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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飛饒是殺的爽快,但是在七八個十時辰之後,也略微有些手軟,暗忖道:「這些妖魔真箇怪異,怎麼連生死都不怕?且如此瘋狂?比冥獄中的厲鬼尤甚?」
他運起黑水真瞳。向這些妖魔撲來的方向看去,在距離天河星數十萬里之外,另有一座星辰,色澤銀白,發出妖異光芒,不看還不知道,此刻焦飛運足了黑水真瞳望去,便見那座星辰上有無數妖魔飛起,把整座星辰都隱隱籠了一層輕煙。能在數十萬里之外還能讓人看清,這一層看似無物的輕煙,也不知是多少妖魔組成。
「是了,郭祖師也擔心沒有磨練,這天河星道場的弟子耽於享樂,故而才選了有這麼一顆伴星的天河星紮下根基。看來再過幾十,幾百年,天河星道場弟子夠多,郭祖師便會施展大法力把這些妖魔中厲害的引過來,讓天河星道場的弟子得此磨練,漸漸成材。」
焦飛心中猜測,不知不覺,這些妖魔都穿過了天河弟子的防禦,向天河星飛去。焦飛還頗奇怪,為何這些弟子也不努力追擊,卻見到這些妖魔飛近天河星之後,便似被什麼東西一引,強行墜落下去,聽得慘叫悽厲。料得是沒一頭能活下來了。
「原來如此,這些妖魔不過是鍊氣凝煞的本事,在域外星空無有大地束縛,自然可以自由挪移,但是一靠近了天河星,便都無幸,只是可惜了這多妖魔,若是都祭煉到六陽封神幡上,那該是多大的威力啊。」
天河星道場的弟子,卻不似焦飛這般輕鬆,本來他們狙擊妖魔,只是師門所命,為一種鍛鍊罷了,誰也不會正面去抵擋,只是殺一些零散的妖魔,從來都沒有危險。反正這些妖魔只要靠近了天河星,便會為天河星上的引力吞吸,紛紛墜死。剛才焦飛不知這些關竅,竟然迎上了這些妖魔的鋒銳,首當其中。那些天河星道場的弟子,都暗自看焦飛笑話。甚至有幾個心腸不好的,還想等焦飛被妖魔殺死,好出了這一口被天河本派弟子壓制的悶氣。
他們卻怎料到,焦飛這人厲害的緊,居然放出來一艘六彩飛舟,就像是當浪中流,絲毫不退,也不知殺了多少妖魔。待得焦飛收了這件法器,臉上表情平靜的緊,就似做了一件無關緊要之事,顯然剛才一場好殺,他還未有出盡全力。
「天河本派這次來的人,也未免太過厲害了,把本門龐尉師兄都比了下去……」
那些天河星道場的弟子,私下裡議論紛紛,焦飛倒也不在意,只是運足了黑水真瞳,向那顆妖異的星辰望去,良久才收了遁光,回到了山河鼎之中。
「冥陽環才有二十四重禁制,便有再多的陰魂厲魄,也無法生出來鍊氣第八層的主魂來。不過我若是收攝數百萬妖魔陰魂,只怕真的夠把六陽封神幡祭煉到絕頂了。雖然六大元神沒法尋找,但是能祭煉到鍊氣絕頂圓滿,威力也是無窮……這些妖魔殺不勝殺,倒是上好的祭煉材料。不過剛才我怎麼看,也沒瞧清楚,這些妖魔墜死在天河星上,魂魄都去了何處。似乎內中果然有一股冥冥法力,把這些妖魔的陰魂收攝去了。」
焦飛把遁光按落,卻見方遼正自和一位天河星道場的女弟子搭訕,見了焦飛方遼也不禁臉紅,沖他拱了拱手,便又和那名女弟子攀談起來。焦飛偷聽了一兩句,便自搖頭,方遼顯是覺得,這女弟子有些貌似某一位鼎靈,只是人家頗瞧不起他,方遼也只好強忍著不快。
「方遼師兄可是成婚過的,讓他來哄騙女子,到有些趕鴨子上架的味道。」
焦飛不好打擾方遼,正自往寢宮中落下時,卻見一個天河星道場的真傳弟子,正在他寢宮外等候。見了焦飛,這名道人也只是拱了拱手,便漫不經心的說道:「郭老祖師想要見你,跟我來罷!」聽聞是本派郭祖師召喚,焦飛不敢怠慢,跟了這名真傳弟子便走。
天河星道場這邊的弟子,似乎都沒有隱藏本身修為的習慣,個個頭上靈光如柱。想是在天河星上,只要這麼一家道派,故而行事便都張揚。焦飛瞧得出來,這人的法力大約是丹成七品的樣子,所學的法術也不是本門的三法四訣之一。焦飛也是略有察覺,天河本派想要成為真傳弟子,不知要吃多少辛苦,故而沒有一個是不成器的,人人都能得傳本門的三法四訣。
但是天河星道場的弟子,好多都是取巧丹成,還有一些凝煞是好的。煉罡的心法也是好的,偏偏就是道心淬鍊不足,結果在丹成的時候,不得上三品,絕了今後的修行之路。
這類的真傳弟子,往往就學不到三法四訣,身上的道術駁雜,連焦飛也瞧不出來路數,想是天河劍派多年收聚來的道訣法術,比本門嫡傳的三法四訣可就要差上很多了。
這道人帶了焦飛,便自去了山河鼎中央,虛空懸浮的一座宮殿,這座宮殿本身便是一座法器,祭煉得三十六重禁制圓滿,威力頗為不凡。
焦飛才一進去,宮中便傳來了一陣鐘磬的輕鳴聲,那道人說了一句:「老祖師正在喚你,快寫進去吧。」從始至終,這名道人都不曾跟焦飛報過姓名,和焦飛說半句閒話,顯然也是個心中不忿的。
焦飛整了整衣衫,一路走進了這座宮殿,當他循著鐘磬之聲的引導,來在一座光明如晝的大廳之中,這才見到了一個年輕的道人,身邊盤坐了兩名女子,一個亦是名女冠,身材高挑,面容中含有威煞之氣,另外一個容貌頗似五娘,只是笑容恬淡,低首垂眉,似甚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