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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縣令有些支吾,這時城中厲鬼已經一窩蜂的跑上來百來個,焦飛把二十四橋明月夜劍丸一指,當即就斬了數十頭。他正覺得這些厲鬼太過孱弱,遠不及冥獄中的厲害,忽然城中飛起一口白骨叉,迎上了焦飛的劍丸就惡鬥起來。
焦飛把劍丸運使開,本擬三招兩式便即打法了這名敵人,但是鬥了數招之後,卻驚奇發現這口白骨叉頗有章法,這才稍微認真了一點,把兩團月輪般的劍光往下一壓正要斬斷這口白骨叉,忽然城中又飛起了一口同樣的白骨叉,用了圍魏救趙的法子,徑直向焦飛刺來。
焦飛呵呵一笑道:「憑這手段,也能嚇唬我麼?」
二十四輪寒月般的劍光一轉,把這兩口白骨叉一起圈住,他正要把這兩口白骨叉絞碎,忽然聽得北嶽散人叫道:「道友可否把這兩口白骨叉收伏下來於我?」焦飛心道:「你倒是不忌諱這件法器邪門。」焦飛自家的六陽封神幡都覺得拿不出手,後來用心魔大咒重新祭煉過。讓這杆妖幡變得光彩奪目,這才好意思人前顯露,他對這兩口白骨叉連收取的念頭都沒。
聽得北嶽散人呼喚的緊,焦飛心道:「便收下來與他又不費吹灰之力,便做一件好事兒罷。」
把劍丸一轉,不但夾住了這兩口白骨叉,且順手一抹,心魔大咒使出,頓時把兩口白骨叉內的禁制一起抹去,這才擲了給下面的北嶽散人。北嶽散人又驚又喜的接過,他剛才也是就那麼一喊,沒想到焦飛真肯幫他收取下來,沒口子的感謝。焦飛喝道:「眾位道友幫我守住了城頭,我要闖入其中去救家人了。」
他殺遍了城頭也無一個對手,便覺得這些厲鬼也不過如此,便直接闖入了進去。那五個旁門散修果然不敢跟隨,瞧著焦飛的劍光在城頭的鬼氣之中一閃便沒去了,都在心裡嘀咕道:「這少年道士不知哪家哪派,居然如此膽大,等他吃了虧,便知道厲害了。」
焦飛連續斬殺了百餘頭厲鬼,感覺城中的鬼物也不算多,這才想要一鼓作氣把全城都殺一遍,忽然一個年少英武的將軍,從滿城的黑氣中走了出來。
焦飛微微運起黑水真瞳,居然瞧不清這頭厲鬼的高低,這才知道遇上了厲害角色,喝了一聲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不在冥獄呆著,跑來陽世作甚?聽我勸趕緊回去冥獄,不然我讓你形神俱滅,就悔之晚矣。」
那少年武將呵呵一笑道:「我們在冥獄受苦,你們在陽世間享受,這怎算公平?只消那些冥凰座下的鬼卒瞧我們這些遊魂不順眼,便一劈兩開,用來填補其他的殘魂,卻是把我們當作的事物,混沒當作個生靈,當作個活物。你道是我,反也不反?」
焦飛呵呵笑道:「我若是鬼,也早殺上陽世間了,不過我現在是人,便要除你。」
那少年武將對焦飛的對答,也似頗欣賞,喝道:「若是我殺了你,定然把你送入萬鬼陰池,化成一頭鬼將,收入麾下。」
焦飛倒也覺得有趣,笑道:「你可沒本事殺我,除非你有冥獄真君的那個級數,或者鬼王座下鬼仙的本領,那我才甘拜下風。」
天魔童子在陰陽葫蘆內喝了一句道:「便是冥獄真君,鬼王手下的鬼仙,想要動我家老爺,也要問過我天魔童子。」無形童子在陰陽青蜃瓶內冷冷回了一句道:「便是初入元神的,我也能斬殺。」天魔童子頓時低了一頭,他須得有主人使用,才有許多本領,不比無形劍神通全在自家身上。
這兩個童子鬥嘴,外人自然是聽不著的,焦飛呵呵一笑,倒也覺得頗有些趣味。
那個少年武將聽了,忽然笑道:「那你還真箇就撞著了,本人正是徐完鬼王座下鬼仙。」他把體內的法力肆無忌憚的放出,冥氣凝聚,宛如實質,在他頭上現了一頭青翠欲滴的妖蟲。
焦飛見了,大驚道:「你竟然修的是冥獄真傳?好一頭青玉劍蝶!」
那少年武將倒也微微一愣,笑道:「你居然認得青玉劍蝶,倒也不凡。你可知道為何我身為鬼王座下鬼仙,也加入了造反的叛軍?」
焦飛呵呵一笑道:「若是我只遇上你,說不定還會奇怪,但是我早就見過了真正的叛軍,你便騙不了我。四大鬼王怕是也不服冥凰,想要推波助瀾,不然就憑那些煉就幽冥碧火的叛軍,如何能發展到那般勢大?」
焦飛沒去冥獄之前,便曾遇上過兩撥鬼將,那些鬼將身上並無幽冥火咒的氣息,當時他還沒覺得什麼。但是到了冥獄之後,焦飛兩相對比,這才覺察出了奇怪。那些叛軍別家不打,偏偏攻打無饜城這座沒有靠山的巨城,當時焦飛就有些奇怪,為何叛軍掀起如此規模的戰爭,冥凰和鬼王那邊都不見有人來管。
種種事情加在一起,焦飛只要不是白痴,怎也猜到了這件事情裡面,有許多古怪。他在入城之後,沒見到任何厲鬼身上有碧色妖火,便心中有數了,見到這位少年武將之後,他更加確定了這點。這個少年武將身上氣息悠遠,雖然他那時沒看出來其法力如何,但是這般氣息,絕非短短時日修為暴增出來的,必定是經過了許多苦工磨練。
若不是猜出這點,焦飛也不會忽然就跟人廢話起來。
第二四四章 為劍成劫
少年武將贊了一聲好。然後笑道:「我原本已經修成不死之身,但是卻為人斬殺,落在冥獄之中,渾渾噩噩,前生的記憶一概不知。冥凰把我捉去,授以冥獄真傳,憑我生前的資質,倒也在冥凰足下做過幾百年的真君。還是一次征討冥獄亂黨的大戰,讓我遇上了徐完老祖,他給我瞧知了前生之事,從此我便叛了冥凰,成為老祖座下的一命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