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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這沒頭沒腦的是什麼鬼?
女鬼皺著眉,一臉嫌棄,“就是那個蔣溫文,他很壞的!聽姐姐們說,他最近對你起了心思,你一定不要上當,被他騙了,丟了性命就不好了。”
仔細想了想,自己實在是不認識什麼蔣溫文講冷文的,倒是白漓歪了歪腦袋,提醒道,“就是那日下了馬車獻殷勤的那個酸書生。”
“哦?”這什麼亂七八糟的,輕輕一揮手,女鬼瞬間從房裡消失,已經被顏洛驅趕到了王府外了。
顏洛轉身回內室,她不過是見有鬼魂附在了青柳身上,所以才趁青柳睡著出來趕走而已,這什麼心思上當的她是絲毫不在意。
這般小事,顏洛轉眼就忘了,倒是白漓待著無聊,趁夜出了王府,在一條巷子裡發現了那隻女鬼,同時還有幾個女鬼。
幾個女鬼窸窸窣窣的說著話,其中一個一身黑色衣裙的女鬼長得很是艷麗,很有女人的嫵媚韻味,“桃兒,你見到那位趙姑娘了?”
“見是見到了,不過那個姑娘有點奇怪,竟然看得到我,還把我趕出來了。”原來小女鬼名喚桃兒。
和她說話的則是一個修行頗久的女鬼,大家都喚她盈娘,旁邊還有兩個十六歲左右年紀的女鬼,一個圓臉的叫做王婷,一個纖弱些的叫做柳玲。
這倒是出乎意料,“這倒是稀奇。”盈娘想了一會,“也罷,我們已經盡心提醒了,她若是上了當,我想這王府一定不會放過那個負心薄倖人。”
柳玲嘆息了一聲,“盈娘,那個人最是會哄騙女子,那位姑娘養在深閨,必是不懂人心險惡,那人若是得逞,攀著王府門庭,反而飛黃騰達,那我們報仇豈不是更加無望?”
盈娘也皺了眉,“可惜這王府威嚴,除了桃兒,我們都進不去。”
白漓聽得明白了幾分,想必那蔣溫文是個負心人,這幾個女鬼都是被害了,得知蔣溫文對顏洛有心思,所以才來提醒一些,這般說來,這些女鬼也是好心鬼了。
“我說你們這些女鬼,不好好投胎,在這裡是做什麼呢?”
乍然聲響,眾女鬼循聲看來,只見圍牆上一隻白狐款款走來,夜色之下,那一雙紅色的眼有些嚇人。
“是那趙姑娘的狐狸!”桃兒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原來是狐仙公子,小女子有禮了。”盈娘還是比較有眼光,看出白漓修行不淺。
白漓停了下來,“你們說那個蔣溫文很是哄女子?”
盈娘點頭,“不瞞公子,我們姐妹三人皆是被那蔣溫文欺騙,丟了性命,一腔幽怨難了,所以才留在人間要報仇雪恨。”
三個女子為那區區一個書生丟了正值妙齡的性命,這還真是有本事了。
白漓有些興趣了,“長夜漫漫,不如你說清楚點,我也許可以幫你們。”
猶豫了一下,盈娘還是開始說起往事。
一切都要從五年前開始,那時的盈娘是這城裡一家青樓的歌姬,長得有姿色,歌喉又好,所以身價頗高,迎來送往,她不曾為那個恩客動過心。
直到那一日,蔣溫文隨著幾個朋友來了,那時的蔣溫文只是一個青蔥少年,很是靦腆,一見女子就臉紅得很,面對盈娘更是羞澀得不敢說話。
見過太多飢色的男子,盈娘一見到蔣溫文就覺得不同,更何況他還是個讀書人,也有家財,幾次相見,盈娘就有些傾心了。
後來,蔣溫文似乎也動了心,甜言蜜語,說要給盈娘贖身,娶她回家,盈娘情迷心竅,竟然信了,沒想到他說要外出訪友,一月回來後就兌現諾言。
盈娘為了這份真情,拒絕再接客人,本也沒事,可那日來了個心狠暴躁的客人,一被盈娘拒絕就惱羞成怒,出手打她,樓里不敢得罪這人,只能是罰了她一頓,她受傷不輕,又沒有醫治,一下子就重病纏身。
一月後,蔣溫文來了,可是看到花容失色的盈娘,就沒了心思,絕情絕義的丟了幾兩銀子就再也不來了。
盈娘悲憤交加,最後自盡身亡,落得是魂魄飄搖。
而柳玲本是小家碧玉,因一些淵源,得以認識蔣溫文,兩人私下定了終身,一時情迷意亂,柳玲丟了清白身,沒想到蔣溫文不僅違背了山盟海誓,還不管不顧,無情無義。
後來柳玲發現自己懷了身孕,家中蒙羞,一碗墮胎藥下去,要了孩子的命也要了她的命。
而王婷命運與柳玲差不多,她本是農家女,對蔣溫文是一片真心,可惜換不來真情,一樣是含恨帶怨丟了性命。
那蔣溫文不過二十三歲,身上已經綁了三條人命,而且還儘是欺騙這些痴情的女子,真的是十分可惡了。
白漓聽得是暗暗咬牙,這般垃圾還不如的人還敢對顏洛起心思?白漓不由得連翻了幾個白眼,轉念卻又想,這種人不收拾不行,若是能讓顏洛來收拾,想必會更有趣。
心思一起,白漓對著盈娘說到,“你們若要報仇,不如就請這王府姑娘來。”
桃兒連連搖頭,“這怎麼可以?那姑娘長得那麼好看,纖柔得像是柳絲一樣,比我還弱呢。”
“顏洛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的手段連我都能制服,何況是一個凡間男子,你們倒不如幫著那蔣溫文聯繫上顏洛,顏洛若是生氣了,那人絕對活不了。”白漓出著損招,只想著看顏洛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