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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靈冰,焦飛便即前往金鰲島,他身上還帶了靈冰費了無窮苦心收集來的乾元換骨丹的數百種藥材,有些藥材更是炮製過的,效力更大,顯然靈冰延托的人情不小,這些藥材都是別家門中的珍藏。
焦飛也不多想,一路把浪頭縱起到最高,他離開了淮河之後,久不曾這麼暢快。平時駕馭了烏雲兜,那法器飛行的極慢,反而沒有縱浪頭趕路這般瀟灑。
正所謂:「乘風逐快浪,一日千里揚!」
焦飛上了金鰲島,熟門熟路的先去拜訪了蘇真,這一次恰逢蘇真在傳授徒弟。身為天河劍派的六大弟子之一,蘇真也早就開門收徒,只是他收的幾個徒弟都還在考察之中,未曾傳授本身所學,最好兩個也只傳了天河九籙劍訣。見到焦飛來,蘇真推坐而起,把焦飛應到了玉樓殿內,拂袖讓自己的幾個徒弟散去,含笑問道:「怎麼今日有暇,來看望師兄!」
焦飛慚愧一下道:「還是修行上有些疑難,把來問師兄。除此之外還有件事,小弟見識淺薄,想來跟師兄說一聲。」
焦飛先問了些關於天河正法的修煉難關,然後才把血河宗的那個和尚的事兒說了,焦飛有些東西見不得光,因此就只說那個和尚被人驚走,自己僥倖逃了一命。
蘇真聽到血河宗三字,也是顯出迷惑之色,搖頭表示未曾聽聞這家宗派,但是對於那個和尚吞噬生靈,煉就一道血光,卻深思了良久,才對焦飛說道:「此事怕是有些干係,你先跟我去見陳太真師兄再做計較。」
陳太真正在丹室中煉丹,見到焦飛來了,甚是高興,一把抓了他過來說道:「恰好我需要人扇火,你就來了,快別偷懶,等我把這一爐丹藥煉出來再說。」
焦飛無奈,抓了風火扇,幫陳太真細細的扇起火來,他修為大增,這扇火的功夫也是見漲,倒是把爐火控制的純青,讓陳太真大為滿意。有了焦飛扇火,他這才倒出空來,問起蘇真為何也來了。蘇真把剛才焦飛所說關於血河宗的那個和尚的事兒說了一遍,陳太真臉色頓時變了,叫道:「為何這事兒你們不來早說?」
焦飛本來也沒有把那個和尚放在心上。雖然他遇了一場危險,但那和尚都被他活擒了,放在上元八景符中讓銅無心煉化。雖然焦飛未曾查看,但是揣摩也知,銅無心這會怕是已經全功,把那個和尚煉化的乾乾淨淨了,連點渣滓不會留。沒想到陳太真反應比蘇真還要強烈,不禁有些驚道:「難道此事竟然如此嚴重?我還以為不過是個邪派的真傳弟子,想要來我們天河劍派窺探,卻被本門哪位前輩驚走了呢!」
陳太真沉聲說道:「焦飛師弟你不知道,就連蘇真師弟也只是略有耳聞,怕也是不知道其中緣由。」
蘇真恭謹的說道:「小弟確實不曾聽說血河宗,只是那道血光如此凌厲狠毒,倒像是傳說中的血河大法。七百年前血河道人和我們天河劍派爭奪通天河,被郭真人以本門鎮派至寶山河鼎震散了元神,身死道消隕落當場,這邪門的道術不是跟著血河道人一起,早就失傳了麼?」
陳太真搖頭嘆息道:「這血河宗確實跟血河道人有關,當年的事情是不假,血河道人確實被掌教郭真人的山河鼎煉化,只是還有件事兒你們都不曉得,就是那血河道人的來歷。你們可知他為何定要,與我們天河劍派爭奪通天河?」
蘇真連道不知,焦飛更連話也不說,生恐弄亂了陳太真的思緒。
「通天河雖然是個勝地,卻也不值得元神級的高人為此爭鬥,若是有人先一步占了通天河,我們創派的祖師郭真人也就另換地方開宗立派了,絕不會因此跟人爭鬥。但那血河道人不同,他並非人身修煉,決不能挪動地方。通天河下一千九百丈深,還有一條暗河,這條暗河於通天河相伴而生,自天凰開闢天地時就存在了。這條河儘是血污,河中也沒有魚蝦等生靈,到有猛鬼夜叉,兇狠魔怪居住,那血河道人便是通天河之下,那條血河孕育的一條生靈。因此他雖然被掌教郭真人殺死了,根本危機卻還未曾解開,遲早會有另外一個血河道人在血河中參悟道果,衝出來要倒轉通天河,讓他們血河族裔重見天日。」
焦飛聽了大驚道:「若是如此,我們天河劍派豈不是早晚要搬場?怎能想個法子把那條血河封堵死才好!」
陳太真苦笑道:「那條血河中生靈無數,也不知都潛藏了多少厲害的鬼怪,偶然走出一條來,都是厲害的不得了的角色。如果不是本派鎮派至寶九尊山河鼎鎮住了通天河眼,早就被他們衝出來了。這些血河族裔和世上的生靈不同,一旦走脫出了來就是極大的麻煩,我們便是想讓出通天河也不成,總不能放任這些妖魔為禍人間。」
蘇真問道:「就算那血河中有厲害的妖魔,卻怎麼懂得佛門的法術?還冒充了個和尚?」
陳太真道:「這件事我也不明白,不是有血河中的什麼妖魔走脫了,混入了人間,就是有什麼血河中的道法流傳出來,不管哪一種對我們天河劍派來說都是大事,我要把這件事兒上報師尊,蘇真師弟,焦飛師弟,為兄就少陪了。」
焦飛暗叫一聲苦也,陳太真是走了,但是他的這一爐丹卻該怎麼辦?焦飛也不敢住手,只是把眼來望蘇真求助。蘇真訕笑了一聲道:「你蘇師兄可不會煉丹,你就幫著陳太真師兄看著爐火罷,我也要去問問我師羅真人,該如何區處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