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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鼻王座,你若這時候還不出力,鬼祖可就真的在沒有脫出冥獄的一天了。未央宮絕堅持不到多久……」慕容龍皇一聲厲喝,把聲音遠遠的傳遞到了未央宮的深處。阿鼻王座冷哼一聲,一直拒不合作的態度終於扭轉,如果未央宮被外面這道忽如起來的血河污染,鬼祖便有千般妙計,也都要就此夭折。阿鼻王座對鬼祖徐完忠心無二,自然不肯坐視,把自身法力全數發揮出來,和未央宮合為了一體。
四大鬼仙頓時大喜,未央宮。阿鼻王座,萬鬼陰池,這三件東西合一,發揮出來的威力簡直超乎想像,一下子就衝破了血河的羈絆,猛地震破了大地,拔空升起。
那道血河感應到未央宮爆發的力量,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壓服,便即放任不理,全力圍攻太玄丈人設下的封印。
天魔童子感應明銳,早一步已經脫身,但是他看到這匹血河,浩浩湯湯,直如沒有邊際,也是心頭大駭,暗道:「這卻不是法寶元神,而是真正的煉就元神的高人。只是我也自負見多識廣,怎就記不得哪一位元神高人是這般形象?」
太玄丈人設下的封印堅固無比,但是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裡應外合,頓時顯出不支之態來,到處都是破裂的符陣。天魔童子暗暗可惜,這個封印一旦破裂,他就再也無法抽取太玄姥姥的法力了。而且太玄姥姥一旦脫困,焦飛的圖謀便有些落空,天魔童子心思電轉,暗忖道:「這件事兒我管不了,還是去稟報老爺罷。」
天魔童子正要遁走。忽然感應到有一線遁光飛來,他忙把五嶽真形訣一捏,卻見一個容貌如女子嬌艷,但是身材昂藏,一望可知是男子之身的修士飛落下來,見到天魔童子便驚喜叫道:「你可是太虛法袍?我可是太玄丈人人間一脈的唯一傳人,快些來歸順與我。」
天魔童子何等狡詐,當即叫道:「不錯,我便是太虛,你說是太玄丈人這一脈的唯一傳人,可有什麼證據?」
那男子大喜,把手一指,頭上就衝起了三張陣圖,喝道:「太玄一脈的法術,決不可能作假。」
天魔童子見了,大喜過望,化成一起七彩雲錦,那個男子也是大喜過望,卻不想天魔童子在他頭上一兜,把三幅陣圖一卷,又復化為一道黑光。眨眼飛的不知去向。
那名修士目瞪口呆,怎都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天魔童子從地下逃了出來,在高空放出氣息去,果然一會就有二十四團劍光升起,天魔童子飛遁了過去,見到焦飛正自等候。忙把在地下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焦飛頓時皺起了眉頭。事情再一次超乎他的想像,不過焦飛也不知道血河道人真正的來歷和面目,只以為是瘟道人恢復了上一世的記憶,或者法力又有進境,但是太玄姥姥復出這件事兒,卻著實棘手。
焦飛想了半晌,對天魔童子問道:「你收的那三幅陣圖,都是什麼樣子?」
天魔童子把身子抖開,現出了那三幅陣圖,焦飛掃了一眼,暗自驚訝道:「居然是這三幅……」
焦飛在太虛法袍體內,受困的第一座大陣,便是周天星斗大陣,天魔童子奪來的三幅陣圖,其中便有一幅是這座大陣。另外兩幅焦飛雖然不認得,卻也都奧妙異常,和焦飛得手的兩張陣圖一般,都是不知歷經了多少代的人祭煉才得完整。焦飛也無暇去煉化這三張陣圖,只是和天魔童子一起收入了陰陽葫蘆之中,便思忖今後的行止。
血河道人既然出現,焦飛便無力翻盤,太玄姥姥脫困乃是必然之事。四大鬼仙能夠借到太玄姥姥的力量焦飛還不知。但是至少鬼祖徐完的謀劃,暫時要受阻了,焦飛也算是達到了一半的目的,現在為今之計,就是要把太虛法袍收入囊中。就算太虛法袍不願意,也不能讓這件法寶落入太玄姥姥,血河道人手裡。
太虛法袍就如天魔戰袍一樣,除了本身便是一件厲害的法寶,亦是傳承之寶,其中有太玄丈人三十六座大陣的奧妙和成道的契機。太玄姥姥又是太玄丈妻子,曾得太玄丈人傳授道法,對太玄一脈的道法了解之深,恐怕猶在溫良之上。再加上血河道人,兩人若是制住了太虛法袍,仔細參詳上面的陣法,只怕真箇能破解了當年太玄丈人的傳承道統也不一定。
一旦兩人同惡為濟,又學成了當年太玄丈人的道法,元神再有進境,危害比鬼祖徐完尤烈,首當其中的便是焦飛的立身根本,天河劍派。
當初在長安,焦飛已經把血河道人兩次被殺,似有隱情的事情。向徐慶,蘇真說過了。只是後來他發現四大鬼仙中並無元神高人,便沒怎麼把這件事兒看重,畢竟元神級數和鍊氣的級數差別太大了。但是這邊新發生的事情,就不是可以輕忽,焦飛把十萬大山發生的事情寫了一封書信,去了一枚明月劍丸,用飛劍傳書送回了通天河不提。
做下了這件事兒,焦飛心中稍安,把萬蠱仙娘放了出來,把最近發生的事情。揀能說的跟她說了一遍,然後叮囑道:「這邊的事情,我天河劍派自有安排,你就不要去管了。你自去青王寨修煉,儘量約束寨民,最近少要出來。不日間,十萬大山就有事情發生,待得過了這件事兒,十萬大山也就恢復如初了。」
到了焦飛叮囑,萬蠱仙娘點頭允諾,駕了一股風走了。
焦飛正盤算這許多事情,他總不甘心這就離去,總要看看血河道人救出了太玄姥姥之後,事情還能有什麼變化。何況他有天魔戰袍和無形劍護身,縱然血河道人真箇和太玄姥姥聯手,他也不是沒有逃脫之力。這等元神高人,焦飛是不敢說正面相抗的,但是諒必全力遁逃還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