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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異響發動後的第五日。
玉農山外忽來了幾個固方世家的子弟。
「這位道友,我乃固方世家護法左使陳海,這位是右使蘇玉宸,我二人有要事求見我家家主,煩請通報!」陳海與蘇玉宸並肩站在一起,朝著最外重禁制前的玉華宮弟子一揖。
外重的弟子不過是築基期的修為,見到結丹期的修士,忙不迭還禮,連聲道了不敢,才仔細打量了他們一群人。
除了陳海與蘇玉宸外,他們身後還跟著三個身著黑衣的固方世家弟子,兩男一女,衣角都繡著青象標誌,並無異樣,赫然便是喬裝打扮的蕭樂生與青棱、周千城三人。
這些外重弟子只奉命把守,並不知道其上發生何事,因此便往上層通傳。
不多時便有信息傳回。
「幾位抱歉,固方家主有要事在身,無法見諸位,還請諸位先回九蓮峰等候。」那弟子歉然一笑,做了個請回的手勢。
陳海面現斟酌之色,半晌後方道:「道友,我等確有緊要大事,家主沒空,那我們可否見刑風或者讓我等與他說上話也行!」
那弟子一沉吟,便又取出了傳音靈玉,這一次卻很快有了回音。
「何人要見本仙?」蒼老的聲音傳出,正是直接聽命於固方傲的刑風。
刑風並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一股力量,這股力量由十多名元嬰以上的修士組成,而其中最強大的一個,便會獲得刑風之號。
目前這刑風,修為已到了化神初期。
「刑風真仙,小人護法左使陳海,與右使蘇玉宸,有要事稟告。」陳海恭敬答道。
「什麼要事日後再說,家主如今沒空。」刑見一聽二人名字,倒沒說什麼,只是冷冷一拒,便要掐斷玉石傳音。
「刑風真仙,我們抓到了殺害少主的人,且事關烈凰,不得不稟!」蘇玉宸搶先一步,在他掐斷傳音之前說了出來。
玉石那頭忽然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刑風方道:「帶他們上來!」
一語完了,便再無聲響。
不多時便有幾名固方世家的內室弟子前來接引他們。
一路無語,那幾名內室弟子帶著他們繞過了重重禁制,到了玉農山西面山腳下,便又將他們將給了另一修士。
那修士滿臉殺氣,倒眉利眼,望之生畏,一身修為已至元嬰,顯然是刑天中的一名。
他冷冷地打量了他們半晌,才領著他們繼續前行。
青棱與蕭樂生隱了一身靈氣,垂頭跟在後面,只作恭敬模樣。
不多時便走到了玉農山下的一處坡崖之前,那修士便命他們在些等候,自己則飛上崖中一個洞府。
青棱悄悄抬眼望去,玉農山的西面都是固方世家的人,顯然玉華宮將這一帶都交由他們把守。而再上去,便是墨雲空親設的禁制,由玉華宮各長老把守著。
她不禁有些失望,雖然已經穿過了幾重禁制,但真正強大的禁制與敵人都在前方,只可惜固方世家的力量只到這裡,若想再往前,她必需另想辦法。
法陣設在山頂最近烈凰之處,這裡離山頂,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她正思忖著,忽然間一陣森冷威壓湧來,引得她體內靈氣忽漲,自動禦敵起來。
一隻溫熱的手掌忽地印上了她的背心,她一驚,轉頭看去,卻是蕭樂生。
他一語不發,正眼帶警示地望著她。
青棱忽然反應過來,這森冷的威壓乃源自刑風的試探,她忙收起一身靈氣,生受了這陣森冷靈氣。
好在不一會兒,一個高瘦的男人便從洞中出來,面目普通,眼睛卻如鷹隼般盯著他們。
那威壓隨之消退,青棱心頭一松,才發現衣已濕透,再看蕭樂生,一樣滿頭細汗。
「屬下護法左使/右使,陳海/蘇玉宸拜見刑天真仙!」陳海與蘇玉宸並肩拜倒,青棱、蕭樂生與周千城便也隨之俯地。
「有什麼話,快點說!」刑天並沒叫他們起來,也不和他們客套,直接問道。
「屬下前幾日抓到了殺害少主的兇手青棱,目前已將她鎖在了九蓮峰下,命人重重看守。因那賤婢曾說了一些事關老祖安危與烈凰的事,屬下不辨真假,又恐老祖有險,這才斗膽前來求見!」陳海朗聲回道。
「快說,別同我廢話!」刑天十分不耐煩他的絮嘮,便大聲喝道。
這喝聲如雷炸在耳,轟然作響。
「是。她說,玉華墨聖女在此山設下法陣,並不是為了填補裂隙,而是為了打開烈凰之口。此外,她還說,為了老祖手中那半塊晶母,墨雲空與唐徊不惜設下圈套,引老祖上當,待老祖進了烈凰,便是殞命之時!」陳海便一口氣將話說完。
話畢,便看到四周固方世家的弟子皆是一臉驚詫。
「一派胡言!胡說八道!」刑天大怒,伸手便是一道罡風揮出,將陳海諸人都掃到老遠。
「屬下不敢!」雖然被罡風震得氣血翻湧,嘴邊掛紅,但陳海和蘇玉宸仍舊俯在地上。
刑天大怒之後便冷靜了下來,細思一番卻忽然生出幾分相信來。
固方老祖與墨雲空之間的晶母交易及烈凰入口之事,整個固方世家也就老祖、家主和他三個人知曉,再無第四人,經陳海這麼一叫,如此機密大事卻成了人盡皆知的事,他不得不怒。但冷靜下來後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如此機密之事,就連玉華宮守陣的幾個大能都不知道,這普天之下能有幾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