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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要騙我?”夙離問完就平靜的看著小白,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仿佛只是單純的好奇。
而這話讓小白的狗頭又低了下來,很是懊悔的樣子。“我原本是為了幫你”
“你可還要神器,此時已在我身上了”
這話讓小白狠狠的抽了她的手腕,神色很是恨鐵不成鋼。“你不要一心求死的樣子,這些本就不是你的錯,若你死了嵐何該如何呢?”
夙離抬手看了看不知何時扣在自己手腕上的神器,此時就像一隻普通的白色玉鐲一般,不過卻在幫自己飛速的吸收靈力。若沒有這個,自己怕是已經散了。
“而且你死了,樂生逸一定會內疚的”小白補充道
可夙離此時真的不願聽到他的名字,因為一旦想起這人,他就會無端的產生許多埋怨。因他對自己的承諾一條都未做到,或者說他的承諾從來都不是給自己的。
罷了。不論他如今是內疚,或是記恨我,至少我在他心裡填了一筆。
“嵐何有墨涼照看,我很放心”
小白氣的牙痒痒:“沒有你,誰能取這玉枝花瓣啊”
夙離輕輕抿唇一下,笑的淡泊:“已經取好了”
“你還沒死呢,能不能振作一點”小白狠狠的拍夙離的手腕,將那手腕拍的有些粉色。
夙離抬手揉了揉,卻覺著自己好像比方才更透明了些。若按如今這速度,再過幾個時辰自己便會散去了。
這時牢房出現了一個夙離熟悉的人,是若白。夙離見他來了便輕笑道:“尊者可是來與我下最後一盤棋的”
若白看起來可不似夙離這樣輕鬆,少見的眉頭微皺:“莫要這樣”
小白見來的是熟人,焦急的問了起來:“外面情況如何?”
這問話讓若白眉頭皺的更重,仿佛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該是將所有的罪過都怪在我頭上,威脅安清宗交人吧”夙離說的很是輕描淡寫
若白嘆氣,輕輕的點頭
夙離這才有些搖晃的站了起來:“走吧,若此時不被這些人看著,我消散之後便難以說明了”
“我安清宗豈會用弟子來換取太平”
小白嗤笑一聲:“可你們卻將命不久矣的夙離扔到了大牢里,不是求太平是什麼”。說著又咬牙恨恨道:“該死的樂生逸,變臉比變天還快,就這麼將夙離棄了”
夙離聽了這話神色還是有些閃動,雖早就放棄了期待,卻依舊憋悶不已。
若白看著夙離的樣子,猶豫再三還是說道:“樂正道君並非你們想的那般,將夙離送來這裡也是逼不得已,這大牢是安清宗最為安全的地方了”
小白冷哼一聲,夙離只是沒有說話
“有些事,還是需要他自己與你說的”
他還能有何事與我說的呢
夙離未問,只是將玉枝花瓣交給了若白,隨後又問了問謙修的情況。而若白見她如此,很是無奈,卻也沒過多勸解。
若白一走夙離便坐在牆角坐下假寐,留下小白在一旁恨恨叨叨的說了許久她也不接茬,就像是睡著了。而等小白說的累了也趴在地上睡著之後,她才將雙眼睜開,把手鐲拿了下來。
手鐲隨著夙離的心一動便化作了一把摺扇的模樣。緻密的白色扇骨上面雕著規律的回紋,邊骨上則嵌著墨玉的鹿角紋樣。純黑色的扇面樸素,白玉扇墜卻複雜,雕著兩隻精緻過頭的靈鹿。
她有些怔楞的摸了摸摺扇,又甩手將它化作了那把駭人的靈劍。長劍通體漆黑,劍脊上也鏤雕著回紋,劍格(就是護手)上用墨玉嵌著鹿角的紋樣,後面掛著與扇墜一般的劍穗。
夙離輕輕撫了一下劍柄上雕著的四個小字,將他喃喃了出來:“壽比南山”。為何會是自己為樂生逸做的靈器的樣子。
“這神器會化作你想要的樣子”
夙離聽聲音便來人是青棠,都未抬頭看他,像是懶得理會這人。
原來到了如今,我想要的依舊還是...你麼。這讓夙離忍不住對自己嗤笑了一聲。
“你對我的到來並未感到好奇”青棠挑眉
“我對你從未好奇過”
“你不恨我”
夙離這才抬頭瞄了青棠一眼,話根本不必出口,因為恨意已經刻在了眼底。
青棠很是爽朗的笑了,又說了那句話:“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夙離不想理會他這些無聊的話,冷淡的問:“將小白迷暈,你又要做什麼?”
青棠不做回答只是揮手將牢門打開了,而夙離沒有絲毫猶豫的提劍殺了過去。青棠十分費力的抵擋了夙離的攻擊,言道:“是安清宗的掌門讓我將你放出來,我只是湊個熱鬧”。話音一落兩人便到了掌門所在的未甘殿。
掌門正閉眼坐在大殿之上,還是如以往那般的樣子。夙離則將劍收起,安靜的站著。
“可知我為何喚你”
“不知”
掌門將雙目睜開,依舊面色平靜:“你已看過了蒼遺之書,若我說我將要羽化,你可懂?”
夙離懂了,但還是開口問道:“師祖與我說又有何用,我如今已活不了幾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