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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神識”小白指了指拿出花苞
“有問題?”
小白眼神一轉,幽幽道:“沒有,不過這空間裡多了點髒東西”
隨著他的話夙離真的有所感覺。她動了動抓這物的念頭,這小東西便被自動送到了夙離的眼前。那是一個肉呼呼的小男孩,一頭髮白長了張夙離的臉,正光溜溜的站在地上怒視著夙離。
“你是,什麼東西?”夙離皺眉
“你才是東西,我是人”
他的話夙離可不會信,疑惑的低頭看了看與他差不多大小的小白。
“他是你體內魔氣所化成的心魔。”
小白的話仿佛讓那小傢伙震驚了,他抬頭看著夙離眼圈都憋紅了。
“我是人!”他強調
這樣子倒讓夙離心生了些憐憫,蹲下來摸了摸他那一頭的白髮,小聲問:“你叫什麼?”
但這個問題更將這小傢伙問住了,他在周邊掃了幾圈,最後回道:“黑,黑蓮”
見夙離如此溫柔,小白哼了一聲:“你最好不要可憐他,心魔是需要除掉的”
這話將黑蓮嚇得夠嗆,連忙往那巨大的蓮花處跑,一溜煙就不見了。而夙離神念一動,小白與他就從神識里出來了。
“餵!你出來幹嘛,我帶你進去是讓你除掉他的”小白說的兇狠,狗口水噴了夙離一臉。
不過夙離的一席話瞬間便將小白的怒火止住了。
“罷了,與我共存本就十分不幸了”
時隔五日,青棠從道修界歸來,帶給了夙離不少的訊息。安清宗自不必說,如今可以說是老虎落難,人人恨不得踹上兩腳。問心門則表現的極為曖昧,既不出頭也不表態,但凡是都要跟著摻一腳。而如今表現的最為狂妄的就是太一宗,不過太一宗的掌門已是許久無人見到,如今主事者是大長老李雲。
“你去了許久,不過打聽到了這些?”夙離抬眼看向青棠,神色鋒利的如同藏了刀子。
“魔尊錯怪我了,我還為魔尊帶了一個好消息”
青棠的話讓小白切了一聲,他可不覺著青棠會帶來什麼好消息,但青棠語落之後,卻讓小白激動的都從夙離的頭上跳了起來。
的的確確是個極好的消息,予惜八成有救了。
夙離神情激動想問青棠具體的情況,但忽然又冷靜了下來。“你若騙我,...”
“我怎敢騙魔尊,此事由烺禹尊者口中得知,他約魔尊三日後在墨海心閣想見”
聽過之後的夙離哪裡等得了三日,當時便駕著小藍往熾陽城飛,一日都沒用上便飛到了墨海心閣。這次夙離沒有在那池子邊上見著烺禹,而是被僕人領到了一處乾淨的廂房裡。
上好的靈木雕花床上面掛著水粉色的靈紗,暖色錦被上還擺著成色極佳的玉枕。鏤空窗桕透出細碎的陽光,打在梳妝閣處的睡鏡上,將整個房間照的透亮。此處顯然是女子的閨房,是予惜的。
“來了”烺禹坐在不遠處的小几上發聲,將夙離的思緒牽了回來。
“你可有把握”夙離開門見山,不想與烺禹再緬懷什麼過去。
“要兩日之後才能得知”
這兩日對夙離來說無比漫長煎熬,她時時刻刻都在等著烺禹的答覆,根本不敢合眼。但在這兩日夙離卻發現了不少事,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烺禹對予惜的感情。
她根本都無需打探,因為僕人都偷偷叫予惜為夫人。
“閣主賣給夫人的鮫紗放了許久,也不知夫人何時能回來讓我量量尺寸”
“夫人的花圃枯萎了許多,可閣主卻不讓進,這該如何是好?”
“近來夫人蘿蔔下來了,夫人還說要做些醬菜與閣主嘗嘗的,她何時能回來”
想來予惜與眾人都處的極好,大家都在惦念她。而唯一不說話的便是烺禹。夙離卻覺著他在裝傻,就如眾人一般在等著予惜回來。
第三天一早,烺禹按約定找到了夙離,將她領到了一處屋子內。這屋子內的台子上躺了一個少婦,他肚子略微有些隆起,顯然是有孕了。
“奪舍?”
烺禹搖了搖頭,摸了摸那少婦的肚子。“她怎願如此,這腹中的孩子早夭,如今不過是一副軀體罷了”
烺禹隨後又從懷裡掏出了一隻銀杯,遞給了夙離。“用這物盛上我的心頭血,灑在這婦人旁邊的法陣中”
夙離接了過來,烺禹便垂臂站好,顯然不想再說些什麼。
“你死了之後,予惜也許會怪我”
“不會,她已然新生,你我她都不會記得”烺禹這話說的倒是平淡,只是眼中的不舍卻根本藏不住
“若我活著,會將你的事告訴他”夙離承諾
烺禹又笑了笑,這次卻笑的十分苦澀。“若不是因我,她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還是不與我有所瓜葛的好些”
他的話仿佛讓夙離看見了自己,不免對他產生了些許憐憫。她自己會選擇。這話夙離沒說出口,只是提起一劍向烺禹的胸口刺了過去。
但帝靈刃並沒有刺中烺禹,而是刺中了另一人,夙離連忙回手,但那人依舊向地上倒去。是之前接過夙離的那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