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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溫良修煉山谷中的各派散修,見到焦飛又跟人動起手來,不知是這兩兄弟居心不善,在做一場假戲,只看兩人鬥法似乎上一場,焦飛逐走崆峒派秦霜萼尤為激烈,都心中惴惴,暗道:「都說天河劍派立派不過千年,就隱隱有超過大荒,混元,崑崙這些年頭悠久的大派趨勢,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天河劍派的子弟囂張跋扈一至於斯。連同為道門九大派的崆峒和竹山教也不買帳。」
方遼早一步到了萬花山的山谷中,忽然又見到焦飛和竹山教的人鬥了起來,心頭不住叫苦道:「焦飛師弟怎的如此好鬥?剛逐走了崆峒派的秦霜萼師妹,就又跟竹山教的人爭執了起來。這個竹山教的弟子,能運使黑色火雲,定是傳說中竹山教年輕一代弟子中。最為出色的孟寬無疑。聽說這人的老師是竹山教的大長老查雙影,連西玄山龍虎派的赤龍子前輩都吃過這老怪的虧。焦飛師弟若是真惹怒了那老怪,該如何是好?」
方遼剛才見過焦飛擊退秦霜萼所使的手段,雖然有些狐疑,焦飛為何有這些奇異的能耐,但卻相信孟寬奈何他不得。唯一可慮的便是傷了孟寬,該如何應付查雙影,他把自家的一套劍丸扣在手中,隨時準備應援焦飛。那四個女孩兒,今次可真是大開了眼界,剛才焦飛所使劍術,她們還只是看著高妙,現在所使的法術,劍術,卻已經是神乎其技了。
四女一起在心中想道:「怎麼不過片刻,焦飛師叔就又厲害了幾分?難道之前他都沒曾出盡全力,只有看了敵人的本領,才會施展出相應的手段來?」
焦飛此刻亦暗暗想:「我還是吃虧在沒有能丹成,孟寬有了師父指點,本事實在我之上,他這五行陰煞地極真火,遇強愈強,此刻實力還未見底,除非我出動六陽封神幡,心魔大咒,再配合天河三十六法,才能將之擊敗。」
孟寬心中亦道:「我老師說過,我這五行陰煞地極真火威力無窮,雖然我才是鍊氣丹成的修為,但異派的鍊氣七八層的人,也未必能夠抵擋。焦飛明明功力還差我一籌,偏偏這一手劍術著實厲害,那一套明月劍丸也是莫測。不過兩家好兄弟,我也不要出盡全力,不然焦飛面子須不好看。」
兩人本來就是做戲,此刻又有些想法,便即各自對罵,手上卻漸漸放狠,波及到了下面的無辜。
溫良畢竟是本地之主,見到這兩個大派弟子,越斗越是狠辣,也只好提起高喝一聲道:「兩位小道友稍安勿躁,還是請下來歇息罷,你們再斗下去,我這萬花山可都要崩塌了。」
焦飛和孟寬要的就是溫良出面,各自喝罵道:「待我殺了這小賊,便即住手。」
溫良不得已,一拍腰間,一口赤紅的長劍飛出,化為驚天長虹,在兩人面前一擋,把正自苦鬥的兩人分開。焦飛和孟寬兀自罵罵咧咧,似乎全無大派弟子風範,好似兩頭斗紅了眼的猴子。但溫良畢竟也是鍊氣第九層的大高手,作好作歹,總算把兩個少年勸服。
焦飛把劍光一收,落在了方遼身邊,冷哼一聲,全身都散發凜冽劍意,再不肯開口說話。就連四女想要接近,都畏懼這位焦飛師叔身上的殺意,劍勢,焦飛渾不似平時溫厚模樣,背後一股透明的冰寒劍氣,直衝九霄,化為一口門板般寬的巨劍,讓周圍的各派散修,不自覺的坐遠了一些。
孟寬更是大大咧咧在把五行陰煞地極真火所化的墨色火雲微微一落,就那麼懸浮在六七丈高的半空,凡是被這朵黑色火雲籠罩下的人,都嚇慌忙逃竄到其他地方。剛才孟寬出手和焦飛相鬥,把竹山教的這門真火大法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竹山教威名素著,門中弟子殺性都強猛,這些異派的人,對孟寬比對焦飛還要畏懼。
溫良是個和善長者,端坐在山谷內平時打坐的石台上,身邊是兩個鶴童子,倒也有些仙家氣象。只是被焦飛和孟寬這麼一鬧,讓這位溫厚長者也頗掃顏面,他瞧了一眼這兩個互相連瞅都不瞅一眼的少年,忽然也生出幾許童心,當下便提氣喝道:「我的七道試題,已經跟諸位說知,現在諸位便開始過這第一關罷!」
溫良也不把自己的七道試題再說一遍,擺明是有些惱怒焦飛和孟寬的意思,那些先來的都偷笑,暗道:「這兩人好勇鬥狠,在萬花山也敢打鬥起來,遲來一步,只怕是完不成題目了。就算他們法力再高,不合溫良老仙人的意,也不見得就能得到他的衣缽。」
孟寬聽得這就要開始,虛虛伸手一抓,便有一個灰袍道人被一個無形大力擒捉起來,扯線木偶一樣跌落在墨色火雲上。孟寬衝著他獰笑一聲,這傢伙此刻本來就化身一個威猛大漢,相貌雄奇,配合這一笑,加上竹山教的殺名,險些把這位旁門散修嚇的襠下淋漓。不用孟寬開口,他就把溫良的七道試題原原本本的交代了出來。
這第一道試題,便是讓眾人各說一件,若合「忠孝仁義禮智信」這些道德之事。
孟寬微微思忖,便把那人擲下了雲頭,呵呵笑道:「溫良道長,我便占個先,先來說吧!」
焦飛本來默不作聲,聞言立刻喝道:「憑什麼你就要占先?可問過我手中劍麼?」
眼見這兩人又要爭執,溫良忙喝道:「你們也不用爭先,我曾收伏了一頭異獸,名曰白澤,最能知人心思,辨別謊言,真話。各位只要把要說的話用法術封了,送到白澤的耳朵里,它便能知而得是否得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