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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怎麼如此確定?聽說他之前可是瀛洲最有才能的弟子了,說不定瀛洲的人會放過他呢。”
“你也說了那是之前,可之後就不一樣了,不過我們可以製造些意外出來,這樣即便是瀛洲的人想護短也沒辦法了。”上官慕華從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賢文,你幫我去辦件事,切記不能讓其他的師兄弟們知道。”
只見那上官慕華走近賢文,並附在他耳邊講了幾句,那賢文聽罷後頻頻點頭,然後便快速的往外衝去,只剩下上官慕華咧著嘴笑。
岱嶼山的上官慕華在開始籌劃,而東瀛這邊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爭論中。
九天真王宮的大殿內,閉關多年的太上真人端端坐著,下面站著一群的瀛洲弟子。
“太上真人,白夜雖是瀛洲弟子,可如今已墮落為妖,且身上背負著數條人命,萬萬留不得。”說這話的是瀛洲的大弟子天英首先發表言論。
“大師姐所言極是,雖說白夜殺了上官駿與步生煙,可那也是事出有因,不能全歸咎於白夜,白夜雖為妖,畢竟真身還是上古神族,已列入神籍,此事我覺得還是交由青丘自行處理比較穩妥。”天樞雖然已經不是白夜的師父,可對白夜始終保持著最初的那份情懷,即便如此他也不想也不會做任何傷害白夜之事。
“天樞,你這護短也太嚴重了吧?我們都知道白夜曾經是你的好徒兒,也是我們瀛洲的驕傲,可如今他早已跟我們瀛洲沒有任何關係,青丘本就不屬於三界,交由青丘自行處置,豈不是放虎歸山?你是想數萬年的悲劇重演一遍不成?”此時的天福已與天英組成了統一戰線。
大家都說人們只會記住別人所犯的錯處,全然忘了曾經的恩澤,其實仙又何嘗不是呢?此番爭論下來瀛洲三分之二的修仙者贊成趁機殺了白夜永絕後患。
那天樞見談判無果,便在談判結束後,前往水牢探望白夜。
“白夜,你怎麼樣了?你還好嗎?”天樞見到白夜之後,心裡荒涼一片,他輕聲喚著白夜,而此時的白夜仿佛陷入了昏迷的狀態,那散靈蠱在體內亂竄,周遭泄露的妖力也越來越多,想不到這散靈蠱如此厲害,竟然連白夜內丹的力量都能消減。
白夜本是修仙之體,且真身是上古神族,即便墮落成妖,但並不排斥仙力,天樞見白夜身體能承受仙力之後,便給白夜渡了一些仙力助其甦醒,看著白夜逐漸醒轉,天樞的臉上才露出難得的笑容。
“師父,多謝師父救命之恩。”雖然手腳都被鎖住,但白夜還是對著天樞跪了下去,水牢里的水異常寒冷,加上膝蓋處有嚴重的傷,那寒冷的水便趁機滲進身體,似乎要將白夜的血管經脈全部凍結,白夜要緊牙關,並未起身。
“水牢的水與別處的水不同,你身上有傷,就別跪了,趕緊起來吧,你我師徒一場,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如今師父無法護你周全,往後的日子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但為師還是希望你能心系蒼生,能恩惠眾生,切勿因一己之私導致生靈塗炭。”
“多謝師父教導,弟子不會忘記的。”
天樞再次叮囑了白夜幾句,就離開了,看著自己的師父離開,白夜的心頭閃過一絲絲的難過,他也曾善良也曾努力,可結果呢?流觴不在了,簌離也遭毒手,好不容易找到轉世後的簌離,可她卻忘了他,不記得那些前塵過往,他將心給她,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些看似是他所造的殺戮又真的是他的緣故麼?雖不殺伯仁,伯仁還是因他而亡。這是多大的諷刺?
白夜看著這座難以攻破的水牢,想著曾經的簌離也是被關在水牢里,心頭竟然覺得一絲安穩,如今的他能感受到簌離當時所受的苦痛了。
當天樞走出水牢時,卻碰到迎面而來的天英,天樞只好上前招呼。
“師弟這是來看望白夜嗎?太上真人規定任何人不得探望,師弟這是要罔顧門規嗎?”
“師姐恕罪,你也知道白夜與我畢竟是師徒一場,還望師姐多多包容。”
正在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之時,瀛洲島的警世鐘被敲響,瀛洲島有警世鐘和醒世鍾,醒世鍾一般是瀛洲有作為的弟子或者歷代師尊駕鶴仙去時才會敲響,而警世鐘一般是出現大事後才敲,鐘聲敲過三巡,天樞與天英瞬間臉色全變,只見他們二人騰空而起直往九天真王宮飛去。
“今日將你們喚來,是因為人間有四個村落已經遭到妖物的侵占,妖物四處屠殺村民,令人間民不聊生,口中喊著的是放出妖王,不然將殺盡人類。”
太上真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個徒弟,“白夜雖是瀛洲弟子,可畢竟是萬世妖王,當年妖王也是因為一己之私令三界動盪不安,為了重蹈覆轍,我建議將白夜送往青丘,一來我們斷然不能與青丘起衝突,而來有青丘的狐帝看護,想來白夜也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你們意下如何?”
“這不失為一個辦法,可妖物畢竟是妖物,又如何心善慈懷?若不是有上官慕華的散靈蠱,我們又如何能抓到白夜,恐日後生變,不如就此解決了白夜,那群妖物群龍無首,也很難再生事端。”天福還是堅持斬草除根。
之前也因此事爭論卻毫無結果,再次爭論不過是徒勞而已,可那山下的村民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