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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些什麼,此事也不全是你的過錯,你是師父唯一的徒弟,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天樞看著漸漸恢復血色的白夜,這才鬆了口氣,“那你好生修養,為師明日再來看你。”
“多謝師父”
待天樞走後,白夜看著自己床榻前奄奄一息的彼岸花,對著它喃喃自語,“你知道嗎?我的身體,根本就撐不過七七四十九天的心頭血,狐族的心頭血是療傷聖藥,可是血流多了,也會不治而亡。
我原本只是想用這瓶子重聚你的魂,卻不曾想因我的一時之過,損毀了瀛洲無數生靈,這是我欠下的債,理當我自己來還,可我多希望,你能在瓶中重生,不然我所有的犧牲都枉費了”
白夜喃喃的說著,隨後又顧自嘲笑起自己來,“我怎麼會跟你講這麼多話,你不過是一絲魂魄而已,你懂什麼呀,你懂什麼是生靈塗炭,什麼是責任嗎?”
“白夜師兄,你睡了嗎?我能不能進來一下?”
聽聲音就知道是上官慕華,聽到上官慕華的聲音,白夜那傷感的眼眸才逐漸泛起光亮。
“慕華師妹,你找我所為何事?”白夜對著門外大喊一聲,卻絲毫不曾有起身開門之意。
“我是來給你送仙藥的,聽聞你傷得很重,我想進來看看你。”
“即是如此,那你進來便可”白夜本來想起身開門,可全身酸痛,毫無力氣,於是伸出手,當他伸出手時,掌心凝聚巨大的靈氣,不一會兒那相隔丈余遠的紅色的木門竟然自己開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師父給他渡了些仙力的原因?
白夜盤坐在床上,微微運氣,只見周遭被一團白氣圍住,頓時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而之前的那份酸痛,竟然也消失不見,再窺探下自己的元神,竟然已經比之前的更強大。
“哇,師兄,恭喜師兄衝破虛心,直入靈設界。”已經在沖仙乘界的上官慕華一眼就看了出來直道恭喜。
“你的意思是我衝破了虛心界?”
“嗯,是的,沒錯。”上官慕華高興的抱緊白夜,口中喃喃念叨:“太好了,師兄,你的靈力得到提升,這樣就不會死了,你知道嗎?師伯師叔他們都說你傷得很重,我好不容易擺脫掉大師兄就馬上來長清殿看望你,謝天謝地,還好你沒事。”
白夜抬起手輕輕的拍拍上官慕華的頭,“師妹,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對了,你不是說給我送藥的嗎?你的藥呢?”
只見上官慕華拿出一個小巧的藥瓶,那藥瓶上雕刻著一些浮花,那浮花如同翠蓮一般清秀雋永,上官慕華從藥瓶里倒出一顆藥丸遞給白夜,“師兄,這是我連夜從藥師宮偷出來的仙丹,你快服下,不僅能增長靈力還能修復外傷。”
“你的手?”白夜伸出手正打算接過丹藥時正好看到上官慕華手臂上的淤青與鞭痕,“你怎麼這麼傻啊?”
“我......我沒事。”上官慕華忙用衣袖遮住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痕,眼中卻隱約含著淚水。
藥師宮的丹藥,除非有人上山求藥,不然是絕不外泄的,可這次上官慕華盜取的是藥師宮的鎮宮之寶—萬靈丹,這萬靈丹藥性極強,卻不易淬鍊,特別是裡面有一味藥叫仙人淚。是需提取獸靈的悔悟之淚,將其熔爐煉化。
而上官慕華竟想法子盜取了此等丹藥,自然免不了被上官駿一頓毒打,這才落下深淺不一的鞭痕。
白夜見此情形,從五彩琉璃瓶中拿出盛世美顏膏,並小心翼翼的將藥膏塗在上官慕華受傷的手臂上,“師妹謹記,這三日不能用靈力,也不能吃油膩辛辣之食,不可沾水。不出三日定能恢復如初,也不會落下疤痕。”
“多謝師兄。”看著如此溫柔的白夜,那上官慕華仿若情竇初開的少女,瞬間臉上開出一朵飛霞,紅紅的,是那麼的婉美。
待白夜塗好藥膏之後,那上官慕華再次看了看窗台上那株毫無生機的彼岸花,“師兄,這花如此萎靡不振,不如將她送給我吧,此花含有天下至毒,興許能入藥引,說不定能救治一些疑難雜症。”
“師妹,別的東西如果你需要,我會想辦法滿足了,唯獨這株花不行,我一定要救活她,我相信她還沒有死,總有一天她會醒過來的,一定會醒過來的。”
上官慕華“哦”了一聲,又看了看略帶疲倦的白夜,這才起身打算離開,“師兄,你先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好。”
待上官慕華走後,白夜看著那株依舊毫無生氣的彼岸花,心裡的疼痛感反而愈加強烈。
次日一早,白夜便去了天心師叔那兒領了些補氣血的仙藥,喝過仙藥後便直接前往九天真王宮的大殿,只見大殿站著不同界品不同法力的瀛洲弟子,還有師父跟師叔以及太上真人。
“師尊,弟子準備好了,請師尊動手”
太上真人從仙座上走下來,慢慢的走到白夜的身邊,“白夜,九尾狐族雖是上古神族,在我取你心頭血時,你的本體內丹會拼死護主,你必須要捨棄內丹的功力,這樣我才能順利取出你心頭之血。”
“師尊,請三思,白夜身體虛弱,承受不了剜心之痛,這樣下去,他會沒命的。”天樞實在不忍,再次為自己這唯一的徒弟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