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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衣大漢法術反擊過來,亢明玉眉心一緊,一團黑氣隱約顯出,遲發一拳猛地威勢大增。拳鋒破空,產生噼啪的清脆炸響,褐衣大漢操縱的水流,頓時被剛猛無鑄的拳力給震散成滿天水珠,迸落開來形成一陣碎滴,濺落在亢明玉和那褐衣大漢中間。
這等結果,連亢明玉自己也是又驚又喜。想不到一日夜間,自己的功力就增長了這麼多。
其餘的人等,也是大大驚訝,估量不到這個狼狽的小道士這般厲害。
「小道友竟然能破去蓬萊派的東海御龍訣,當非無名之輩。卻不知為何人門下?在下孤陋寡聞未曾聽過。當世曾幾何時出了這麼年輕的一位高手,又為什麼為蒙元朝廷做了走狗?望小道友有以教我。」
說話的人雖然語帶諷刺,但是說話卻又文雅之極。語氣淡淡的,偏又帶著三分誠懇。亢明玉雖然知道對方在陰著罵自己,卻怎麼也發不出火來。
說話的錦衣少年,雖然在店中居中而坐,但是卻給予他人一種,虛無飄渺的錯覺。若不是剛才說話,亢明玉說不定轉身就忘了,曾經跟這麼一個傢伙見過面。
亢明玉把手上的半截竹筷隨手一擲,大聲說道:「我怎麼又變成了元蒙走狗?這位說話真是奇怪?難道這裡吃飯,就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成。眾位還不是在這裡戀戀不捨?」
「小道士多嘴!」
褐衣大漢一擊不中,雖然沒有落了下風,但是自忖身份不同,也不好繼續糾纏。早退了下去,換了這錦衣少年出面,則乾脆已極,「話不投機,半句也多」。微微抬手食指一點,嗤嗤!風響。一道指風兜胸襲來。
在這種關鍵時刻,亢明玉心裡沒來由的生起一股明悟。心神猛地一分為二,一份心神對這簡簡單單的一指,產生了虛無飄渺,不可琢磨的奇異感覺。好像對方的指力,根本不在三界之內,無從抗拒一般。另外一股心神,卻對這道指力諸般變化了如指掌,洞悉的清清楚楚。對方的每一個變化,都似能預先知曉一般。
亢明玉不知道,他收服項羽戰魂,導致元神上出現「分境」之象。他自己元神本尊的神識,當然見識低微之極,看不透對方武學奇招的奧妙。一部分來自千古霸靈項羽的神識,卻高瞻遠矚,能搶先預測到對方下一步的變化,更不曾被那股奇異的錯覺所迷惑。
身處兩種奇異感覺的夾雜中間,亢明玉眯起眼睛,隨手一拍。丹田裡猛地湧起一股強猛無匹的真氣。錦衣少年的指力在短短瞬間,已經千變萬化,連續生出了十六股後勁,破空之聲嗤嗤不絕。但是卻仍然給亢明玉的掌力截到。
蓬!的一聲大震。錦衣少年的指力被他一掌拍散,而亢明玉的掌力似滾滾怒濤,猶有餘力反震過去,連他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的掌力竟然有如斯威力。
店中七人來歷都決不簡單,深知這錦衣少年來歷決不簡單。身為瀛洲島島主,天外三仙彭翥的親傳弟子,瀛洲島的鎮派神功,「山在虛無飄渺間」已經修煉的至少有七八分火候。
傳說這路神功,不但乃武學奇經,更融合奇門遁法,先天神數。修煉到至高境界,能化解敵人的任何攻擊,永遠立在不敗之地。雖然說錦衣少年還沒有到了那個層次,但亢明玉輕描淡寫的就破了這路曠世絕學,也是足以令眾人震驚。
哼!
亢明玉一擊得手,沒有來得及慶幸,猛然覺得眉心灼熱般疼痛,一道濃密的黑煙散布全身,猶如一件黑色的甲冑。噼啪!之聲不絕與耳,無數到銳利的勁氣擊打在亢明玉的護身黑氣上,罷他打的狼狽翻出了座位。若不是亢明玉無意中得了項羽的戰魂,及時護主。亢明玉的小命怕是早就沒了,就此死的不明不白。
在鬼門關走了者一遭,亢明玉就是泥佛,也被激起了火性。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慈眉善目的小道士。亢明玉反手一張,一團碧陰陰的光焰雷球赫然成型,夾雜著撕天裂地的刺耳呼嘯,直奔錦衣少年的面門。
「無知!」
意帶不屑冷笑一聲,錦衣少年轉瞬間已經消失不見。亢明玉一發碧焰陰雷立刻穿桌過堂,直奔後面的一名青年女子擊去。
這個黃衫女子,年紀頗長,約有二十七八歲。姿容淡雅,眉目見猶如描畫,剛才低首不語,亢明玉竟然沒發現,這女子竟然如斯美麗。
山在虛無飄渺間,一旦發動,能以氣機在周圍布上一層陣法。小不過方寸之間,廣則達千萬里之遙。在陣法內可以憑空挪移,藉此化解敵人的攻擊。甚至可以反制過去,把自己的每道氣勁都轉移的詭異無比,捉摸不定。讓對手防不勝防。
亢明玉一招得手,就沒提防對方接下來的變化,吃了一個小虧。眼看要誤傷旁人,亢明玉雖然極力收束,但是他的武功畢竟是暴增而來,遠沒有達到從心所欲的境界。
叱!
一聲清脆的嬌喝,黃衫女子纖纖玉指似乎柔弱無力的豎起,一道精芒自指尖射出,刺在碧焰陰雷上。亢明玉只覺的心口一震,一個無邊大力湧來,碧焰陰雷倒射回來,迫得亢明玉不敢再多保留。接二連三的發出碧焰陰雷球,十餘團碧焰光雷滿空飛舞,在亢明玉一揮之下,連接成了一道碧焰刀光。
亢明玉孤盪真力,碧焰陰雷刀縱橫飛舞,和黃衫女子斗在一起。
亢明玉並不知道自己撞了何等大運。這個小小的酒樓聚會的七人,乃是當今道門最聲名卓著的七大高手。褐衣大漢仲崇宏乃是蓬萊派的第一高手,現任掌門擂鼓仙的師弟。不但本門武學修為極高,在派中的水系法術,東海御龍訣的造詣也是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