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
這些人里,為首的還是虞元,除了焦飛上次見到過的那些人之外,還多了一個紅衣少女,焦飛辨認那個紅衣少女的御劍家數,竟然是灕江劍派的傳人,不由得就想到了方才,陳太真和灕江劍派二女所商議的婚事中,恰有一個這般模樣的,許配給的人正是虞元。
「雖然這個紅衣的少女,比虞元似乎大了七八歲,但是修道人中動輒幾百歲的壽元,大了這點到不算什麼。雖然有些童養媳的嫌疑,但是人家自願干我什麼事兒,都是他們小夫妻感情不錯,居然才定親,就廝混在一起了。」
焦飛也不知這些人來北極閣何事,但是卻拿定了注意不開口,也不開放北極磁光大陣,反正他是北極閣的執役弟子,不讓在此地閉關的前輩被人打攪,乃是應該的職責。上次焦飛放了人進去,那也是事先稟過的。
虞元帶了一眾人到了北極閣上方,就有些忸怩,對身邊的一個長身玉立的少年說道:「盧師哥還是你來叫門罷,我不大起的過那人,不願意跟他搭言!」
被虞元稱作盧師哥的那人笑道:「他雖然不成器,總也是你我的師叔,稱呼一聲能怎地?」
虞元鼓起了腮幫子嘟囔道:「盧師哥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氣,上一次我埋伏了好久,等那頭胭脂虎精度過雷劫,就要下手奪取她的內丹,卻被此人攪黃了,還大刺刺的不理我,似乎他多麼有理一樣。不是我尊敬長輩,早就給他難堪了。」
盧師哥也微有怒意道:「若是你奪了煉成氣候的妖怪內丹,豈不是轉眼就能凝練金丹了?這人果然可惡,待會我叫開門禁,也要好生譏諷他幾句,這人怎的如此嫉妒他人的機緣!居然還下手破壞,縱然我們跟他有些不敬,這麼做也忒小心眼了。」
焦飛暗嘆一聲道:「你們也修道,妖怪也修道,怎見得就該你們奪她的內丹?你們拜在天河劍派門下,從鍊氣成罡到凝練金丹還如此艱難,何況那妖怪沒有道家真傳,全靠一個人苦苦摸索,並不比你們更艱難了百倍,做人怎的沒有一點惻隱之心?你們左一句要給我難堪,又一句要譏諷我,就知道我一定給你們放開北極磁光大陣?」
焦飛心中惱怒,任憑那盧師哥高聲呼喚了幾十句,也只做沒有聽到。到了後來虞元不耐起來,也跟著一起呼喝,焦飛也只做天上颳風。
這些人叫了多聲,也不見有恩兜搭,心中都冷了,虞元當頭便叫嚷道:「怎的那黃臉的傢伙不在北極閣?他身為執役弟子居然亂走,我要去跟徐慶師伯告發他!」
盧師哥也道:「我們是來求見徐問師伯,想商借他老人家的無形劍,若是連北極閣也進不去,怎麼能借到這件法寶?沒有這件法寶,如何能去神劍峰尋寶?」
虞元似乎也束手無策,只是放開了嗓門大叫,焦飛聽了他們的交談卻心中忽然一動,暗叫道:「我怎麼忘記了這件事兒?不久前蘇真師兄還說過——徐問師兄天縱奇才,五十年不到就鍊氣絕頂,又機緣巧合得了一件上古仙人的法寶,就是別派煉就元神之輩也敵他不過。我怎麼就忘記了?看來這件法寶還在徐問師兄身邊,我若是能得在手裡,就算暫時用不到,總有能用的上的時候。」
「一件法寶何等珍貴?就算我們天河劍派也不過寥寥幾件,蘇真師兄,乃是陳太真師兄,徐慶師兄這些人手裡都不曾有。何況這件法寶居然叫做什麼無形劍,只怕是一件能夠殺人於無形的厲害飛劍,天下道魔兩家,佛門旁門最厲害的飛劍飛刀,聽說也只有十餘口,不知這口無形劍算不算其中之一。」
焦飛心中一熱,拔腳就走,再也懶得理會虞元等人。這些三代弟子並不知道徐問已經坐化,這就讓焦飛有了極大的機會。
現在焦飛是北極閣唯一的執役弟子,只要他不上報,絕對無人知道徐問坐化的消息。到了北極閣閉關衝擊元神的人,本就不許焦飛這等執役弟子去打擾,他完全可以把事情推脫的一乾二淨。
「只要我找機會把這些人放入進去,最好是讓他們偷入進去,若是他們從我身上搶了北極閣的執役令牌就更好,徐問師兄身上丟了無形劍的事情就更跟我無關了。」
「我也不求能保有這口無形劍,只要落在我手裡參詳幾日,領悟一些祭煉法門,也是天大的好處。」
第二十章 求親(七)
焦飛可不是溫潤的君子,只懂得謙讓,他能為了修道長生捨棄一切,也能為了在這條路上走到最後去爭求一切。
法寶之貴重和道魔佛雜四家平常煉就的防身禦敵的法器全然不同。法器只合鍊氣層數的修士們用來爭鬥,到了煉就元神的大修士,舉手投足間就能發出厲害法術,法器級別的器物在元神級的大神通之士手中,有等於無,根本派不上用場。只有真正煉就靈性的法寶,才能在元神級的大神通修士的爭鬥中,起到決定勝負的作用。
法器與法寶之別,就如同鍊氣士與元神級數的大神通者之間的區別,就如不得長生與注籍長生之別,由不得焦飛錯過。
焦飛甚至在聽得無形劍三個字之後,甚至起了潛逃離開天河劍派之心,不為別的,就因為法寶還有一樣法器所不曾有的大能力,也能注籍長生。
只是焦飛隨即就想得明白,若是天河劍派得知徐問已然坐化,絕不會放任無形劍這樣的厲害法寶被人偷走,除非自己煉就元神,不然萬無可能把這件法寶據為己有。可要是他真的煉就元神,也無需偷竊這件法寶了,便是大大方方的據為己有,別人也不會說他,只能贊他有大機緣,大運道,該得此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