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鱔太尉恢復了魚身,就再也穿不住這套魚鱗鎧,因此這套鎧甲就掉落下來。
鱔魚乃是一身細鱗,這套魚鱗鎧卻是碗大的金鱗縫製,顯然非是鱔太尉自身鱗片修煉出來寶物。焦飛伸手一招,把這套魚鱗鎧收了起來。這套魚鱗鎧才一入手,焦飛就感覺到了幾分欣喜。他手中有天星劍丸和禾山道的數十件法器,也略微知道一些各家法器的優劣。天星劍丸是天河劍派的秘傳劍訣天河九籙封印了一十三重禁制。禾山道的法器都只是有一二道禁制而已,禾山道禁法的威力也不如天河九籙遠甚。因此禾山道的數十件法器,加起來都不能跟天星劍丸相比。
這套魚鱗鎧也是一套法器,只有兩重禁制,雖然封印的禁制,神妙處扔不如天河九籙,卻別有一番功用。第一重禁制極容易煉化,焦飛把玄冥真水一衝,就去掉了鱔魚精的妖氣精元。這一重禁制僅僅是讓這套魚鱗鎧隱現如意,不用時變化成一塊鱗片,貼在肌膚之上,用時把身子一抖,這套魚鱗鎧便穿上了身,再方便不過。
第二重禁制卻稍稍難些,不但有鱔魚精的妖氣,還有這套魚鱗鎧原主人的妖氣在內。顯見那逃走的鱔太尉也並未把這套魚鱗鎧完全煉化。虧得焦飛修成了黑水真法第一層,已經練就了玄冥真水,這也還花費了三四個時辰,才把這套魚鱗鎧祭煉成功。
焦飛把這套魚鱗鎧往身上一披,體內的玄冥真水透過肌膚和這套魚鱗鎧息息相應,控水之力驟然擴大了一倍有餘。雖然焦飛的修為還是黑水真法第一層,卻已然能動用黑水真法修成第二層才有手段。
黑水真法第一層修成,便有了水遁之能,堪比游魚。到了第二層就能催起一股浪頭,駕浪而行,日行千里,比水遁更快倍余。且有了催浪的手段,便能發起洪濤,亦是一種應敵的法術,不拘是在水中,還是在岸上,跟人打鬥都大占便宜,落在下風時只需發起一個浪頭,最少也能打的敵人跌一個跟頭。
魚鱗鎧上身,焦飛手持長刀,就身一滾,頓時一股濁浪托著腳底,從淮河水底直上水面。在河面上憑空湧起三丈高的浪頭來,托著焦飛在水面上疾馳,瞬間就繞了數十里遠近的一圈,比水遁之術果然快捷許多。
淮河兩岸地廣人稀,甚是寬闊,焦飛在河面上催浪而行,大風撲面,吹的他心頭都爽開了。玄冥真水就如同大軍統帥,凡水便如兵卒,玄冥真水越是精純,控水之力就越強。這套魚鱗鎧也不知是什麼魚類身上剝落的鱗片縫製,又被煉入了兩重禁制,那條鱔魚精其實本身修為也不過胎動的手段,正是得了這套魚鱗鎧這才修為大漲,勉強煉化了幾處關竅,把一對胸鰭變化成了兩條手臂。又借了這套魚鱗鎧的威力,有了幾分催浪的手段。
原本這套魚鱗鎧是存放在焦飛所居的水府之中,那條鱔魚精也是無意中發現了這座水府,就竊了這套盔甲,又偷拿了一根鋼叉,他本來極是擔心水府主人來尋他,但是過了數年,修為大漲,見無人來尋他,就有了幾分自滿。
但凡經精怪修成道行,就喜歡呼幫結社,享受那前呼後擁的威風。這條鱔魚精早就知道這段淮河水中,只有那條赤鱗大魚和這頭灰白蛟龍有些本事,就在煉化出兩條手臂之後,前來尋這兩個同類的晦氣。
若是慣常,這條赤鱗大魚和灰白蛟龍知道不敵這條鱔魚精,也就乖乖屈服了。但是偏偏不久前,他們才降順了焦飛,這些精怪天性缺少機巧,一旦認定了主人,都十分忠心,因此抵死不從,兩相合力跟那頭鱔魚精苦鬥了一場,逃來焦飛處避難。
它們原本跟那條鱔魚精都居住在這一段淮河中,互相了解甚深,知道這條鱔魚精本事平常,只是得了那套魚鱗鎧,這才修成了手段,把它們打的抱頭鼠竄,因此才指點了焦飛,收取這套鎧甲。
焦飛催起數丈的浪頭,縱橫淮河上下,心頭忽然升起一股雄心來,不自覺的念了一闋本朝蘇戶部的另外一首水調歌頭詞:「一千頃,都鏡淨,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葉白頭翁。堪笑蘭台公子,未解莊生天籟,剛道有雌雄……」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
踏浪而行比在水中游遁是兩種感覺,一者潛潛於水底,一者招搖於浪峰,那修行有成的水族,都喜歡踏浪,彰顯自家身份,非是普通小妖。
焦飛自修成法術,尚是首次有了這般暢懷的感覺,豪情壯志,氣沖斗牛。在淮河上巡行了一圈,這才按住了浪頭,心中忖道:「我才能逐浪就這般爽快,不知道那些凝成煞氣,可以駕風的人物該當怎樣?那些能煉就罡氣,御氣逍遙於九天之上的大人物,又是如何?」
焦飛心嚮往之,不由得一聲長嘯,在淮河上散了開來,滾滾如雷。那條赤鱗大魚和灰白蛟龍也從水底鑽了出來,伴隨在焦飛身邊,搖頭擺尾,顯得歡喜無盡。
第七章 淮河大總管(一)
它們雖然靈智初開,卻也明白,若是焦飛本事越發大了,它們追隨有功,好處也是甚多。
焦飛隨手一點,九字大日光明咒化成了兩道金光,分別落在了赤鱗大魚和灰白蛟龍的身上,頓時讓兩頭水族精怪的身上湧起一簇金光,九字大日光明咒文在金光中隱現。
這九字大日光明咒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法術,但是對這些妖族精怪來說,就算得了傳授,沒有數十年存神修行,也難觀想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