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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練了七日陣法,焦飛雖然是道術之士,身體一樣有些疲乏,他也需要靜心反思,把這七日的經驗融會貫通,便不再把水蛇兵放出來,在沙場上盤膝打坐起來。半日之後,一道劍光飛來,把焦飛捲走,焦飛知道這是陳太真來接他,倒也不抗拒,任憑這道劍光把他送入通天河水眼。
通天河水流充沛,水眼中壓力奇大,想要在通天河水眼進出自如,最少也是內丹大成才行,如果不是陳太真這樣已經到了鍊氣的第八層脫劫的境界,絕無這大法力把人送下來。焦飛很快即察覺,這道劍光無人住持,是陳太真於金鰲島上操縱,真身卻沒有跟來,顯然是有事情絆住了身子,沒有辦法脫身。
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曲折,過了幾道暗流,焦飛的眼前豁然開闊,來到一個極大的地下洞穴。這個洞穴下方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天坑,隱隱傳出來異物嘶號之聲,水流已經儘是紅色,赤茫茫的耀的人眼發疼,焦飛不敢多看。劍光送他到這裡,便自回去了,焦飛正左右看顧時,忽然有人冷冷說道:「通天河水眼無比深邃,血河在通天河下一千九百丈,但是兩條大河之間有無數支流,這水眼曲曲折折,反而更長出了數倍。這些支流複雜無比,就算陳太真師兄,蘇真師兄或者我這般人物進去了,也未必能夠活著回來。」
焦飛扭頭一看,一個白衣勝雪,全身都是凌厲無匹殺氣的男子,正端坐在一塊突起的岩石上,下方就是深不見底的天坑,隆隆的血河傾瀉,反而襯托的這名男子氣度出塵。
這人正是徐慶!
「徐慶師兄,原來一直都是你在鎮守這裡。」
徐慶淡淡說道:「。你若不來,我就要一直鎮守下去。既然你來了,我也能脫身去了。下面若有妖魔衝出,你也不必都去理會,只要它們不走我身後這通道,便可任它們肆意亂撞,其他地方都是死路,讓它們去自生自滅罷。」
焦飛躬身答道:「小弟省的!」他早把水蛇兵都放了出來,排開了天蛇吞月大陣,一條百丈長的天蛇妖氣,把他和五百水蛇兵願意起裹了,這才能懸空而浮。焦飛的修為仍舊停留在鍊氣入竅的境界,若無五百水蛇兵,陳太真劍氣一收,他就要直直的掉落到下面去了。
徐慶微一點頭,化成一道白光,晃眼沒在上方的水眼之中,等這裡只剩下了焦飛和他的五百水蛇兵,隆隆的水聲這才顯出來巨大的驚人,叫人聽的心頭油然生出一種大恐怖來,好像這個巨大的洞穴隨時都有可能崩塌,世界便要在下一刻毀滅。
焦飛強自鎮定,在徐慶放在端坐的那塊岩石上落下,這塊岩石剛才看似不大,但是一落腳下來,才看出來其實巨大無倫。他們這數百人踏上去,也不過占了極小的一塊地方。在這塊巨大的岩石上方有一處水眼,正潺潺的流出十分清冽的水來,把這塊岩石侵潤的滑不留足。也虧這些水蛇兵和焦飛都是有些本事的,尋常人在這塊岩石上走不幾步,就要滑到摔跤。
焦飛也學著徐慶在岩石上盤膝而坐,這塊岩石上雖然有身後水流漫過來,但是對焦飛卻不是問題,那些水蛇兵更是無水不歡,也學著焦飛在岩石上依著天蛇吞月大陣的陣勢坐下。那條妖氣凝集成的天蛇就在頭上飛舞,點滴滴滴的妖氣,都匯聚到了焦飛的身上。
焦飛運煉起天河正法,慢慢也鎮定下了情緒,在這樣地方修煉,那是真要鍛鍊的天崩地裂也不動心的地步了。也虧得焦飛修煉的是天河正宗,道門九大派之一的鎮派心法,這才能在如此煊赫的環境下靜下心來。此地亦是水氣充沛,亦是修煉水系道法的好去處。
漸漸的焦飛兩耳不聞身外事,全部的法力在丹田內凝集,一元重水所化的螺旋天河,把這水眼之下的充沛水氣都抽了進來,又要開始凝結新的一元重水。也許是這個地方,連通了數十條地下暗河支流,先天水精之氣特別濃郁,焦飛修煉天河正法竟然比在上面快了三分。
就在焦飛成功的凝集出來一滴新的一元重水,法力又微微增了一絲,天坑下忽然發出一聲呼嘯來,數十條肋生雙翅的怪魚飛了上來。這些怪魚宛如能人言一眼,嘰嘰咕咕,發出了無數的怪聲,語調古怪,誰也聽不出來什麼含義。焦飛微微睜開雙眼,見這數十條怪魚似乎想要從最上方一個水眼遁走,本來不想理會,徐慶已經交代過他,只有他背後這個水眼才能通向外面。但是焦飛心思一動,把六陽封神幡甩了出來,插在了身前的岩石上。
縱然這塊岩石堅硬,卻又怎及得上焦飛的大力一戳,不消說法術了,就算是力氣,現在這個黃臉少年也是力大無窮。便是一根木棍,也能在這種岩石上插進去。何況六陽封神幡畢竟是邪道法器,經過祭煉,堅硬程度不輸任何人間兵刃。
上一次焦飛遇上血河宗的那個和尚,曾取出這件法器了應用,本來也只是護身之意,沒想到銅無心那等生猛,一下子就把那些妖怪都用五火神罡煉死了。他倒是藉此機會,收了那些妖怪的魂魄,讓六陽封神幡的威力又增加了一兩成。
既然奉命在此擊殺血河中逃出來的妖魔,焦飛便覺得,反正也是殺生,何必浪費那些妖魔的魂魄?他這件六陽封神幡來歷光明,是蘇真從馬武手中奪得,雖然天河劍派是道門正宗,門下弟子使用這種法器有些尷尬,但對焦飛來說,反正也是順手的事兒,多一件厲害的法器怎麼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