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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大咒的根源,便是用上古血祭的法門,殘殺無數生靈,利用生靈瀕死的怨念,憑空創造出一個怨靈來。再用心魔大咒溫養。將之轉化為咒靈,再把這咒靈化為無窮分身,傳授給他人。但凡得了這咒靈分身的人,修為便會憑空高漲,心性也被咒靈所迷,只要繼續修行下去,終有一日神智迷失,成了行屍走肉,一身法力為咒靈分身奪去。
每奪得一份修為,咒靈就厲害一分,最終化為無上心魔,只要把自己的魂魄跟這無上心魔合一,便跟煉就元神一般,只要修行心魔法門之人不全部死絕,便永不會死。這道心魔大咒雖然也參悟了一些佛道兩門的第二元神,身外化身之法,卻另走蹊徑,別闢法門,確有獨到之處。
尤其是心魔來去飄忽,心念所至,人便到了跟前,一念間就能奪取別人的法力,況且這心魔大咒共有七道,總共可煉就七大心魔,就像是一個人煉就七大元神一般。若是真箇修成,就算未見得如祖神荼說的那般天下無敵,也是極厲害的神通了。
「虧得這位東極教祖,一直都被鎮壓在此處,若是給他把心魔大咒流傳了出去,不知多少人要蒙受其害。也虧他居然想出來這麼狠毒的法門!」
焦飛心思一轉,忙叫道:「以上古血祭法門製造怨靈不難,但用這法門祭煉真能祭煉出來咒靈麼?咒靈此物我從未聽聞,也不見有佛道兩家的典籍記載,你莫不是誑我?」
祖神荼恨的心碎,大叫道:「你怎麼不信?我困守在這裡百年,以東極教的無上道法,迷惑許多生靈來此。前後殺了數十萬海族已經煉就了七大咒靈,只是一直未能脫困,不能把心魔法門傳授出去。」
焦飛把手一指喝道:「這樣罷,你把七大咒靈獻出,我就放你出來!」
祖神荼大叫道:「你可知我祭煉出來這七大咒靈煞費容易,怎能輕易給你?」焦飛嘿嘿一笑,也不答話,一抬手把四千鮫人兵放了出來,蛟十力得了這四千鮫人兵助力,立刻布下了紫雲大陣,滾滾紫雲亂轉把祖神荼包裹在了其中。焦飛這才冷喝一聲道:「你不交出來七大咒靈也罷,等我把你煉化了,自然到手,就算不能到手,殺了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兒。」
祖神荼怎料到焦飛還有殺手,他把畢生所學歸納成這七道心魔大咒,但是偏偏時運不濟,被蛟王寺的真宗和尚鎮壓在這裡百年,雖然千辛萬苦練成了七大咒靈卻並未有機會分化咒靈,將之傳授出去,法力一直都停滯在百年前被困的境界,久無突破。如今被焦飛這個小輩橫加勒索,他氣憤的無以復加,卻又奈何焦飛不得。雖然他護身的咒靈神妙無比,自忖這黃臉少年一時半會也擊不破,但是對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卻只能在這裡苦苦捱著,遲早不是個路數。
「罷了!罷了,道友我送你一道咒靈,快救我脫身!」
祖神荼把手一彈,就彈出一團星火,焦飛不敢用手去收,把真火境的赤紅光圈發了出去,收了這一點咒靈,翻臉便不認,喝道:「還有六道,也要一併交出!」祖神荼大怒,把身外碧火催運和焦飛惡鬥了起來,再也不肯低頭。但是蛟十力得了四千鮫人兵之助,早就把紫雲大陣布開,祖神荼如何惱怒,也傷不得焦飛。
焦飛見蛟十力盡可敵得住這位東極教的老教主,把六陽幡撤了,一扭頭去四海境中看望那位真珠魚人族的少女,他心中有點感應,覺得收伏祖神荼一事,要應在這位小人魚身上。他踏入四海境中,正好赤鱗太尉和蛟太尉把那頭小人魚捆綁了在審問。這四海境中都是水,自從焦飛把黑鐵木的海船放了入來,變成了行營一般,平時都被蛟十力占據,當做領兵的帥艦,三太尉也在船上各有住所。
焦飛踏上了船頭,見那小人魚正做寧死不屈狀,心中也好笑,喝令蛟太尉把人放了,溫聲說道:「我乃是中原道士,不會跟那妖人同流合污,只是他法術奇異,我總也殺不死。聽他跟你說,你曾有件東西被他偷了,那是件什麼東西,可能制他死命?」
焦飛這般一說,那條小人魚才住了掙扎,一雙妙目盯著焦飛,好半晌才說道:「你這人出手,比那個老怪物還狠十倍,我怎麼能信你?」
焦飛不禁莞爾,說道:「若是做好人不能比壞人更狠,這世上豈不是早就沒有好人了?我出手不狠,還能來這海外麼?早就被哪路妖王吞吃了。」
小人魚秉性淳樸,聽不懂這些歪理,思忖一陣,覺得東西反正丟了,說了也不打緊。就跟焦飛說道:「我是偷偷跑來這裡玩,發現了一個在海底坐化的老和尚,就是那祖神荼的師父真宗大師。他留下了一封書簡,還有一顆舍利子,說在雲生角里困了一位大魔頭,只有他的舍利子能制。讓得了他舍利子的人,每七日去煉化祖神荼一次,憑著他舍利子和設下的禁制感應放出佛光來,便可磨練去祖神荼的護身咒靈。我不小心丟了舍利子,現在也沒法子了。」
焦飛心中一動,暗忖道:「佛門法術最克制這些邪門的東西,我六陽幡和紫雲大陣估計要數月時光才能煉化了那個老怪物,若是那位蛟王寺的真宗和尚留下來發動佛光禁制的法術,就算沒有他的舍利子,我也一樣能夠制死了祖神荼。這人創出來心魔大咒,危險萬分,絕不能放出來,他修煉的法門便是要害人的,絕沒有改邪歸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