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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驚一乍的,帝雲釋不由得看著他,“確實是千年前的事了,怎麼突然提起往事了?”曾經的深情深愛早已隨著歲月流逝,而他早已悟了,所以放下了。
羲昭想了一會,“雲釋,你曾見過絕情殿,也飲過斷情殤,那你是見過絕情帝君,對吧?”這位絕情帝君,他也是只聞其名,不見其形,曾經踏足冥界時,也都是很湊巧的錯過了。
帝雲釋點頭,“見過一面,絕情帝君,確實是名副其實。”
“那你看看,她可是這般模樣。”羲昭拿起畫像,走到了帝雲釋旁邊。
帝雲釋看了看畫中人,再次點頭,“倒是有五分相像,只是我見到的帝君,身著帝袍頭戴帝冠,與這女子裝扮相差甚多。”
看來,事實已經呼之欲出了。
抹除了眾人記憶,又有本事消除他記憶的,應該就是這位絕情帝君了。
可她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羲昭再次想不明白的皺了眉頭。
“這一筆一划,儘是柔情萬種,看著是你的手筆,嗯?難不成帝君終於是動情了?”帝雲釋唇角帶了些笑意,取笑了羲昭一句。
情?一字入心,羲昭愣了下,手不由得摸了摸脖子,脖子空蕩蕩的沒有戴什麼,可他覺得這裡應該戴著什麼東西才對。
“芊芊桃花簌,顏色落九秋。”他重複著念了下這句話,“顏,洛。”
兩字驚心,突然間被封印的記憶在一剎那回到了他的腦海,羲昭不由得閉上了雙眼,腳步一退,坐倒在椅子上。
“原來,真的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終於升級了。。
第54章 離亭
絕情後殿裡,女帝坐在窗前,窗前桌子擺了棋盤,她一手白子一手黑子,正自己和自己下棋,消磨著時間,剛落下一顆黑子,忽覺得左手腕一熱,她不由抬手一看,手腕上紅線纏繞,她戴著那塊曼陀羅華玉墜,玉墜散出一道光芒,頃刻間光芒又散去。
女帝眉微蹙,玉墜封印已破,他的記憶竟然恢復了?神思一動,女帝嘆息了一聲,原來他輪迴一世已經到了盡頭了,回歸本位就算了,怎麼還恢復記憶了。
往好的地方想想,這位景霄帝君也並非是尋常仙人,修為深厚,凡間十年也不算什麼,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而已,應該也是可以忘卻放下的。
這般一想,女帝就將這件事拋開了,只是她始終也沒有解下戴在手腕上的曼陀羅華。
白漓很是歡快的跑了進來,“女帝,聽說崑崙有金池盛會,很多神仙都過去呢,我們也去好不好?”
“我不愛湊熱鬧,你自己去吧。”女帝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繼續下著棋。
白漓耷了下耳朵,很是無奈,“我是妖啊,連著崑崙都進不去啊。”
“哦,這倒也是。”女帝點了下頭,隨手一點,往白漓額間點了一個紅印記,是半朵的彼岸花形狀,“帶著我的印記,沒人會欺負你的。”
白漓有點憂傷,他不是怕別人欺負啊,他本意是想讓女帝一起出去走走的,自從那一年回來後,女帝就沒有出過忘川,他都怕她悶出病來。
“女帝,聽說趙昭熙已經死了呢,他會上黃泉路,到冥界來吧?”白漓想著,都已經這樣了,好歹也該讓趙昭熙死後知道真相,然後安安心心的再去投胎吧。
“他只是到紅塵里走一遭,結束了就回去了,不需要到冥界來。”女帝一邊下棋一邊回答。
不需要到冥界?也就說其實趙昭熙真的是歷劫的仙人,並非是凡人,這個有點出乎白漓的意料了,若他是仙人,那他就是白操心了,“那,他是天界的?”
女帝點頭,“去玩吧。”
有點迷茫的出了絕情殿,白漓在走廊上站了好一會,勾玉從花海中過來,看白漓愣愣的,不由得問道,“怎麼了?肚子餓了?”
白漓看了下這個跟隨在女帝身邊的鬼官,“勾玉,女帝她會忘情嗎?”
勾玉輕笑了下,“女帝是絕情帝君,本無情,何來的忘情。”
聽到這個答案,白漓更加的鬱悶了些,“這樣子多無趣,女帝看著很寂寞。”
勾玉摸了摸白漓的頭,“女帝度六界生靈,不會寂寞的。”就算有,女帝也該很習慣了,又何須去打破這些平靜呢。
景霄之中,羲昭站在空山山峰上已經很久了,看著對面那雲霧籠罩而顯得嫵媚多姿的青山翠林,細細的整理著歸來的記憶。
趙昭熙與顏洛的十年,點點滴滴都在趙昭熙的心頭,即使是記憶被封印了,他也是困擾一生,尋找了一生,興許因為是趙昭熙一生的執著,所以即使他現在是景霄帝君,也還是覺得一顆心被這情意緊緊纏住了。
女帝,這兩個字代表的意義,他如今是再清楚不過了。
千萬年前,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六界尚未分明,天地之間就孕育出一朵紅白兩色相間的花,萬年之後,女媧上神造人,而人有形無靈,生命短暫難以維持。那花化為人形女身,是為上古神,名喚彼岸,彼岸取白蕊成靈,化作三魂七魄,故為魂魄之主。
當時人類身體若亡,魂魄便天地遊蕩,未有歸宿,彼岸開闢冥界,以保魂魄,更設下黃泉之路,以彼岸花牽引遊魂歸冥界,引忘川水以洗滌魂魄之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