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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師秀微微一笑,只說道:「且看我師弟跟此女鬥法。」
虞藥師把劍陣一撥,在半空中急轉,五金元符劍陣乃是劍陣中最為奧妙的一種,就連焦飛手中的萬幻劍陣和天河劍派獨門劍陣,還有無形劍陣都在殺伐之性上,略略遜色一籌。虞藥師本來就是個暢快的性子,哪裡肯多言?只是喝道:「血妖受死!」
那名紅衣女子只是鍊氣絕頂的修為,如何是已經踏入元神之境的虞藥師對手?也虧了焦師秀暗中傳音,讓他暫且鎮壓此女,好問問血河道人的行止,虞藥師才略略緩手,五金元符劍陣一落,那紅衣女子連半分抗拒之力都無,連想要逃走都不能,當場便被劍氣鎮壓。
虎妖胭脂見得這白衣少年如此法力,不由得暗暗吃驚,心道:「此人如何來歷?怎麼這一手道術不是一真教的嫡傳?」不過這頭大妖隨即便想:「也是,雷奇龍乃是七凰界道門一十三家正宗,結交的朋友也是道門秀出之輩,這樣不足為奇。只是這人的道術怎麼如此厲害,居然轉手就把那女子滅了?這女人的道術奇異,連我和九尾兒聯手都不敵,只能暫且支撐……」
虎妖胭脂畢竟沒得過玄門正宗的真傳,當年焦飛和他相交一場,交情也甚稀薄,並沒有傳授什麼道術,何況那時焦飛也忙碌,故而這兩頭大妖聯手,也不敵紅衣女子的血河道法。更看不出來,虞藥師並未斬殺這個紅衣女子,只是將之鎮壓罷了。
虞藥師收了紅衣女子,微微皺眉,一聲清喝,便在元神之中出現了一桿妖幡,正是焦飛當年管用的六陽封神幡。焦飛後來道法大成,把自家那一桿六陽封神幡化去了,散落在虛實兩相洞天之中,但是關於祭煉這件法寶的口訣,卻傳給了門下弟子。
虞藥師心道:「想要逼迫這血妖口吐食言,再沒有比六陽封神幡更妙的法子,我手上正有許多域外天魔的屍骨,隨手煉它一桿,收了此女罷!」
虞藥師乃是正經的元神之輩,祭煉法器,實是反手之易,雖然倉促間禁制重數祭煉不得多高,卻也足夠應用,當下便把那紅衣女子攝上了幡去,不過片刻,就把血河中的變故問了出來。
虞藥師也懶得傳話,只把新煉的六陽封神幡一抖,送給焦師秀,焦飛收入元神之中,略一盤問,也是微微驚訝。
血河道人受了幾次重創,但他的運道也真好,在上一次天地大劫之後,便和太玄姥姥一起,算計了血河老祖,血河道人的法力本就在血河三聖中穩居第一,暗算和血河老祖,血河道人用化血奇經吞了這名大敵,法力便暴增數倍,血河聖母亦不敵他,跟血河道人苦鬥了十九個日夜,仍舊不敵被鎮壓。
血河道人降服了兩大敵人,便運用玄功把一整條血河都收了,煉化入了自身。這幾百年他也不出世,就是閉門苦苦修煉,便在十年之前,踏入了元神合道之境,更把九大分身一起修煉回來。
焦師秀暗暗忖道:「這血河道人當年便甚是厲害,又吞了血河老祖和血河聖母,煉化了同源而生的血河,不知道術進境到何種地步,如今已經是元神合道的道祖級數,不知我家老爹能否匹敵此人?」焦師秀雖然知道自家老子法力通天,更有幾件厲害的法寶,但是血河道人能吞了其餘血河二聖,必然會把自身的道術補充完整,結合血河老祖的血焰金蓮之術,血河聖母的血河大法,必然會把化血奇經推演到更高妙的層次。
這三千大道有高有低,有些道術更是互相克制,更何況焦飛本身還進不來七凰界,只能分化元神,法力比真身要弱不知多少,焦師秀這才有些擔心。
但是那個被虞藥師擒捉的血河道人弟子,也不知道血河道人的根腳,她原本是血河聖母門下,被血河道人降服,血河道人自然不會真心看待,故而所知有限。
焦師秀沉吟良久,也沒有把這一桿六陽封神幡還給虞藥師,虞藥師也不稀罕這種法器。兩人這裡暗中商量,那邊雷奇龍和虎妖胭脂,九尾碧玉蠍子精卻起了異樣心思。雷奇龍雖然有心跟兩人結交,卻也並不知道焦師秀和虞藥師的底細,也不好給兩頭大妖介紹這兩人來歷。
虎妖胭脂和九尾兒更是想要搭話,卻見這兩個少年各自深思,似乎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都不知該如何開言,生怕被人鬧個沒臉,下不了台。
故而三人一時都沒話說,還是焦師秀見得三人臉色,忙笑道:「我們師兄弟不善言辭,還未請雷兄介紹,這兩位道友來歷。」
聽得焦師秀這般說話,雷奇龍才送了口氣,知道焦師秀和虞藥師不是歧視妖怪的人物,便把虎妖胭脂和九尾碧玉蠍子精的來歷介紹了一番,也把兩人的來歷約略提及,還是虎妖胭脂好爽,便邀請三人到自家的山居待茶。
焦師秀和虞藥師自然不會推脫,雷奇龍也頗歡喜,五人便自按落遁光。
他們幾人的遁光才自落下,一道奇異光芒便自飛起,化作一尊佛陀,眼望五人遁光消失之地,微微嘆息道:「原來血河道人也修為大成了,可惜我的虛空劫降臨不來,不然把他鎮壓進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也罷,就去血河中探看一番。」
這尊佛陀,乃是一尊千幻多寶佛主,隨手一指,便有一件如傘寶蓋飛起,地面被這件傘蓋所發佛光一照,頓時猶如冰雪融化,這尊千幻多寶佛主立時便鑽入下去。
半個時辰之後,這尊千幻多寶佛主已經深入地下數千丈,見得地下縱橫交錯,都是通道,卻沒有半滴血河之水,也不由得驚訝。千幻多寶佛主周身佛光明耀,有無數法寶在佛光中飛舞,只要他伸手一指,便有法寶飛出,任意變幻,什麼地方也難不住這尊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