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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凰兒略帶得意的在空中現身,一身白衣宛如玉綃冰紈,仍舊只在頭上戴了一個束髮金環,足下一頭雪白的鳳凰,竟然也如主人一般驕傲。
陽虎兒呆了一呆,這才驚道:「姐姐你怎麼換了道法?這部道法是哪裡來的?你怎麼就不跟父母商量。萬一走錯了步驟,還怎麼證道,我可就你這麼一個姐姐。」
陽凰兒見弟弟不先問自家的法術,飛劍,先問道法,也是心頭略暖,把足下的雪魄鳳凰散了,這頭雪白的鳳凰本來便是法力凝聚,並非天地間真有此異獸。她笑盈盈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的換的道法,就不是天下一等一的法門?你覺得姐姐的法術可厲害麼?」
陽虎兒怒道:「姐姐,這件事兒可不是耍的,我知道爹娘不曾傳你本門真傳,但你要學,爹娘還能攔你不成?就算按照母親大人請人用太乙神數算了,你的機緣不在本派,姐姐想要學什麼道法,咱們總有辦法可去尋找。你胡亂學了一門三四流的道法,也不知能長生不能,日後可怎麼說?」
陽凰兒見弟弟焦急,也不在逗他,笑吟吟的說道:「我的好弟弟,你不用急成這個樣子,姐姐也不是不知輕重的人。我新學的冰魄道是寒冰道人衣缽,怎麼也說出過廣寒仙子這樣煉就元神之輩,也不輸給本門的三大真傳。」
「冰魄道?冰魄道……那不是焦飛給你的?你什麼時候認識了這個黃臉小子?他下手倒是好快,居然這就來向姐姐討好了。」陽虎兒也是關切姐姐,這才惶急。但是聽得陽凰兒學的冰魄道道法。他立刻就想到不久前焦飛海外歸來,向天河劍派獻上兩部煉罡秘傳之事。
寒冰道人乃是天下奇才,雖然他本人未能證道長生,但是放著一個煉就元神的弟子,誰人也不敢說冰魄道不是長生正途,無上妙法。陽虎兒放心了之後,便忽然想起這些事情來,再一想剛才陽凰兒所用的兩口飛劍,忽然叫道:「對了,對了!姐姐你剛才用的可不就是冰魄寒光鉤?這對寶鉤當年可是廣寒仙子的配兵啊?焦飛也真捨得,就送給了你,這黃臉小子真是好大的手筆,就算爹媽都不見得能找出來一口堪比這對寶鉤的飛劍來。」
陽凰兒本來便是在家中閉關數月,把一身法力轉為冰魄道的法門,一時興起想要拿弟弟來試個手,卻沒想到被覷破了這部道法的來歷,雖然陽凰兒本來也不想瞞人,但是畢竟羞澀。
陽虎兒對焦飛略有好感,算是勉強認可了他這個「淫賊」的資格,但還是被這黃臉小子的大手筆嚇了一跳。不要說冰魄道的道法,便是那對冰魄寒光鉤。也稱得上彌足珍貴,便是灕江劍派一時間也未必能尋出來相類似的劍器。當下就嚷嚷了起來:「焦飛這就想騙我家姐姐過門,哪有這麼容易?這小子奸詐的很,姐姐你可不少上當,我都吃過了他的虧也。」
陽凰兒羞怒道:「你說什麼?他可還不認得我,只是把我當成同道好友,當初我去海外歷練,就已經跟他相識。」陽凰兒不說還好,她這般一說,陽虎兒更是起勁,弄得最後陽凰兒惱了,放出冰魄寒光鉤來,滿空追殺自己的弟弟。
被陽凰兒姐弟惦記的焦飛,此時已經離了長安,同了另外一位道門女弟子一起。
焦飛想著那位楊琦師兄,託了好些藉口想要跟他一同行道,就不禁莞爾。他是知道秦霜萼肯定不會願意多他這一個人同行,便是焦飛自己也不願意帶契一個累贅,楊琦雖然也鍊氣成罡的修為,但是法力就和他們兩人相差甚遠。
焦飛乾乾脆脆的說道:「我要跟秦師姐追擊冥獄叛軍,必然要許多爭鬥,楊琦師兄你能接我一劍,此事就有的商量,不然你也該自量一分。」焦飛說話並不客氣,楊琦自然大怒,但是兩人交手百餘次,次次楊琦都敗在焦飛一招之下,這才心灰意冷,知道跟焦飛等人的差距太大。人家不願意帶契他,實在是嫌他無用。
焦飛已經隱為七大真傳弟子之下的第一人,教訓本門之人,便屬份內應該。雖然他也有藉此點醒楊琦之心,但畢竟回頭太難,焦飛也不願為他多費心思。若是他自家弟子,焦飛說了對方做錯,便會指點一條明路,似楊琦和他之間,焦飛能點醒他路子走錯已經盡過了心,至於如何才是正途,他自家也有師父,回頭去問便是了,那就不干焦飛的事兒。
秦霜萼和焦飛同行原非出自自願,但是和焦飛走了一路,卻發現自己實是少了許多歷練。焦飛輕輕鬆鬆便能做好之事,與她便極是礙難,這才折心佩服。
四路冥獄叛軍收縮了起來,躲入了一座宮殿之中,往往今夕還在此地,第二日就莫名的挪移到了百里之外。一路向南,十餘日內便走了千里,路上自然免不了傷生害命。道門各派都有弟子相隨。雖然不跟思路冥獄叛軍正面衝突,但是偶有厲鬼出來作祟,便即出手除去,亦有監視和警告之一。
焦飛計算路程,對秦霜萼說道:「秦師姐,我看這座宮殿再往難行數月,便要越過十萬大山,進入苗疆之中。我前幾日接到了我派掌教郭嵩陽真人的符詔,讓我見這四路鬼軍過了十萬大山,便可不去追擊。苗疆之中各族繁衍,雖然非是中土之民。可也是許多生靈,我欲過了十萬大山,也再跟蹤一程,秦師姐有何打算?」
秦霜萼皺眉道:「這四路鬼軍雖然一路向南,但是中間也會折轉,把各地作祟的厲鬼,精卒一一收攏起來。若是中土之地再無鬼氛,苗疆之地我們怎麼好管?何況苗疆有辛神子,虎頭禪師,青蓮童子三大老祖,量這些冥獄鬼軍也討不了多少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