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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離無奈打斷她。“這事他不知”
嵐何明顯不信,憤怒的用力拍了下桌子。“騙鬼呢,若不是他,他的老奴怎會知道予惜有神格,只有與洛宇有關的他才能看出來”
這話倒是讓夙離怔住了,皺著眉頭半天都不再說話。
嵐何忍不住碰了夙離一下,問他:“怎麼了?”
“洛宇為何要告訴那老奴神格的事情,烺禹一旦有了神格,便脫離他的枷鎖了”
“所以我才說啊,這件事的主謀一定就是那個殺千刀的烺禹”這事除了這個千年老妖精,剩下旁人根本看不出。
這時若白急匆匆的找了上來,說烺禹到了安清宗想見予惜,卻被即荀攔住了,此時兩人已經打起來了。
“到底誰放他進來的,安清宗可是他想闖便能闖的”嵐何憤怒不已。
“他便是扶鯤,根本無需別人放他進來”
聽夙離說完,嵐何懵了一陣,有些屢不清這關係。
等幾人趕到院子前面,就看到了兩人。說是打了起來,不如說是即荀在追著烺禹打,烺禹並沒有還手的樣子。
夙離將暴怒的即荀攔住了,看了烺禹一眼。眉頭緊鎖,面色蒼白,並非好受的樣子。
“將予惜害成如此樣子,你竟還敢來!”
即荀的話仿佛戳中了烺禹的痛處,他低著頭,神色閃爍不已。“我來完成我倆的約定”
其他幾人都不知兩人約定了什麼,只有夙離了解。她往前走了兩步,淡淡道:“我之前已問過他,他說他不需要了”
這話說完夙離便看到烺禹一副窒息的樣子,過了一會才緩過神來。他只站著不動,顯然不見到予惜是不會罷休的。
嵐何即荀都想趕走他,卻被夙離攔住了。
“予惜!”夙離喊了一聲,予惜才慢悠悠的拿著水瓢走了出來。
她有些不解的將門口的人看了一圈,卻沒都花時間將目光停留在烺禹身上,只是一視同仁的掃了一眼。
烺禹看見予惜便向她伸出了手,神色溫柔。“予惜,我來接你了”
予惜輕輕搖頭,未說什麼但拒絕的意思明顯。
烺禹的手在空中滯留了一會兒,久久都不願放下。
予惜看著他面露疑惑,不解道:“自由與我你只能選一個,我以為你更想要前者”
烺禹露出了一絲苦笑,也不再辯解什麼,轉身便踉蹌的往回走。
予惜只輕輕的看了一眼,便轉身回院子澆田了。
望著烺禹落寞的背影,夙離這時猛然意識到了洛宇的理由。
如今情根深種的烺禹必定要將神格還給予惜,可神格又不是尋常物件怎能說還便還,怕是要將魂魄肉身都搭上。不聽話的木偶也許毀了最好,如我,如烺禹。
☆、第三十九章
所謂天罰,就是將這人墮入深淵,將他的一切都奪走。夙離本是不信的,可此時卻不得不信了。
嵐何又再度痴傻,變得與四歲孩童無異。即荀為她診斷為一魂缺失,神魂不穩,怕是之後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如此。她將夙離騙了,夙離雖生氣,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可有辦法能讓她好起來?”
即荀搖了搖頭,一聲輕嘆:“神魂殘缺除非補足,不然她一直都會如此的。”
這話說的夙離狠狠憋眉。嵐何未與她說實話,又到何處去找她缺失的那魂呢。
“不必太過擔憂,如今還是可以讓嵐何暫時恢復的一陣的”說話的人是若白
夙離聽了之後剛起了些希望,卻又被即荀潑了盆涼水。“那主藥難得的很,若想取不知要等多久”
“到底是什麼?”
“北宮家的玉枝花瓣。那物尋常只有在落雨時才得以完整的取下來。”若白雖如此解釋,卻將目光定在了夙離身上。
夙離瞭然的點頭,卻多少有些不解。“尊者如何得知我可取這物的”
若白輕笑,隨口道:“你出生時,北宮家主帶你見過我”
夙離雖然得了靈方,但若白卻不同意讓她獨自出門,便將她託付給了謙修。
兩人一路行至北宮家,順利的取了花瓣,卻在回程時被人攔了下來。
為首的人是碧鳶,可夙離第一個注意卻是她身後被仙索捆住的淵致。想來是被迷暈了,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謙修道君,我曉得你厲害。可如今弟子與師侄只能選一個,你想要哪個?”碧鳶已沒有往日那般柔美的樣子,聲音尖銳,表情也說不上的古怪詭異。
夙離卻曉得淵致與謙修的關係,不想讓他為難,便向前走了一步。不過只一步謙修便將她拉住了,對她輕笑:“若將你送出去,師弟會將我的盡秀殿拆了的”
話音一落,便有一道刀氣划過海面,速度飛快的直衝淵致而去,下一刻他身上的仙索便開了。仙索一開,沒有力道支撐的淵致便向海里落去,不過卻在半路消失出現在了淵致的旁邊,被他扶住了。
“如今可還要硬拼啊?”謙修依舊是溫和的樣子,可眼中卻仿佛燃著濃濃的戰火,讓對面的人不寒而慄。
就在這時海面上忽的響起了詭異的笛鳴,濃霧伴著這笛聲蔓延開,瞬間將所有人的視線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