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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你不拿來,便是有私心。何況你已經試了好多次,也不見有什麼新手段,來去也只是那兩下手法,還不如換我來,用我的獨門法術試試。」
焦飛聽了許久,白須鬼劉泉只是一味的口上服低,卻怎麼也不肯交出那件事物。赤發鬼湯巫山似乎十分不耐,兩人爭吵的越來越是激烈,焦飛心中暗道:「卻不知他們兩個得了什麼東西?居然連多年的交情也不顧了。不過這兩人怎麼說也有三四十年的朋友了,怎麼連一件寶物都要爭執,這般信不過對方?」
白須鬼劉泉到得後來,似乎理屈詞窮,連番自言不是,答應把那件寶物拿出來。焦飛只道這件事兒到此為止,這兩個旁門左道中的資深鍊氣士,定然會和好如初,然後御遁飛去,卻沒想到忽然聽得一聲大怒咆哮,赤發鬼湯巫山大喝道:「劉泉,你竟然敢暗算我?」
劉泉陰森森的笑聲不絕,在那個昏黃的光罩之內,發出了鬥法之聲。白須鬼劉泉雖然占了先手,但是在和顧顰兒,焦飛的那次爭鬥中,失了一條手臂,運使獨門飛針自然不如本來靈便,赤發鬼湯巫山含恨反擊,也屢有斬獲。
焦飛在一旁偷瞧了片刻,就見那團昏黃的光罩破裂,赤發鬼湯巫山已經橫屍於地,白須鬼劉泉亦沒得到好,身上被湯巫山的飛劍貫穿,冒出來的鮮血在水下染紅了一大片,已經有幾頭兇狠的魚兒,聞到的血腥的味道,正瘋狂游來。
劉泉連聲咳嗽,獰笑道:「若是別的寶物也就罷了,這可是灕江劍派開派的祖師,象山真人傳下來的兩道天府真符之一,可抵得上一件虛靈級的法寶了,我怎會甘心讓給你?湯兄此去黃泉,一路走好,等你轉世再來,說不定我已經煉就長生了。」
劉泉呵呵大笑,顯然心中暢快至極,殺了這個相伴數十年的老友,對他來說也並無半分內疚。焦飛在旁邊聽得劉泉自言自語,不由得心中一動。若不是他剛巧和灕江劍派的三個弟子碰過面,自然不會知道劉泉所說的那件寶物是什麼。
「顧顰兒師姐說過,他們丟了上元八景符,這個白須鬼劉泉也說是得了灕江劍派的兩道天府真符之一,豈不是就是他們丟失的拿到上元八景符?甚好顧顰兒師姐跟我說起過如果運使這道真符的法門,我何不試演一番?」
焦飛一手捏了法訣,衝著白須鬼一招,一道五彩光芒從白須鬼劉泉的法寶囊內飛了出來,悄然落在焦飛的掌心。劉泉剛剛殺了赤發鬼湯巫山,正在得意之時,忽然出了這麼大的變故,心中怎不震驚?竟然沒有來得及反應,只是大喝一聲:「誰敢搶我的寶物?」
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三)
焦飛哪裡肯答話,上元八景符入手,立刻按照顧顰兒所授法訣一抖,一道五彩光芒在水中一絞,頓時把白須鬼和赤發鬼的屍身一起收了起來。
太清靈寶符是能發出一團清光,化為各種寶物應敵,上元八景符是內有八景八境,可以把敵人收入了到其中,困住敵人,也能收攝法寶飛劍,威力猶在太清靈寶符之上。
如果不是顧顰兒居然把本門的秘訣傳授了焦飛,就算是見到這張天府真符就在眼前,焦飛也沒法子使動半點。偏偏機緣巧合,他頗得顧顰兒好感,居然得了灕江劍派的不傳之秘訣,這才輕易收了這張上元八景符。白須鬼劉泉也是流年不利,遇著了焦飛,居然連續兩次失手在這小輩的手裡。第一次少了條胳膊,第二次丟失了新到手的天府真符。
焦飛收了白須鬼劉泉和赤發鬼湯巫山的屍身之後,也不去采鹿血草了,捏了水遁的法術,就回了自家水府。
傳聞道門十祖之一的紅髮老祖以絕大神通,耗費了一千三百餘年的苦功,煉就了一件純陽至寶,名為上元八景樓。這座上元八景樓內自成天地,分作八層,每一層都有無窮妙用,乃是紅髮老祖平生第一至寶。
紅髮老祖煉就這件純陽至寶之後,知道自己能煉就上元八景樓,一半是神通無量,一半是機緣巧合,後輩弟子絕無法學步,這才創出了上元八景符法,雖然沒有自家煉就的那件純陽至寶,上古奇珍威力,卻也神妙無方。乃是道門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中僅有的三道能開闢一方天地的妙法。
焦飛奪來的這道上元八景符,是紅髮老祖的第四個弟子,灕江劍派的開山祖師象山真人親手煉就,歷經數百年祭煉,生出了些微靈性,就算是普通的法寶也未必能抵擋。若是被修行之士見到,只怕人人都要生出奪取之心。
焦飛回到了水府,立刻喝令關閉了水府的門戶,把所有的部曲都召喚回來,把那團出入水府的漩渦用巨石封了,這才放心的在水府中研究這道上元八景符。
修道之人所用的器物,以符器為最低,只有略有道行,就能畫符籙,施法力。便是一件普通的器具,被修道之人畫了符籙,便能有驅魔辟邪的功效,只是並不持久,威力最多和畫符之人法力相等。
符器無需辛苦祭煉,只要頃刻便能畫出,雖然要消耗若干功力,對敵時於本身法力也並無益助,但是賜予門人弟子,卻是最為方便。當初畫這道上元八景符,足足耗費了象山真人三十年修為,因此灕江劍派也並沒有存著第二道。
焦飛按照顧顰兒所授的法門,輕輕施展,就遁入了上元八景符之中,這道天府真符和那件上元八景樓一般,分成八重禁制,每一重禁制化生一座幻陣,雖然比不得上元八景樓化成八層洞天般神妙,卻也有許多克敵制勝的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