好,就聽得馬蹄聲響,一隊人馬旋風一般馳過,為首的那名玉梨大魔國女武將,瞧著了這師兄弟三人,猛然一勒胯下戰馬,喝道:「你們三個可是我玉梨王朝之民?」
焦飛怕惹麻煩,信口扯道:「小的兄弟三人,正是本國之民,只是少年時出門去學藝,才回來不久。不知將軍有何貴幹?」
那名女武將喝了一聲道:「正好,本城有大敵侵擾,你們身為本國之民,該有守土之責。本將見你們儀表堂堂,想必武藝不凡,徵兆你們入伍,待得此次敵人推卻,你們可以自行選擇退伍,或者便在軍中任職。」
焦飛怎料到居然遇上了抓丁人口?一面暗暗叫苦,一面爭辯道:「小的兄弟三個。是出門學的手藝,不是武藝。別看我們三兄弟生的粗壯,但皆手無縛雞之力,實在上不得戰場。」焦飛正待推脫,那名女武將已經拔刀斬下。焦飛勢必不能任由這一刀斬中,只能雙手一托,夾住了刀刃。
那名女武將喝了一聲道:「好本事!發給他們三個盔甲兵刃。」
焦飛兀自辯駁道:「我大哥學的屠宰手藝,二哥學的是種棗子,小弟學的是編制草鞋,蓆子……我們兄弟三個,可否分去伙夫營。輜重營等不用打仗的地方?」
但是那女武將把手一揮,手下便解開甲包,擲下了三副盔甲,還給他們扔下了三口腰刀。焦飛無奈,只能把向徐慶和龐尉把手一攤,示意自己是沒了法子。
徐慶低喝一聲道:「去當兵也不差,更易隱瞞身份。」當下便撿起了甲包和腰刀,龐尉和焦飛見狀,亦各自拿過自己的一份,躍上了身邊騎士的戰馬,跟隨這一隊騎兵,一路穿過了銀月城,直奔城北荒郊而去。
開始焦飛還頗覺奇怪,為何說要打仗,卻不見銀月城有什動靜,但是這一隊騎兵奔馳了半日之後,焦飛這才悚然一驚,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上,撕裂開一個極大的虛空口子,正有無數的域外天魔從那裡撲出來。地面上另有一座兵營,兵營中的戰士各自運用法術,武藝,和撲出來的域外天魔廝殺。
為首的那名女武將,帶了手下便直直的撲入了戰場之中,焦飛忙把手一按,凌空一個轉折,飛身落地。龐尉和徐慶也躍了下馬,靠攏過來,低聲問道:「怎麼這些域外天魔如此之弱,只有普通的鍊氣一二層水準?」
焦飛苦笑道:「我怎知道?不過這一道虛空裂口十分古怪,不知通往哪裡。這種虛空裂口絕非普通修士能弄的出來,除非已經到了合道以上境界,又精擅虛空法術,但是這般厲害的修士,又怎會弄出這么小的一道虛空裂口?看來十之八九是天生的,而且出現不久!」
徐慶嘿然道:「看來這也是天地大劫的一種變化,七凰界一角崩潰的徵兆。我們不可使用法術。也只使用人間武藝,和這些域外天魔作戰罷。」
突破虛空而來的那些域外天魔都是極弱的,只有鍊氣一二層的法力,除了生有翅膀的種類,連御遁飛行也不會。玉梨大魔國派出來的軍隊,大部分也都只有這個層次,少數幾個武將,倒是有了鍊氣第三層感應的境界,還略懂幾手法術。
各大魔國的規矩不同,焦飛曾在天魔宮內見過的九韶之國,是舉國上下盡皆修煉。玉梨大魔國卻是只有被國主玉梨道人挑中的三千俊男,三千美女,才有資格修習南宗魔門的真傳道法。其餘國民修煉不過是普通的法術,魔門除了三十六真傳之外,也有許多闖出來道法,高明的如北斗大法,陰陽煉兵訣就不說了,不入流的也有好些,並不禁止流傳。
焦飛知道這些域外天魔,傷不得他們三兄弟,故而把腰刀一擺,也不去關心兩位師兄如何。搶先撲上去,正巧有兩頭形如猿猴的域外天魔剛撕了兩名同他們一起來的騎士,見焦飛過來,便尋他廝殺。
道門弟子皆學習過武藝,雖然後來修煉道法之後,這些武藝都派不上用場了,倒也並不會荒廢,反而會隨著道法越來越高,身體越來越強,武藝也隨時長進。更何況焦飛這具肉身,乃是修煉過魔門北宗九大真傳的,兩膀力量不輸任何妖獸,一口腰刀在手,刀光一橫,立時便把那兩頭猿猴也似的域外天魔攔腰斬成兩段。
有個一直游弋在戰場邊緣,不敢上前真箇作戰的士兵,見到焦飛如此勇悍,高興的飛奔了過來,從衣袖中掏出了一桿小幡,迎風一晃,便把那兩具域外天魔的屍身攝了上去。他手中的這杆小幡,赤紅如火,但是卻血氣隱隱。焦飛微微一愣,喝道:「那漢子,你這是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