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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看了大師兄步生煙一眼,又看看上官慕華,心裡有一絲酸澀的情感湧現,但那份異樣的感覺,轉瞬又消失不見,以免大師兄跟慕華小師妹因此事而起爭執,於是藉故說道,“慕華師妹,今日也同你談論甚多,你且好生回去琢磨,我自從那次受傷之後,身子並未好痊,仍需靜養,你且先與大師兄回長白殿去吧”
“大師兄,你可是身子不適?可需要師父為你號脈?”上官慕華聽到白夜說並未痊癒之話,以為白夜又犯舊疾,滿臉擔憂的詢問。
“無妨,靜養數月便可”
是的,靜養數月,最好這數月能落個清淨。從清波池出來之後,經常有一些弟子前來“找事”,可每天也過得疲倦,白夜天性孤冷,自小喜好清淨,如今天天有人叨擾,反而覺得不適。
看到白夜如此說道,上官慕華才依依不捨的跟隨著步生煙離開了長清殿。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大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次日白夜依舊如平常一樣打坐,練習劍術,他雖不好戰事,但劍法以作防身之用。流觴自從來到長清殿之後,每日就只是打掃下屋子,照顧下花花草草,學著一些心法,好似對修仙一事,沒有什麼大的興趣,而那唯一的興趣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彈一兩首曲子,那琴聲婉轉淒涼,與流觴霽風朗月的性子大不相同。
白夜對這個唯一的師弟也有一種說不上的喜悅,每日有意無意的在平時交談之中傳授一些心法道術以助其修煉。
“白夜師兄,今日師父不在,讓我們自行修煉”
“哦”白夜雖已初登仙乘界,可那勤奮好學的性子,絲毫沒有任何改變,之前只是會傳授彼岸花一些心法,如今加上流觴,日子也過得非常舒適而愜意。
天樞不在的日子這師兄弟二人反而顯得更加的自由自在些,每天下下棋,彈彈琴,吹吹簫,描描畫。
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從晨時一直到晌午,兩個人的棋藝竟然不分伯仲。
“白夜師兄你們今天不練劍術嗎?怎麼還在下棋呀?”聲源是從長清殿另外一側的偏殿傳出,白夜無奈的搖搖頭,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了。
“怎麼了,有那麼多小師妹來找你,你還一臉不耐煩呀?”流觴藉故打趣白夜。
“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天天圍著我轉麼?”
“我那是沒辦法,誰讓咱倆同住一個屋檐下,我每日面對的不是你就是師父了”
這話聽著其實也不無道理。長清殿總共就三個男人,本身就要朝夕相處的,可若這時來了個妹子,其實也是頂好的一件事吧。
“今日不用修煉了?”流觴看著抱了餐盒過來的希芠,“今日又有什麼新鮮玩意?”
“今日可是大補的藥湯,前幾日白夜師兄說身子不適,我這才四處尋了些可入湯的藥膳,這個你可沒份,是專門給白夜師兄的”希芠說罷便從食盒裡取出一大碗早就裝好的藥湯,“白夜師兄,這是專門為你配置的,你嘗一口看看味道怎麼樣?”
“其實我沒什麼大礙,不需要這麼專門的”那一刻白夜的臉上寫滿了尷尬。
如今的白夜早已不是那個剛來瀛洲修仙的毛頭小子,通過南極仙人跟錦娘的那段故事之後多少懂了點男女之間的事情。
“沒事的,白夜師兄,我很樂意的”
“呃”白夜輕輕咳嗽都忘了棋下到了哪一步,該如何落子。
“白夜師兄,你可輸了。”流觴看了一眼棋盤笑著說,“下棋的時候最好不要分心,任何事情都要專注”
“嗯,流觴說得對”在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之際,希芠已經將藥湯裝在瓷碗裡。
“白夜,你看希芠這丫頭,對你挺上心的,不是藥湯,就是甜點,我要是有這麼一個女孩對我,我還不得樂死呀”流觴看了一眼放在棋盤旁邊的藥湯,“你要是不喝,我就喝了哈”
白夜看了流觴一眼,一副你自便的表情,而流觴接到白夜的授意趕緊端起瓷碗喝了起來,一邊喝還一邊直夸味道極美。
“流觴師兄,你在做什麼呀,那不是你喝的,是我給白夜師兄喝的呀”在院子的另外一個角落看文的希芠見狀趕緊跑過來,看著被流觴喝光了的瓷碗,一臉沮喪,“我熬了半天的心血就這樣沒了”
“丫頭,人家根本就沒有瞧上你,不如你考慮換一個人喜歡?”
“哼,不准你胡說八道”
白夜看了流觴跟希芠一眼,那一刻覺得這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看著他們在院子裡嬉鬧玩耍,白夜默默的走進了臥室。
可是進臥室不到一分鐘,白夜便怒氣沖沖的跑了出來對著希芠非常生氣的說道,“你對我房間裡的花做了什麼?”
“你房間裡的花?”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枯死了,而且根莖都斷了”
“我什麼都沒有做”
那是希芠第一次見到有人敢朝她發火,從小到大她就是個被寵在手心裡的公主,心裡極度不平衡。
“你不承認是吧?那你自己去看”白夜抓著希芠的手腕直接拖進了臥室,只見臥室里那株紅色的花,已經盡數凋謝,根莖都被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