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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家小姐,沐浴……”
嵐何一聽她說沐浴就更高興了,連忙打斷道:“我叫了人了,怠慢不了你家小姐,快走吧!”她拉著小羅就偏離了正確的下山道路,而且還越走越遠,以至於整整三天都沒回來,這都是後話了。
此時夙離見倆人走下山,就慢悠悠的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優哉游哉的往赭幽的閨房裡面走。
一直跟著的那人也急匆匆的從竹林里沖了出來,但是依舊晚了一步,夙離已經進去了。“竟目睹了新娘被闖了閨房,如此該如何向老友交代”雖如此默念,那人卻依舊搖著摺扇,沒有一點著急的樣子。果然不該好奇這古怪的陣法,真是活該
夙離踏進赭幽的閨房之後,便將自己化作女子的模樣,還依照嵐何的囑咐帶了一副面紗。她繞了幾圈找進了浴室,就看見赭幽呆呆的坐在木桶之中,見她進來也什麼都沒問。她便如尋常婢女一樣為她清洗,卻發現她連身體都僵硬的很,倒不如她尋常表現的那般期待。
過了半晌,安靜的屋子傳來赭幽的聲音。“我沒有嵐何那般漂亮,天賦也與她差的甚遠,魏流為何會喜歡我?”
浴室里只有她們兩人,但這問題卻不像是問夙離的,更像是赭幽自言自語。
夙離並未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這反應倒讓赭幽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夙離,卻在觸及夙離的雙眸時失了神。那眸子絕美無比,看一眼都仿佛要被吸進去,讓赭幽愣了好久才回過神。她怎麼不知青竹峰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赭幽想開口詢問,卻聽見外面的人已經在催促說迎親的鳶車已經到了。這讓她再次忐忑了起來,也無心記掛在夙離身上。
夙離便為她擦身並穿上裡衣,只不過在穿肚兜的時候按照嵐何的吩咐多摸了幾把。隨後她就將赭幽交給了嫁娘,走出了她的閨房。
到了院子裡夙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雖然完成了目前的任務,但隨之而來的懲罰想來也是逃不過的。她一邊摘下面紗,一邊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卻極為機敏的撇到了一個青色的影子。
夙離下意識的轉身向著竹林裡面飛奔,衝進紅線里三拐兩拐,沒一會兒就迷路在了竹林里。好在身後的人倒也沒人追上來。她可真是怕了這叔侄倆了,若這麼早就被九方珂發現了,被罰還是輕的,萬一計劃失敗,嵐何的嘟嘟囔囔才叫可怕。
沒一會兒華麗的鳶車便透過竹葉從空中略過,喧鬧也漸漸的消失了。
直到傍晚九方珂才在這茫茫的翠竹之中尋到了夙離。兩廂對視,夙離客氣的衝著九方珂抿唇輕笑,可九方珂卻覺著額頭上的青筋都要蹦出來了。婚禮整日都不見這兩個小鬼頭,他可不覺著兩人會去辦什麼好事。
但九方珂對夙離一向要比對嵐何寬容許多,望著夙離半晌也沒能說出一句責怪來。他嘆了口氣轉身下山,夙離也就乖巧的跟著,沒有說話。
然後九方珂便沒有再去尋嵐何,任由他在竹林里轉了三天。
這對嵐何來說是噩夢般的三天。曉得自己迷路之後,她時時都在解陣,可每當快要解開陣法時,又會被小羅哭鬧得頭緒全無。最可恨的是她想發火都發不了,畢竟是自己將她坑了。
無奈的內心掙扎了兩天之後,嵐何還是對小羅下了手,將她打暈了之後才得以將陣法解開,背著她走了出來。迎接她的卻是又一場腥風血雨。
機者大殿威嚴,上面坐著黑臉的三位尊神,分別是嵐何的爹,嵐何的小叔和赭幽的爹。
其中臉色最為難看的還是小叔九方珂,他一向對嵐何最為嚴厲。用力一拍桌子,橫眉一立,他就將下面乖乖跪著的嵐何嚇個半死,眼神偷偷的瞄向自家爹爹。
不過他爹爹捻了捻鬍鬚,眼神飄忽沒有與嵐何對視。
完了,這意思是此事全權交給小叔處理了,完了完了。嵐何已經看見青竹峰的禁閉殿在想她招手了。
就在這時夙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又慢悠悠的拜見了各位長輩,便沒有下文了。嵐何佩服她藝高人膽大,但還是伸手拽了她幾下。“跪下啊,跪下”
夙離看懂了嵐何的唇語,有些不情願的跪在了地上。
要說兩人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其實也沒有,僅僅在赭幽的肚兜上寫了幾個字。“赭幽愛魏流”這不難想像兩人洞房時會有多麼的尷尬,赭幽要尋死也就不見得是大題小做。
嵐何聽了內心真得是舒爽的很,恨不得當場就笑出來,不過鑑於赭幽他爹還在上面坐著,只能在心裡偷著樂。但她這小表情怎麼瞞得住他小叔,只見九方珂更加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咆哮道:“不管你們兩個就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連婚禮都敢鬧!”
這猛然一聲將大長老都嚇的一個激靈。原本還怕九方珂偏袒 ,如今卻怕他罰的太狠,自己招掌門記恨。
而下面的兩人仿佛習慣了一般。嵐何絲毫未受驚嚇,依舊一副乖巧認錯的樣子,而夙離則一臉呆滯,應該是去神遊了。
這毫不知錯的樣子將九方珂腦仁疼,又一聲怒吼簡直穿過了整個青竹峰。“每人給我先關三天禁閉,這次我必定想個好法子治治你們兩個”
這說法是前所未見的,嵐何此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偷瞄九方珂想看看小叔此時的怒氣程度,卻被他鋒利的眼神刺的頭皮發麻。完了完了!小叔真的生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