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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女嬌嬌冷笑道:「你如今還捨得掉這杆妖幡麼?要知道它的威力可是比你那二十四枚劍丸厲害的多。尤其是這六陽封神幡不看禁制重數,只看收攝的陰魂多寡,普通的法器,哪裡有如此取巧的手段?」
焦飛搖了搖頭,笑道:「那有什麼捨不得。你要知道,六陽封神幡是絕對不可能煉就法寶級數的。我哪裡能去找來六個元神級數的主魂?何況任何一件法器想要成為法寶,最少也是千餘年的苦工,我有現成的捷徑不走,卻去走那苦力,豈不是呆子?」
鬼女嬌嬌這才記起,焦飛身上是有無形劍和天魔戰袍兩件法寶的,不由得氣結,暗忖道:「我辛辛苦苦,才從鬼祖手中求來阿鼻王座,這個黃臉小子卻不知從哪裡弄到了兩件法寶,真是人比人要氣死個人哩!」她還不知,焦飛正在打太虛法袍的主意,不然更要被氣的不輕。
焦飛把六陽封神幡一收,低低一笑道:「嬌嬌小姐的道術進境驚人,又有萬鬼陰池在手,要不要也祭煉一桿這般的妖幡出來?」
嬌嬌冷笑一聲道:「你剛才都說了,有現成的捷徑不走,卻去做苦力,豈不是呆子?我從鬼祖那裡學來的道術,直指長生,把這些精力分出去祭煉什麼六陽封神幡,百骨道人都沒能用這法子成道,焉有是理?」
焦飛呵呵一笑,他剛才問了這句話,本是有些深意,見嬌嬌不肯上當,便去了這個念頭,心道:「反正你體內已經被我種了七道心魔大咒,也不在乎多這一重手段了。」
焦飛對嬌嬌說道:「我猜測太玄姥姥被困數千年,只怕身子虛弱,正在跟血河道人閉關修煉。我們去把中土各地的厲鬼收伏,積攢了力氣,再去從四大鬼仙手裡搶了阿鼻王座回來,便有二三分把握和這兩人放對。嬌嬌小姐背後有鬼祖老人家撐腰,自也不懼他們兩個。」
嬌嬌心道:「你莫要以為我不知道,當年太玄丈人為了妻子祭煉太虛法袍的事兒。鬼祖畢竟是道門十祖之一。這些故老傳說,比你這個年輕小輩可知道的多了。我聽說太玄丈人深恨妻子,連帶也把那件專為妻子煉製的法寶恨上了,這才把這件法寶棄之不要。太玄丈人當然不會把太虛法袍留給太玄姥姥,但是亦必跟這位太玄姥姥有關係,我豈是想要幫你,我只是想奪取這件無上法寶罷了。」
焦飛和鬼女嬌嬌說的時候,特意含含糊糊,驗看鬼女嬌嬌的反應。他見鬼女嬌嬌果然也不提太虛法袍的事兒,便猜測到了幾分。他是特意用這件法寶來誘惑鬼女嬌嬌,如果鬼女嬌嬌對這件法寶上心,在得手之前,必然不會破壞兩人之間的盟約。焦飛可不信鬼女嬌嬌憑了幾句話,就相信自己,若無這般好處,怎麼誘騙人來甘冒生死大險,跟兩位元神級數的高人做對?
鬼女嬌嬌唯一能依靠的阿鼻王座,居然也不聽的她的話,最終讓四大鬼仙算計。這女人不知多麼想要一件屬於自己的法寶,而不是阿鼻王座那種,名義上被賜下,實際上卻仍舊把握在別人手裡的法寶。
焦飛三年苦修,只覺得就差一點點就能鍊氣丹成,就算沒有鬼女嬌嬌這件事兒,他也不打算繼續留在十萬大山了。焦飛如今積累已足,差的便是臨門一腳,這一步邁出,便是鍊氣丹成,成為天河真傳弟子,從此後便能揚眉吐氣,再也不需要擔心之前身份上的小小尷尬。
他特意跑來和鬼女嬌嬌聯手,其實看上的並不是嬌嬌的法力,也不是想要藉助她來得到阿鼻王座的幫助,而是想要通過一場無休無止的大戰,把道術,法術,劍術,磨練合一。修道人不願意爭鬥,卻不是不懂得爭鬥之法,不然也不會有許多厲害的法術創出來。
這一點道理,卻是焦飛從神宗魔門的道術上琢磨出來。
他的道心幾乎圓融無礙,「長生路之外,山塌也只做不見」,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卻有一絲缺憾,便是差在了「長生路上,神當殺神,佛擋殺佛,有無無它。」的大決心,大魄力。
這一場屠殺萬鬼之戰,便是焦飛給自己金丹大成尋找的一個踏腳石,這一步踏上去,便從此無怨無悔。
通天河,金鰲島,麒麟殿!
郭嵩陽真人頗為玩味的看著本派七大真傳弟子,從陳太真以下,直到最新成就真傳弟子的虞笙,都盤膝而坐,身子挺的筆直,在等候這位掌教真人說話。
在郭嵩陽身邊,另外有一位道人,看起來氣派灑脫,神采飄飄,非同凡響。
七大真傳弟子對這位道人,亦是恭謹之極,顯然知道此人的身份,足以和郭嵩陽真人分庭抗禮。郭嵩陽靜默了許久,才呵呵一笑道:「是老道出了岔子,以為把羅師兄召喚回來,便能暫時鎮壓天河,想要去解決了那些作亂的冥獄叛軍。卻沒想到,還是棋差一著,被人算計,導致走了血河道人。」
那位道人淡淡笑道:「卻是我的本事不濟,沒能把血河道人逼回去,不怪郭師弟的。」
郭嵩陽擺了擺手,呵呵笑道:「你們也知道,本派能鎮守天河,位列九大派之一,便是因為那九口山河鼎。誰人成為下一代掌教,便能執掌其中之一。本來我覺得這件事還不著急,老道也還能執掌天河幾年,只是最近天下變亂重生,只怕有許多事情,都要讓老道坐不住。故而這才跟羅師兄商議,想要選出本派下一代的掌教。」
聽得這句話,七大弟子人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