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可如今斷腸曲已彈響,若就此停下,只會令白夜元神聚損,神元再無附體的可能,可若不及時收手,再彈下去定是會傷害到自己的師父。
正在白夜左右為難之際,流觴站在了天樞的正前方,“師父,你知道嗎,如果白夜師兄今日若是繼續彈奏下去,定然會傷害到你,可如果他不彈奏,斷腸曲的法力會傷害到白夜,到時白夜師兄定會遭到反噬,真元不保灰飛煙滅。師父,你為何要護住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呢?”
“流觴,你幫我勸勸白夜,讓他別再徒增殺戮,這不利於他修行,修行之人本應積善行德不該有存殺戮之心殺伐之舉。”
“師父,我們身為弟子,萬萬是不能對自己的師父不敬,可我也不能不護住白夜師兄。”流觴說完便慢慢的往回走,然後往那股殺傷力到達鼎沸之態的琴弦上撲過來。
“流觴,不要。”白夜聲嘶力竭的喊出這句話,看著流觴魂斷於流光琴,而此刻的流光琴上所有的琴弦都全部斷裂。一口鮮血從白夜的嘴裡吐出,白夜抱著流光琴久久不能釋懷。
“流觴,流觴,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是為師的錯,都是為師的錯,是我害了你。”見到此番場景,天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內心的悲痛竟是那麼灼心。
瀛洲島無數生靈已盡數被毀,那些曾受白夜恩惠的生靈,竟在慢慢的將靈力悉數還給白夜,此時的白夜周邊圍繞著一團仙澤,令大伙兒無法近身。
“流觴,你我是兄弟,你怎可拋下我一人?你怎麼這麼莽撞,你怎麼能為了我自毀元靈,你可知道你再無轉世之能,你讓我一個人怎麼面對以後的困境?”
正在白夜悲痛欲絕之際,樾冀與六角獸攜帶萬獸與萬妖趕來,樾冀看到此情此景,眼淚一個勁兒的流,“主人,你不要難過,你還有樾冀,樾冀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我們將萬獸與萬妖都帶來了,就只等主人一聲令下,我們馬上就能剷平瀛洲。”
白夜將樾冀抱在懷裡,“好孩子,你流觴叔叔走了,我們今日要回去給他舉辦喪儀,就不再瀛洲多停留片刻,待日後我定會手刃仇人,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嗯,就聽主人的。”樾冀乖巧而懂事的點點頭。
白夜抱著斷裂的流光琴,慢慢的站起身來,對著太上真人一干人等說道,“今日看在流觴與天樞師父的份上,我暫時饒過你們,若有下次,我定親率萬獸萬妖踏平瀛洲,遇人殺人遇仙殺仙。天樞雖為我師,但此刻我也算還盡了師徒之情,日後與天樞再無師徒之恩。”
白夜言畢,抱著留光琴,飛出這瀛洲極地,而身後還跟著萬獸萬妖。
看著白夜離開之後,眾人皆感唏噓,唯獨上官慕華嘴角慢慢湧出絲絲笑意......
接下來的路又會如何?命真的是天定的麼?回到萬窟山的白夜又會經歷什麼呢?
第48章 簌離喪父
“讓你們尋找的人,尋得如何了?”回到萬窟山,白夜開始遣派一些小妖小怪四處打聽簌離的下落。他雖然猜到了簌離應是被上官慕華關押起來,可卻無法探測具體的方位。
“啟稟妖王,我們派出去的人無法探測到簌離小姐的下落,甚至還會被一些正道之人所截殺,死傷無數。”白夜派出去的一對人里,為首的那人面色沉重的向白夜匯報此次的情況。
“是誰敢殺我們的人?”
“不是特別清楚,但肯定不是我們同族之人,妖王我實在不理解,為何我們要處處忍讓?若不是我們一再忍讓,流觴先生也不會魂魄消散,那些修仙之人道貌岸然口蜜腹劍,我們不能再忍讓了,那散靈蠱毒若再不驅除,我們妖族的弟兄們也會毒侵五臟不治而亡。妖王,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那海妖說得不無道理,白夜又豈會不知?只是他不是不敢行動,而是怕上官慕華傷害簌離,他不能再讓簌離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了。
別看此時白夜是萬妖之王,卻不過是一個尋不到愛人的無家可歸的浪子。他輕輕地閉上眼睛,慢慢的從嘴裡吐出一絲冷空氣來。
“稟告妖王,我們有一些兄弟,因散靈蠱毒發作全身潰爛妖力散盡,恐怕撐不了今晚了。”
“走,我們去看看。”
白夜帶著一群人來到後山的山洞,只見洞內停放著十幾具腐爛掉了的屍身,那些屍身散發著一股酸臭味,上面還爬著一層又一層的蛆蛆。
白夜上前檢查了一番,隨手一揮那些屍身瞬間就灰飛煙滅,白夜沉思了一會兒轉過來頭對海妖說,“你現在帶一對小妖前往人界尋找那散靈蠱母,一旦抓到蠱母所藏之身,即刻帶回萬窟山,聽清楚了嗎?”
“是,屬下遵命。”
待海妖離開之後白夜隨手將六角獸招呼過來,附在六角獸耳邊嘀咕了幾句,那六角獸也非常聽話的走了出去。
“樾冀,我讓你準備的法場,你可準備好了?”
“主人,我已經選了良日,法場需用祭祀之物也一一備全。”
白夜所設的法場與別家不同,那是樾冀的素心夢,在那場夢裡,所應之景均為一片雪白,空中飄著白雪縞素布幔在風中飄蕩,白夜抱著斷裂的流光琴一步步的往山澗上走去,那山頂高聳入雲,放佛一伸手就能觸到天界宮殿,白夜沉重的腳步在雪地里走出一個個深深的腳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