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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鳳年本是捉弄少女,嘴上調笑幾句。

    不曾想這姑娘還真把這輩子的膽識氣魄都給用光了,一屁股坐在他腰上。

    要害被鎮壓的世子殿下倒抽一口冷氣,道貌岸然道:「姑娘,請你自重!」

    第057章 雀騎鷹

    一名懵懂少女跨上男子腰間抬臀而坐,你總不能指望她在這方面有多好的馬術,徐鳳年倒是駕輕就熟,前一刻才貞潔烈婦般正義凜然,口口聲聲要姑娘自重,可一見她主動,頓時就轉換了嘴臉,念叨著我來我來,一點不含糊地自解衣衫起來,野原苟合,席天幕地,肆意欺辱那北莽女子,該是多少孱弱北涼士族子弟的理想,徐鳳年見多了這類手無縛雞之力的富貴讀書人,自以為在青樓床幃騎在北莽出身妓女的凝脂胴體上,就能與提兵殺敵的將士媲美,徐鳳年眼神清澈看著似哭似笑的牧民少女,停下本就做戲成分居多的動作,她無疑有一雙靈氣的眸子,並非直指人心的那種聰慧剔透,而是不沾惹塵埃不識骯髒的純淨,這種女子這種眼神,註定會如同身側這座草原上的清冽湖泊,遲早要消散在黃沙中,今年一見,可能來年再無相見。她即便是遺落草原的金枝玉葉,就算重返殿閣宮闈,又有什麼益處?徐鳳年雖然沒了衣衫褪盡來個坦誠相見的旖旎綺念,不過還不准自己手上占些小便宜了?笑著搖了搖頭,示意她放寬心的同時,雙手握住她彈性極好的纖細腰肢,以一個不合禮節的姿勢,兩人對視,淫賊所謂的腰下一劍斬美人,大概就是此時徐鳳年的真實寫照,少女再天真無邪,女子本就早熟,不管如何不諳世事,到底也不是傻子,也知曉了她柔軟屁股蛋下鎮壓了何方凶邪,騎馬牧羊可絕不會如此羞人,這一份並非風塵女子故意撩撥人心的欲語還休,饒是徐鳳年久經花叢片葉不沾身,也覺得那些從此不早朝的亡國君主,並不冤枉。

    徐鳳年雙手悄然滑下,水到渠成地捏了一捏,這可是熟能生巧的本事,當年三年遊歷,就是靠這等巧妙手法讓溫華那小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惜這傢伙悟性比世子殿下差了十萬八千里,繃不出那份道德人士的大義臉色,不幸長了一臉欠揍的淫賊相,每次壯了膽子去鬧市上揩油,都免不了要徐鳳年出面救場,要溫華配合著立即嘴角流淌口水,然後說是家裡的痴呆兄弟,性子柔弱的姑娘也就心軟饒過,潑辣一些的可就要拳打腳踢,連累徐鳳年也要被殃及池魚,後者以軒轅青鋒最為不依不饒,帶著惡僕追攆了好幾條街,也難怪溫華尤為記仇這個娘們。少女也不說話,只是瞪大那雙眸子,徐鳳年這輩子最受不了的除了女子哭泣,就是這種乾乾淨淨的眼神了,只得訕訕然縮手,笑罵道:「就許你騎馬,不許我拍馬屁啊?」

    不適應言語雙關的少女用心想了想,等到琢磨出意味,才笨拙地露出略顯遲到的嬌羞,徐鳳年見她憨態可掬,愈發下不了手,坐起身,摟住她,輕嗅著她青絲的香氣,感受著她處子之身的嬌柔顫抖,嘆了口氣,緩緩鬆開。北莽風俗豪放,既有被律法許可的放偷日,也有搶婚的習俗,以及那姊亡妹續、妻後母報寡嫂的女子改嫁,都是中原衣冠士子作為抨擊北莽蠻夷的絕佳理由。徐鳳年抱起她放在身旁,橫春雷在膝上,望向湖面,怔怔出神。二八佳麗體如酥,直教英雄入墳冢,可能換做其他任何一名憋出內傷的男子,碰上這麼一位絕色,早就趁她半推半就行魚水之歡,吃干抹淨以後拔卵不認人摸襠笑蒼生,何等風流。只不過當下又開始憂鬱的世子殿下轉頭笑道:「你要是裴南葦或者是魚幼薇該有多好。」

    世間哪有喜歡被男人當面與其她女子對比的女子,少女雖然情竇懵懂,卻也聽出話里話外的輕重,不敢表露委屈,只是撇過頭。

    徐鳳年站起身,心中有了一番計較,看能否幫著給這群按律當殺的逃竄牧民安定下來,以後如果有機會安然返回,大不了帶著她一起返回北涼王府,且不去說是當花瓶還是吃下嘴,養養眼也好,以後再評十大美人,砸些銀子稍微運作,她肯定可以上榜,傳出去也喜氣,讓那幫士子書生眼饞嫉妒,就是挺愜意的一件事情。當下將她吃掉,接下來難道帶著她北行?如果吃了卻不帶,徐鳳年可不希望聽到她成了某位悉惕帳內禁臠的消息。久病成醫,被舒羞揩油無數的世子殿下也學到一些皮毛易容術,成品只算是粗製劣造,不過還算可以掩人耳目,只不過她願意?部落牧民可以不泄漏秘密?尤其是一些背井離鄉心懷怨恨的青壯,保不齊會為了富貴前程甚至是幾袋子賞銀去討新悉惕的歡心,人心反覆叵測,即便是他救下了整個部族,徐鳳年不覺得可以高枕無憂,要他們死心塌地做牽線傀儡。徐鳳年想了想,準備在這個命途多舛的牧民部落逗留幾天,問道:「你叫什麼?」

    她輕聲道:「呼延觀音。」

    徐鳳年知道北莽許多平民尊佛信佛,許多人都喜好以菩薩彌勒文殊等做名字,並不罕見稀奇,若是在春秋中原,取名太大,被視作不詳,在北莽都以此類做小字卻是十分普遍,甚至連婦人裝束也深受影響,冬月以黃物塗面,呈現金色,謂之佛妝,春暖才洗去,當初離陽王朝使者初見北莽女子大多面黃,以為是瘴氣病態,返回以後作詩譏笑,傳遍朝野上下,後來兩國互市,才知真相,成了一樁大笑話。

    徐鳳年讓她拎著去部族營地,對於北莽風土人情,赴北以前就做過紮實功課,呼延在草原上是一等顯貴大姓,類似拓跋氏,僅次於耶律慕容兩大皇家國姓,起始於百年前那位深諳中原文化的莽主金口一開的御賜,想必這個部落上頭的悉惕是呼延氏的後代,只不過姓氏煊赫,不代表任何姓呼延的都是貴人,北莽等級森嚴,絲毫不遜離陽王朝,人分四等,原先只有北莽本土與春秋遺民兩等,對立激烈,糾紛無數,棋劍樂府太平令便提議再分出兩等,都在遺民之下,其實都是一些罪民或者冥頑不化被武力強行納入北莽版圖的部落,人數相對稀少,但即便如此明顯,春秋遺民已是無不感激涕零,不患寡而患不均是劣根天性,何況不止如此,還是成了人上人,女帝天恩浩蕩,還有什麼不知足的?當然人分四等,各自等級內拔尖的那一小撮權貴,不論財富還是地位,都遠非常人可以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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