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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考核很簡單,兩兩為戰,大家各施能耐打一場,誰贏誰得分,最後大家按分數的多少來進行排位。
最後的試煉,則是實力與理論的結合。實力考核中排在前三成,並且理論考核過關的弟子將會被帶到太初山深處的赤安林中,進行實踐戰鬥。
青棱對這場考核並不關心,唐徊自上次召見過她之後便沒有再見過了,因此除了慎悟堂和壽安堂之外,她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各種賺取靈石的任務之上,太初門的每個分堂都會分派許多費時費力的任務下來,收集露水、尋找靈草,青棱便每日都在山裡打轉,漸漸連慎悟堂也去得少了,有去的時候都在向其他弟子倒賣一些淘換來的功法、靈藥等物。
就像今日。
理論考核和實力考核都已經結束了,一眾低等弟子都鬆了一口氣,只等著成績出來,然後去赤安林中試煉。
這一天正是理論考核放榜的日子。
「陳道友,你要的蛇靈丹我給你找來了,三百三十枚下品靈石,謝謝!」青棱坐在最後一排,勾搭著隔壁一個男修的肩膀,眉色飛舞地說著,另一隻從几案的下方遞了一隻小瓷瓶過去。
隔壁的男修生得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此時卻滿臉尷尬地被她搭著肩,不時瞄著前排一眾低頭刻苦的道友們,一面接過瓷瓶。
「三百枚怎樣?最近手頭略緊!」那姓陳的男修小聲地說著,生怕被人注意到。
青棱挑挑眉,露了一個苦惱的神色,道:「陳道友,我這小本生意的,就賺你這個零頭了!罷了,就當跟你做個朋友,收你三百二十枚,再不能少了!」
她蹙緊了眉頭,露出痛苦表情,眼角餘光卻仍緊緊跟著那陳道友。借著和五獄塔那邊打交道的活計,她著實討好了幾個才剛入門的煉丹士,給他們提供一些低級藥草煉丹,煉出的成果和她五五分,這些煉丹士平時忙著看爐煉丹,服侍師父,哪有多餘的時間去搜集這些低級藥草,因此對於這樣一個又能提升煉丹技巧,又不花太多功夫的事,如何不樂意。
那男修也是一副壯士斷腕般的神色,在衣里摸了半晌,才掏出了一個陳舊褪色的小布袋,遞給青棱,道:「拿去,你這黑心的奸商。」
青棱掂了掂袋子的重量,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便將搭著他的手收回,解了袋子數靈石。
「放心,少不了你的。」那男修鄙夷地看著青棱數靈石的模樣,將屁股挪開幾分,一面摩娑著手裡的瓷瓶,忽又道,「如果還有什麼好東西,可一定要記得我!」
「行啦!」青棱漫不經心地應了句,頭也不抬。
「青棱!你給我站起來!」
一聲暴喝忽然間傳來,卻是慎悟堂堂主陶老頭的聲音,隨著這個聲音,堂上所有弟子都轉過頭來看著她。
堂前進來的不止陶老頭一個人,他身後還跟著三個修士,其中有兩個都是這慎悟堂的老師,剩下那個她沒有見過,是個黑袍赤冠的中年修士,蓄著兩撇八字美髭,手中拿柄雪白羽扇。
青棱哧溜一下竄了起來,垂手肅立,恭恭敬敬地看著陶老頭。
最近她逃課的次數太多,因為天生凡骨的廢物資質,慎悟堂的老學究們倒沒怎麼為難她,大概他們也覺得她這廢物資質根本無需在此浪費時間浪費資源,索性放牛吃草,只要別妨礙到慎悟堂的正常教學就好。
「你這個廢……」陶老頭滿臉漲紅地看著青棱。
青棱皺皺眉,除了逃課以及向弟子們倒賣一些修仙物品,她沒有幹什麼觸犯他的事吧?
「陶先生,莫氣!」那黑袍修士朝陶老頭一聲低語,聲音冰冰涼涼,讓人莫明的安靜下來。
「你在堂下做什麼?」陶老頭心情平復了一些,炮火卻仍舊對準了青棱。
青棱看了一眼隔壁剛與她交易完畢的陳道友,這廝已經坐得端端正正,她心裡猜測著莫非倒賣物品是禁止的?思忖了一下便開口道:「弟子……正在請教陳道友關於靈氣運轉之事,不過陳道友也有些不解,弟子正打算請教先生。」
「請教?你還用得著請教?」陶老頭鄙夷地看著她,口氣中是濃濃的嘲諷。
青棱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能繼續恭敬開口:「弟子駑鈍,自當請教先生與諸位道友。」
「放屁!」陶老頭暴喝一句。
他成天一副文縐縐的模樣,突然間暴發出來,倒讓身邊的人都嚇了一跳,這老傢伙竟然也會罵人!
「你看看,你看看!」陶老頭甩了一捲紙到地上,用手指著罵道,「你這廢物自己撿起來看看!」
青棱只得整整衣裳,頂著眾人的目光上前撿起了那捲紙,輕輕展開。
那是她理論考核的筆試卷子,上面硃筆題著一個碩大的「七」字,這卷子一共十個部分,百道試題,考核時間是整整三天,一共是十分,青棱得了七分。
考核前陶老頭曾經恫嚇過他們,考不到合格的弟子,必須進思閉崖思過一年不能外出,思閉崖上生活困頓,寒風料峭,無法接觸外界,別說她能不能賺取靈石,就是那一天一頓飯的份例都能把她折騰死,因此她才將這卷子答了個六、七成,心裡想著這樣總該算是合格了。
這又有什麼問題了?
她站起身來,不解地望向陶老頭。
「還在跟老夫裝傻!老夫可要恭喜你,平常悶聲不響倒看不出來有這能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考了一個狀元出來!」陶老頭諷刺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