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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思忖了半晌,便把這些念頭排出腦海,打坐了兩三個時辰,待真氣恢復,便把六陽封神幡和道心純陽咒和如意雷咒的咒靈分身照舊放出,又開始艱苦卓絕的搜尋寒冰道人。
焦飛為了尋找寒冰道人,不敢飛行,在北極這種地方,縱然他身懷道術,體魄強健,也跋涉的艱難。當焦飛把搜尋範圍擴張到了二百二十里之外。忽然心頭生出警兆,忙把所有咒靈分身都收了回來,一飛沖霄,然後他便見到了終生難忘的奇景。
以某一處雪峰為中心,這座雪峰正在一寸一寸的縮入地下,不過那並非是雪峰壓垮了大地,而是這座雪峰在不但的融化。雪峰下的冰雪,早就化成了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中熱浪滾滾,居然在這種冰天雪地之中,散發出如此高溫度。能把雪水滾沸,不是什麼厲害的修道者,就是什麼厲害的妖獸,甚或是什麼奇異的天材地寶出世。
如果換了之前,焦飛肯定是掉頭就走,他根本就不貪這些身外之物,尤其是這種大排場的前奏,接下來必然是要出個驚天動地的東西出來,大利益必然有大風險。但是現在焦飛正在苦苦尋找寒冰道人的下落,便是有一絲指望,也不會放棄。這裡的動靜雖然未必跟寒冰道人有關,但是焦飛亦不可能掉頭走掉。
焦飛把兩道咒靈分身的力量提升到最高點,數百團淡淡的琉璃光焰和紫電光雷,已經化為漫天游弋的劍絲,這位少年已經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只要出來的東西不對頭,就是狠狠的一擊,把這數百道劍絲一起斬下。雖然焦飛的劍氣成絲的絕世劍術,乃是取巧而來,沒有真正的道門中,專修劍術的高人一劍破萬法的犀利,但除非是元神級數的高人,不然猝不及防下也絕經受不住這等凌厲的手段。
在焦飛的運使下,幾乎每一道劍絲都如繃緊了的弓弦,一層一層,隱約布成了陣勢。
雪峰下開了鍋一般的湖泊,把那座雪峰緩緩吞噬了一般,忽然湖水底下衝起一線紅光,發出了無聲無息的爆震,把整座雪峰震碎成了齏粉。焦飛被這股爆震炸的雙耳猛然一聲銳響,刺痛的他五官都流下血來,然後就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了。焦飛這才明白,不是那雪峰爆震無聲息,是這個劇烈到超出了極限的爆炸聲音,已經搶先一步毀去了他的聽覺,甚至連雙眼都出現短暫的失明。
焦飛雖然五官刺痛。但是心智卻清醒無比,強忍著想要發狂的大吼大叫,低喝了一聲道:「請道友現身!」六陽封神幡在頭上一卷,玉島主,天音女尼,櫻天女三人一起現了身影。天音女尼一聲清喝,放出了七圈佛光,把焦飛護住,玉島主也把自己最厲害的法器六形圈放了出來,焦飛在徹底煉化了這位玉島主的精魂之後,便把他所有法器發還,畢竟這些法器在玉島主手中才能發揮出來全部的威力,在他手中就只能當擺設罷了。
多了這兩位鍊氣第九層和開了佛家第九識阿摩羅識的高人出手,焦飛這才緩過了一口來,先吞了一粒乾元換骨丹,運起半晌,兩眼,雙耳才漸漸恢復輕靈。
焦飛是未慮勝,先思敗,剛才那東西出來的時候,威勢如此強大,焦飛先要把自身護住,並沒有把預備好的一擊發出去。這個時候招惹這實力不明的東西,殊為不智。
他定了定神,運起了黑水真瞳,這才看到從地下衝出來的是一頭奇異的妖獸,全身赤紅的鱗甲,似魚非魚,似蛇非蛇,頭上生了十七八支朱紅色的銳利短角,一雙妖異的火瞳竟然在晴空中生出火焰來,用來形容憤怒到了極點,常有眼中如要噴出火來之類的詞彙,但是這頭妖獸的雙眸,卻是真真正正的在噴吐火焰。
這頭妖獸身子狹長,上半身大致若魚,下半身修長如蛇,偏偏尾巴又是五彩繽紛,生出好看的尾鰭了,不是蟒蛇之類,尾巴上光禿禿的。
焦飛平生也沒有見過這種妖獸,心甚奇之,天音女尼見了卻驚呼一聲道:「道友小心,這是一頭朱厭龍,看它似乎到了化為真龍的蛻變境界,這才衝破了冰層,道友千萬小心。」
天下真龍九種,除了這九種真龍之外,其他的虬,螭,夔,虺,鱺,蛟,應,蟠之屬,都不算真龍,只算是有真龍血脈的分支,這頭朱厭龍亦是如此,乃是秉承南方離火之精,主殺伐之氣的妖獸,兇狠霸道不輸真龍,乃是火龍血脈綿延生出的異種。天音女尼匆匆說了朱厭龍的來歷,焦飛亦是大為驚訝,心道:「若是給這頭妖獸化龍那還了得?說不定蛻變為真龍之後,有成就龍王的可能。」
焦飛見不是寒冰道人,加之朱厭龍破了冰山之後,似乎也無來招惹之心,焦飛便把自家的劍絲都收了回來,只是六陽封神幡卻不肯收起,看這條朱厭龍在空中夭矯飛舞,只是總顯出吃力之態。
天音女尼也有些奇怪的說道:「朱厭龍是南方才有的妖獸,怎麼會出現在北極?何況這頭朱厭龍似乎收了什麼禁制,連飛騰都有些吃力,不知是什麼緣故。」
焦飛運起黑水真瞳看了好久,也瞧不出端倪,只是隱約見這頭朱厭龍身上有一層隱隱的暗紅色薄霧,本來還以為是這頭朱厭妖龍的妖氣,但是焦飛看了許久,似乎朱厭龍每一次發力飛騰,這層暗紅色的薄霧就會收束,讓它飛騰艱難。
「難道這頭朱厭龍是被人鎮壓在此處不成?北方乃是魔門的勢力,雖然有許多散修門戶,卻也不成氣候,還是神宗魔門勢力最盛。不過這頭朱厭龍弄出如此大的動靜,為何卻不見主人來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