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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師兄北海釣客万俟孫也笑道:「天魔宮中自開一界,廣大之處比我們這個世界也不稍遜,天魔六道合起來比整個中土都還要大你想要見到住進去其中的魔門前輩,哪有那般容易?」
焦飛諾諾連聲,對魔門的厲害又生出一份敬畏來。
天波秀士王倫和北海釣客万俟孫本是問罪而來,但是收了焦飛的好處。也不好意思舊事重提,再加上焦飛為人正經和公孫紅談論的也都是修行上的事兒,兩人自覺沒趣兒,留了一會,便自起身告辭。
公孫紅也不留他們,只是淡淡的道別,見這兩位師兄走了,這才大怒的一伸手,揪住了焦飛的衣領喝道:「我上次怎麼跟你說來?不要讓你把這些法器跟人炫耀,為什麼不聽我說?」
焦飛比了個手勢,老神在在的說道:「師姐有所不知。我這波羅神焰分作公母,那公的被人拿去修煉,不拘祭煉多少年,都要聽母的話,只要反手就能召回。」
公孫紅將信將疑,焦飛不肯在這些事情上糾纏,便拉著公孫紅說道:「師姐你也知我是北極玄陰凹人士,如今離家許久,不得父母惦念,師姐可肯陪我回家一行?」
公孫紅聽得焦飛邀約,忽然生出羞澀,呸了他一口道:「你當我是什麼人,就跟你回家?」
焦飛有些訕訕的說道:「師姐卻是不知,我修煉走火入魔之前,並未有離開過家。如今想要回去,也認不得路,沒有師姐攜帶只怕就不知走去哪裡了。」
公孫紅這才略有踟躕,耐不住焦飛廝磨,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她哪裡曉得焦飛不認得路,那是真的,他北極還是第一次來,能認得哪裡是玄陰凹才是咄咄怪事兒。
焦飛忙問道:「既然師姐答應隨行,我們可去跟師父告個罪,這邊上路。」
公孫紅笑道:「師父跟五鬼師伯,於仙姑,辛神子師伯早就都走了,他們這些人匯聚到一起,哪是輕易的事兒?現在我也不知他們幾位老人家身在何方,我們此時想走,倒也不必跟師父說了。」
焦飛大喜,忙道:「更好,更好!那師姐我們這就啟程罷!」
公孫紅白了他一眼,素手輕揚,放出兩道碧虹,正是焦飛送的兩口飛鉤,已經被她破去其中的禁制,重新煉化了。公孫紅合身一躍。和兩道碧虹合一,刺破天宇,晃眼已經飛出十餘里之外。焦飛把身一搖,天鵬鎧護住了周身,背後一對羽翼張開,追著公孫紅,亦飛離了冰火島。
本來已經對暗害焦飛有些猶豫的天波秀士王倫,才回到自己的寢宮,就見到公孫紅的寢宮中飛出兩道遁光,後面一道他認得是焦飛,前面一道雖然他不曾見,但想也知道定是公孫紅,不由得肝火大旺。暗怒道:「我怎麼忘了?他連我跟六師弟都一見面,就送了波羅神焰,對公孫師妹還有不痛下苦功的?這一道碧色遁光,定是他送的上品飛劍。公孫師妹早就想要煉製一口飛劍,只是苦無趁手的材料,這小賊倒是知道投其所好!這下糟糕了,公孫師妹定然是被他騙了芳心,我定要把這小賊碎屍萬段,偷偷害了,才肯罷休。到時候就用他送的這團波羅神焰,將他燒化成灰……」
焦飛雙翼輕拍,緊飛了一陣,追上了初次御鉤光飛遁,尚不純熟的公孫紅,訕笑道:「師姐怎麼不變化了大鵬飛行,豈不是比駕馭劍遁要快?」
公孫紅白了他一眼,輕怒道:「難道我還要變化了大鵬鳥,讓你騎乘麼?」這位身材高挑的美人,一身淡金的袍子,在罡風中吹拂的緊貼身體,把一個曼妙玲瓏的嬌軀勾勒的丘壑起伏,妙處無窮。在加上兩道碧虹映襯,更是宛如畫中的仙子一般,這一記白眼,更是輕嗔薄怒,看的人不克自持,饒是焦飛道心堅固,也有些心花怒放之喜。何況那一句「難道我還要變化了大鵬鳥,讓你騎乘麼?」更是語帶雙關,焦飛臉皮厚些,還不妨事兒,公孫紅自己卻先臉紅了。
兩人飛了許久,因為那一句尷尬,倒也沒有什麼語言。
焦飛初次試用這天鵬鎧飛行,倒也新奇,暗暗把道心純陽咒附到天鵬鎧上,遁光頓時迅速了許多。公孫紅對飛劍天生就有幾分喜愛,還向一位金霞島附近的同道好友,著名的女散仙學了一套劍訣。只是魔門並不擅長煉製飛劍類的法器,她又沒有許多工夫,這才一直抱憾。
焦飛送她的兩口飛鉤,乃是青帝苑的原物,品質自是上乘,公孫紅見了就有幾分喜歡,仗著法力強橫破去了其中的禁制,雖然匆忙練就,也只有三道禁制,但御使了飛行起來,倒也不算太慢。公孫紅心道:「還是御劍飛行才適合女孩兒家,原本變化成了大鵬鳥飛行,那該有多難看?」
她心中暢快,漸漸也就忘記了剛才的尷尬,悠然回頭,見焦飛上下翻滾,正亂飛了耍子,不由得好笑道:「焦飛師弟,你在做什麼?」
焦飛笑道:「我還是初次這般飛行,正在試演諸般變化,如何在這般情況下對敵。」
公孫紅笑了一笑,也不理他,仍舊前飛,焦飛住了玩耍,加勁趕了上來,對公孫紅問道:「師姐,等我們修煉有成,去中土玩一玩好不好?」
公孫紅笑道:「中原有什麼好?那裡人煙繁盛,想要找個清靜的地方也難,今日改朝換代,明日戰亂,天災,便是住在深山裡,都有那無聊之人前來尋仙問道,許多攪擾。當初我們魔門的前輩,就是煩了中原之地太過吵鬧,這才搬來北方。費了若干心力,把北方的人族要麼教化,要麼驅走,這才開闢出來清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