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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幼薇望了一眼徐鳳年傲慢背影,指尖點了一下雀兒的鼻子,柔聲道:「他哪裡會聽我的話,你的徐哥哥對你和小山楂才格外好說話,否則對誰都沒個好臉色。小雀兒,能讓他背的小姑娘,這世上可不多了。姐姐遠不如你哦。」
小姑娘驚訝啊了一聲,小腦袋實在是想不明白了,神仙姐姐這般好看,徐鳳年都不知道可勁兒喜歡嗎?
徐鳳年見劍陣與破陣即將牽一髮而動全身,夾了夾馬腹,馬蹄輕輕,將小山楂交給魏叔陽,再對魚幼薇輕輕喊道:「你把雀兒也帶到台階下面去,廣場上會比較血腥,也不是你喜歡的場面。你們離遠一點,就在馬車邊上呆著,等我喊你們再上來。」
魚幼薇和魏叔陽分別帶著兩個孩子騎馬出了廣場。
武夫獨身破陣要一鼓作氣先殺人,忌諱拖泥帶水,往往會被陣法拖死,與行軍作戰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異曲同工。呂錢塘掠入廣場,身陷轉動劍陣的十八柄青罡劍,赤霞第一劍便沒有任何保留。
劍勢如長虹貫日。
劍勢在外行看來只是嚇人,除非嚇破膽,否則劍勢就只是好看的劍勢了,可劍勢之下的劍招卻是能殺人的。呂錢塘赤霞劍與青羊宮精心煉製的一柄青罡劍碰撞在一起,那名劍陣道士便倒飛出去,只是身形尚未落地,便被三柄劍劍身貼住了後背,只見三劍彎曲出一個美妙弧度,硬生生將道士給扶穩了,三劍抽回,道士身體飄然落地,臉色如常。
呂錢塘心境如止水,一劍破敵是重劍霸道精髓,可天下劍士無數人,能有幾人能有陸地劍仙境界?既然尚未達到這種劍道,就該有不懼險峰的堅韌劍心,呂錢塘人隨劍走長龍,直掠一名道士頭顱,無需那道士出劍,只是一退再退,自有就近的數位劍陣道友救場,劍陣最妙處便在於將每一位列陣劍士融為一體,陣中劍鳴如鸞鶴長嘯,瞬間便有三劍迸發,一劍擋赤霞,一劍擊向呂錢塘握劍手臂,第三劍卻是陰沉直刺呂錢塘後背,更有數位道士騰空躍起,如仙鶴盤旋於空,撲向陣中呂錢塘,煞是好看。
徐鳳年眯眼欣賞十八位道士靈活騰挪,十八道劍光揮舞得眼花繚亂,由衷艷羨道:「劍陣這玩意不錯,以後有機會也得弄一套,把王府里的用劍高手都喊到一塊,就是不知李淳罡肯不肯出手調教,或者學吳靈素偷師三大劍陣?龍虎山一百零八劍的百劍成軍,聽著的確不可一世,可未免太誇張了點,吳家劍冢人數倒是少,可哪裡能一口氣找到九名劍道宗師?唯有武當山太極劍陣八十一人,怎麼看都離得最近,問問看那騎牛的能否精簡縮小到二三十人的規模。」
呂錢塘劍招暴烈,可惜玉霄劍陣以柔克剛,輕靈取勝,呂錢塘不想消耗氣力,卻沒辦法先殺掉一兩人,就是想重傷一人都懸。
徐鳳年嘀咕道:「這劍陣無敵於一品之下,那吳大牛皮似乎難得沒有說大話嘛。」
呂錢塘一人敵不過劍陣,沒事,反正徐鳳年不是鑽牛角尖死要面子的笨蛋,立即喊道:「舒羞,楊青風,去助陣。」
吳士楨眼看著呂錢塘單獨破陣力所不逮,鬆了口氣,這才合理,否則被一人就輕易破去玉霄劍陣,也太在自家門口砸青羊宮的御賜金字招牌了。一人破不得,再加兩人?吳士楨一點不怕,玉霄劍陣十八劍,本來就做不到十八劍同時鋪天蓋地的「萬劍齊出」境界,那是龍虎山和武當山兩大劍陣的通天本事。有壞便有好,再加兩人,剛好劍陣一分為三,交相輝映,六劍對一人,正巧最大發揮玉霄劍陣的威力。
青羊宮本就做不來那燒符念咒興雲布雨的行徑,但以劍陣困敵斃殺,卻是拿手好戲。
吳士楨一手拈耳畔劍帶,一手環住一名年輕女冠的纖細小腰,輕輕揉捏,眼睛死死盯住了陣中那位舒大娘,長了那般震撼人心的豐碩胸脯,卻有一肢那般消瘦的小蠻腰,真是誘人至極!身邊女冠的小腰摸著就挺舒服,若是摸上那舒大娘的腰肢,豈不是更銷魂?尤其當吳士楨看到舒羞入陣後,憑藉充沛真氣便將一柄刺向胸部的青罡劍壓彎,若不是撤劍,就要被悍然折斷,吳士楨更是嘖嘖稱奇,忍不住喉結微動,咽了口口水,打趣道:「乖乖,這長相嫵媚的娘們內力好生出彩,對得起她那對胸前雙峰了,一樣的蔚為壯觀,如此甚好,到了床上便能與我旗鼓相當!古語說春宵一刻是千金,一天有百刻,我一個晝夜豈不是就能賺十萬黃金?所以那張狂小子說什麼黃金千兩,算什麼東西!」
吳士楨耐性被膝下只有一子的青城王悉心栽培得極為不俗,徐鳳年此時卻沒這個好耐心,沉聲道:「舒羞,再不破陣,信不信我讓別人破陣後,真把你送出去任人玩弄?!」
聽聲後舒羞嬌軀一顫,胸脯跟著一抖,這一上一下顫巍巍的風情,連劍陣道士都看得微微呆滯。
不等舒羞出死力,最先入陣也最早摸熟劍陣大概的呂錢塘便開始劍意暴漲,劍招驟然加重力道,將兩劍震飛出劍陣既定軌跡,抓住這一瞬間,呂錢塘卻不是趁機傷敵,而是破開八人小劍陣,而是突入舒羞那邊,撕開一個口子,幾乎同時,在符將紅甲人一戰中養出些許默契的舒羞和楊青風便心領神會,俱是殺意綻開,呂錢塘不理會身後十二劍齊齊飛掠而來,對著一名道士便是赤霞重重劈下,這名大劍劍士稍微打亂了兩個小型劍陣,立即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楊青風出手凌厲,扯動最後一個陣型穩固的劍陣,看似要救援將後背棄之不顧的呂錢塘,這一切都給舒羞帶來了莫大出手空隙,只見她雙膝一曲,猛彈向空中,徒手握住一柄青罡劍,將道士連人帶劍一同甩向地面,借勢再沖向懸空一個道士,一手拍飛道士匆忙一劍,另一隻手按在他腦門上,只聽沉悶的砰一聲,無比歹毒地按碎了道士那顆頭顱,鮮血灑了她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