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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離坐在床榻邊,只見她雙眼微閉,正在強行給流觴療傷。
眼見簌離快要撐不下去時,白夜給她渡了些仙氣,簌離這才覺得好受些許,她感激的看了一眼白夜,“流觴的夢過於安靜,所以才醒不過來,除非他能受到什麼刺激,不然這噬夢蝶怕是不會放過他了”
“那你有辦法引出噬夢蝶嗎?”白夜將外衣給簌離披上,“你要是有辦法引出噬夢蝶,我再想辦法消滅它。”
“辦法是有,但是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你必須要在一炷香之內找到制服它的辦法,不然我跟流觴都會有性命之憂。”
“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對於白夜而言,任何讓簌離以身犯險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白夜”簌離拉住白夜,“流觴已經沒有時間等了,而我恐怕時日無多,白夜,我想救流觴,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在一炷香之內製服噬夢蝶的”
“可是簌離,我不想讓你冒險......”
“白夜這不是冒險,這是救人,你說過的眾生平等萬物有靈,流觴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不能不管他的。”
“簌離......”
“白夜,做好準備吧”
那是簌離第一次顯露真身,她的真身本就是彼岸花,只見一株紅色的花骨朵兒,此刻落在流觴的天靈蓋處,不一會兒便潛入了他的意識里。
常言道春夢了無痕,流觴的夢也似水一般平靜,平靜得像是無始無終。
此時的簌離仿佛置身於一片廣袤無際的凱凱白雪處,那一片純白仿佛這個世界上最一塵不染的境。
在雪地里行走,能洗滌煩躁俗世之心,那一瞬間竟然有一種置身與夢中的念想。
再往深處走,依舊還是一片雪白,白的看不清任何的顏色,沒有喜怒哀樂,看不見悲歡離合。
簌離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覺得自己來到了某座仙山,那座仙山高聳入雲,周遭被濃厚的仙氣層層保護著,站在山腳下,隱隱約約能聽到優雅的琴聲,那琴聲如高山流水般,悅耳動聽,世間萬物仿佛都被這琴聲打動了,竟然沉沉睡去,誰也不想打破這份靜謐。
“不對,這一定是噬夢蝶使的幻術,我是來喚醒流觴引出噬夢蝶的,不可被琴聲迷惑而忘了自己的目的”
簌離定了定神,靠著僅剩的靈力,正欲往仙山走去,可這仙山的仙力過於強大,她根本無法靠近,每走一步都覺得蝕骨般的難受,就連胸口處仿佛有一簇熊熊烈火在灼燒。
簌離只覺天旋地轉,一口鮮紅的血吐了出來,染紅了雪白的衣衫,同時胸口的那份灼傷感越來越強烈。
“你是何人?如何進得了這素心夢?”此時一個大致七八歲的男童站在簌離面前,“你傷得很重,再不救治你就會死的。”
“我是進來尋人的,我有一位朋友困於夢中,我必須要救他出去。”
那位小男孩盯著簌了離看了許久,“你是世間罕見的至純至陰之女體?”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的朋友在哪兒,他再不出去,就要死在夢中了。”此刻的簌離就連開口說一句話都覺得特別難受,如果再找不到流觴,他們都會死在夢裡,該死的流觴,你究竟在什麼地方?
“我在這裡等你許久了,數萬年了,你終於來了”
“你認識我?”簌離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怎麼可能會認識我?我這是第一次見你,你如果知道我那位朋友在哪兒,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都在等他清醒。”
“噬夢蝶只會將人帶入夢中,卻沒有殺傷力,可如果入夢者自己不願意清醒過來,就會一直沉浸在夢裡,這個夢名為素心夢,這裡沒有戰爭,沒有殺戮,你聽到悅耳的琴聲了嗎?這是入夢者的心聲,他願意一直在夢裡,不願意回到現實中去,而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小娃娃說得頭頭是道,可簌離哪有時間來聽這些,她只知道,一定要引出噬夢蝶,救出流觴。
“流觴,你在哪兒?你出來,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在等你,你已經睡了很久,不能再睡了,你出來,你一直對大家都很照顧,你怎麼可以讓大家都為你擔憂?你快出來。”
隨著簌離的這一聲叫喊,琴聲戛然而止,仙山瞬間變成一片汪洋,汪洋之上妖氣怨氣席捲而來,天空黑壓壓的低沉的像是要將世間萬物給吞沒。
“這是怎麼回事?”簌離看著那個小娃娃一臉的疑惑,原本還是世間靜好,一瞬間竟成了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還不是因為你的到來,打破了自然法則,進入了另一個夢境”小娃娃似乎是有些怒氣,埋怨的看著簌離。
“你這該死的小東西,流觴到底在哪兒?”
小娃娃白了簌離一眼,“都是你的錯,你現在來質問我,你且好生看著,我先走了”
小娃娃說完變成一隻金色的蝴蝶轉眼消失不見。
“餵....你別走,你還沒有告訴我流觴在哪兒?”簌離本想抓住它,可是這隻金蝶的速度快的嚇人,而這時正好一個浪頭襲來,簌離被海浪沖開到海岸,只見那黑色的海水再次在翻滾呼嘯。
慢慢的天空開始明亮了一些,只見一個身穿紅衣滿頭白髮的少爺站在海面上,那位少年旁邊跟著一隻靈獸,一把琴,那個人的背影像極了白夜,可與白夜又有些不同,隔得太遠,簌離未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