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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趙昭熙呼出了一口氣,放下了筆,看了看畫有些靦腆,“畫的不好,洛兒可不要見笑。”
顏洛走了過來,只見畫紙上一棵桃樹花開正好,幾瓣花瓣隨風飄搖,樹下一人獨立,纖姿婉約,如玉似水,眉目神色端莊雅致。
原來在趙昭熙的眼中,自己是這般的模樣。
“畫的很好,拿去裝裱一下,給我收著吧。”
“好,洛兒的字寫得好,不如提幾個字如何?”趙昭熙希望這幅畫是他們兩個一起完成的,以後也有個念想。
顏洛點了點頭,她提筆看著畫想了想,落筆寫了四句,“芊芊桃花簌,顏色落九秋,忘川奈何渡,迢迢雲路殊。”
“寫得真好,字好詩也好。”趙昭熙心中默念了一遍,“桃花又怎比得上洛兒的風采。”前兩句有多麼的美好,那後兩句便是多麼的悲涼,忘川奈何渡,迢迢雲路殊,他們本就是兩路人。
顏洛只是微笑,“畫更好。”手輕輕拂過畫,筆墨在瞬間就幹了,她將畫紙卷了起來,遞給了趙昭熙,“拿去裝裱起來吧,然後送給我。”
“好。”趙昭熙點頭,小心翼翼的接過畫。
這夜東院的書房一直亮著燈,趙昭熙重新鋪展開畫紙,細細潤色完整好,隨即又拿出一張畫紙將記憶中的畫面再一次的描繪了下來,也將顏洛寫的詩也臨摹了上去,這一幅畫,是他自己要留下的。
而這一夜,上珩城裡也發生了許多的事。
一個早上,楊雪心就收到了五個一樣的消息,她邀請選中的五家姑娘過來做客,沒想到這五家姑娘竟然都病了。
一個病了是意外,兩個也可能是巧合,可這五個都病了就不尋常了,何況剛剛好的還都是楊雪心所選中的那五個。
更何況,病得還一樣,都是風邪入體,得了寒症,一時半會都是好不了的。
書房裡,楊雪心皺著眉看著掛著的五幅畫像,趙昭熙走了進來,看了下那畫像有點頭疼,他一點也不想選好嗎?
“說來也是奇怪,我原想著再見見這五位姑娘,沒想到竟然都病了。”楊雪心懂得趙昭熙的心思,所以也就直接說了。
“都病了?”雖然說開心是不對的,不過趙昭熙還是覺得挺好,“是什麼緣故?”
“都是昨夜突然就病了,只說是寒症。”楊雪心搖了搖頭,讓侍女將畫像收起來,“怎麼會這麼剛好。”
“那日來的姑娘多,只有這五個病了嗎?”趙昭熙認真的詢問。
“嗯,我讓人稍微打聽了一下,其他姑娘並沒有事。”楊雪心很是確定。
這可就比較奇怪了,“娘看中了這五個姑娘,可有告訴其他人?”
楊雪心想了想,“也沒有,身邊的侍女不說,那就,”楊雪心遲疑了一下,只有千月知道了,就算是顏洛也是不知道的。
“千月雖看到過,不過她只是個小女孩。”
竟然只有表妹知道,那就更不好說了,何況一夜之間,讓五個姑娘一起生了病,也並非是人力所能及的。
嗯?人不能做到,那妖什麼的就做得到了。
趙昭熙皺了皺眉,“看來這件事是該好好的查查,免得有人說我們王府不好。”
若是牽扯了顏洛那就更不好了。
出了書房,趙昭熙就往顏洛的小院走來,半路就撞見了白漓,它叼著一朵蓮花很是歡快的往著小院裡跑,趙昭熙跟在他後面進來。
顏洛就在書房裡,身邊也就青柳侍候,看白漓叼了蓮花回來,青柳連忙去找花瓶裝花,也給了趙昭熙和顏洛單獨說話的機會。
將那五個姑娘的事說了,趙昭熙問道,“這其中有其他緣故嗎?”
顏洛看了看白漓,白漓會意的化成了人形,靠在桌旁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這其中的緣故,我倒是清楚的。”
他昨夜閒來無事,夜逛上珩城,恰巧跟了楊千月一夜,看著她四處搗騰的。
“你那表妹,可不是凡人。”
趙昭熙有點不敢置信,“怎麼會呢?我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
白漓高深莫測的一笑,“現在這個可不是你的表妹,按我看來,你表妹已經身亡,只是軀殼被占了,還是個,”白漓有點不好形容這個楊千月,“算是妖吧。”
趙昭熙皺眉想了一會,才記起之前聽說過的,千月半年前曾落水,醒來後性情便變了一些,難不成那時候已經被妖附身了。
“那該如何是好?”
白漓搖了搖頭,“這個我可不知道,她只是讓人生一場病,並沒有多嚴重,就算是天規也不會懲治她的,我也不想去捉妖,我自己就是妖。”
妖若是捉妖豈不是和人殺人一樣了,同類相殘,這樣可不好。
趙昭熙沉吟了一會,“也不知是為何而來?有什麼目的?現在敵暗我明,確實是不好下手。”妖畢竟不是人,一般手段治得了人,卻降不住妖。
“目的大概是挺清楚的。”白漓用著一種你是白痴的眼神看著趙昭熙,“不就是為你來的嗎?”
“我?”趙昭熙疑惑了一下,隨即也就反應了過來,難不成又是哪來的妖要報恩?可是自己除了救過白漓這隻狐狸也沒救過其他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