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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做過的事情,便就是清白之身,其他人隨他如何議論,這天下人的議論,又何必掛心,你早已得道成仙,這道理豈有堪不破之理?你眼下身子非常虛弱,我實在不忍將你一人留在這兒,還是隨我回青丘,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做打算。”
“二哥,父帝從小教育我們兄弟三人,要做個頂天立地之人,現下這些事情,皆與我有關,我定是要查出緣由,否則又如何能做個頂天立地之人呢?二哥,你相信我,我定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二哥不必掛懷,”
白凜本想再勸解一番,見白夜如此堅持,只好叮囑了一番,便離去了。
待白凜走後,白夜一口鮮血湧出,他看著那一對木偶,看著看著就如同風沙迷了眼,眼眶紅紅的,心情極度煩躁與傷感,他已經讓樾冀找尋簌離的下落,可簌離就如同在人間蒸發了一番,竟然毫無蹤跡。
簌離,你到底在哪兒了?透過破舊的窗柩看著高遠的天空,簌離的臉在眼前不斷的放大再放大,直到自己的瞳孔再也裝不下為止。
... ...
簌離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突然發現這鐐銬,會越來越緊,而那份緊緻就仿佛要將她捏碎了一番。她不知道自己在仙牢關了多久,只是這座堅不可摧的地牢,卻是暗無天日一般,甚至連晝夜都無法識別。在這昏暗之地,還能聞到刺鼻的屍體腐爛的臭味。
這幾日簌離都是用自己的丹元護體,滴水未進的時日早就將自己的身體給拖垮了,但只要一想到白夜,還有讓自己想活著走出仙牢的執念。
今日像平時一樣在暗無天日的仙牢里煎熬著,憑藉著聲音來分辨是否有人在靠近。
“你是誰?”
“簌離,你是在這地牢呆久了嗎,連我都不認識了”
簌離定下心來仔細分辨聲源,當腳步聲越近時才明確了來人,“慕華姐姐,是你嗎?你是來救我的嗎?我想去找白夜,不知道他怎樣了,你快救我出去,我要去找白夜。”
“救你?你當真這麼以為,那你說說我為什麼要救你?”上官慕華蹲下身子,看著此刻狼狽不堪的簌離,輕蔑一笑。
“慕華姐姐,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救我出去吧,我聽說白夜受了傷,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想到白夜,簌離忍不住哽咽,已經很多天未看到白夜了,也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了,他會不會三界之內處處尋她,如果尋不到她,他會不會心急如焚?
“昔日的情分?昔日你我之間有何情分?你知道希芠嗎?希芠對你最好,可是她呢,她已經死了,你知道流觴嗎?流觴也因你而亡,都是因為你跟白夜,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你知道嗎,白夜當著天下人的面拒婚,害得我顏面無存,他甚至還殺了我爹,從小到大最疼愛我的爹爹,他不僅殺了我爹,他還殺了東海龍王,甚至連我大師兄也殺害了......”
“不可能,白夜最善良,即便是遇到妖魔邪祟都不忍心傷害的,又怎麼會殺那麼多人,一定是你弄錯了,白夜是不可能殺人的,肯定不是白夜,一定不會是白夜的,絕對不會是白夜......”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在簌離的臉上,上官慕華掰開簌離的嘴巴,將一小瓶藥水給灌了進去,“這是我新調試的藥水,此藥水經過一千八百種毒蟲練就而成,名喚情毒,世間絕無解藥,當你每次想到心愛之人時,身體就如同幾千萬隻蟲子在撕咬,慢慢的你會不能發聲,不能行走,最終將全身潰爛而死,我看到那時白夜是否還能做到對你不離不棄,我上官慕華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慕華姐姐,你怎麼會變得這麼狠...這麼狠毒?”
“狠毒?我怎麼就狠毒了?我爹爹被人殺了,我心愛的男人當眾拒婚,最疼愛我的人都不在這個世上了,都是你們,害得我一無所有,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罷了,怎麼就是狠毒了?如果我狠毒,那麼你們做的種種,是不是早該遭天譴受六道輪迴之苦了?”
“慕華姐姐,我相信白夜不會殺你爹爹的,他一定不會殺你爹爹的。”
簌離還想講點什麼,可喉嚨此刻就如同烈火灼傷一般,連同聲帶與舌尖也不同程度的受損。臉上呈現出異常痛苦的表情。
上官慕華看了簌離一眼,這才揚袖而去。
地牢又僅剩簌離一人,蒙住眼睛,看不到任何事物,除了從那地面上散發的屍骨的腐臭味。
當步生煙已身歸混沌後,天族已派出了重兵,欲將白夜捉回天族,一瞬間各方勢力紛紛湧現,“除奸邪,匡正道”成了萬民所想,民意所趨。
“白夜,你不能再坐以待斃,這天下本就是些不講道理之人,除了青丘,現在不會有人護你,我們應該速速趕回青丘”
“不行,我是不會回青丘的,我並未殺人,為何要逃,凡事要講真憑實據,我沒有殺上官駿,也不會殺東海龍王,更不會殺自己的同門,這其中肯定是有所誤會,既然有誤會,那就該將誤會解釋清楚,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白夜,你怎麼這麼傻?”樾冀急的在原地轉圈,“如果再不走,一旦大軍突襲,你一人之力怎麼抵擋千軍萬馬,再不走,你會死的,你就算想送死,那也要考慮一下簌離,簌離現在人在哪兒?是生是死都不清楚,難道你不想救出簌離了嗎?你只有先保住了命,才能救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