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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幼薇羞惱道:「好。」
徐鳳年打了個響指,神出鬼沒的青鳥站在魚幼薇身側,徐鳳年笑眯眯道:「讓人搬芭蕉去。」
魚幼薇說了一句「不用」後憤然轉身,連帶著武媚娘都慵懶伸了伸爪子,側面看去,爪子在魚幼薇胸口的滾圓弧形上滑動,看得不巧捕捉到這幅旖旎畫面的徐鳳年有點出神。
徐鳳年揮了揮手,青鳥退下,然後出聲喊住魚幼薇,笑道:「來,我們都磨墨。」
魚幼薇疑惑道:「嗯?」
徐鳳年伸出手指點了點桌上黃魯名硯,道:「你磨這個。」
再指了指魚幼薇胸口,做了個來回研磨手勢,徐鳳年壞笑道:「我磨這個。」
魚幼薇漲紅臉蛋嬌嗔道:「登徒子!」
望著倉皇逃去的魚幼薇,徐鳳年靠著椅子,眼中沒有絲毫情慾,眯起一雙好看的丹鳳眸子,轉頭望向窗外雨後的月明星稀,「徐驍這會兒到哪了?」
第061章 天師府上小天師(上)
魚幼薇抱著武媚娘逃出有世子殿下在便是龍潭虎穴的屋子,沒有急著離開院子,站在芭蕉叢下,借著月輝欣賞似樹非樹似草非草的肥美綠蕉,她如今在徐鳳年身邊,似妾非妾,似婢非婢,什麼名分都沒有,就像這隨處可見的芭蕉,哪天綠意不再,就可以隨手拔去,再換一叢。魚幼薇捧著胖了好幾斤的武媚娘,摸了摸它的腦袋,輕聲道:「你倒是無憂無慮。媚娘,他答應讓我去上陰學宮祭拜爹娘,不知道他說話算不算話,他說床下說的話,都會作數。如果到了上陰學宮,我求他讓我留在那邊,媚娘,你說他會答應嗎?」
躺在魚幼薇懷中舒服愜意的武媚娘蜷縮起來,昏昏欲睡。魚幼薇拍了一下它的腦袋,氣笑道:「就知道吃和睡,一點骨氣都沒有。哪天把你丟在荒郊野嶺,看你怎麼胖得起來。」
武媚娘抬頭蹭了蹭魚幼薇那氣勢洶洶的胸脯,它如同一顆滾圓小雪球,可愛至極。魚幼薇眼神迷離,輕聲道:「我只有你了,自然疼你,可他什麼沒有?哪裡會如我這般心疼人,他啊,別看他大手大腳,動不動就一擲千金買醉買詩,其實小氣小心眼著呢。」
只聽啪一聲,彈性好,就會響亮清脆。
誘人翹臀被揩油的魚幼薇嚇了一跳,轉頭看到百無聊賴出門散步的世子殿下,他一臉壞笑道:「魚幼薇,你這話可就昧良心了,都肯把滿院子芭蕉送你,我還小氣?至於你說要留在上陰學宮,勸你想都不要想,你若鐵了心要找不自在,也行,我既然可以把十幾叢芭蕉搬走,也可以把你爹娘墳墓搬回北涼,如何?本世子床上床下說的話,都是假一賠十,與我這等信誠信當頭的人做買賣,只賺不賠。」
魚幼薇臉色微白,淒悽慘慘道:「你明知道說幾句好聽些的話,我都會留在你身邊,為什麼非要如此傷人?」
徐鳳年望著魚幼薇的嫵媚艷麗瓜子臉,有些無辜道:「我哪裡知道你的心思。」
魚幼薇悽苦道:「欺負我好玩嗎?」
徐鳳年伸手摸了摸魚幼薇臉頰,當這個女子還是少女魚玄機的時候,那年的西楚皇城盛世太平,氣息溫暖,她的娘親是皇帝三千劍侍之首,她的父親是風流儒雅的上陰學士,頃刻間山河崩摧,她轉眼間成了亡國孤女,徐鳳年不喜歡但也不反感這樣的悲歡離合,因為能夠讓一個女子的氣質更厚實一些。可西楚又不是他去敗亡的,管他徐鳳年什麼事情?他自己就真的如表面那般逍遙快活仙人忘憂了?王朝有幾個世子殿下的小院裡會塞進兩名隨時赴死的死士?不說那心機深重的小人屠陳芝豹,不說那家犬野豺雙面人的祿球兒,不說那北涼三十萬鐵騎劍戟森嚴,都不去說不去想,可當真就能不去面對了?及冠禮後,九華山敲鐘便由他來做,理所當然以後自會有去北涼邊境的一天,甚至還有去那座京城的一天。
徐鳳年微笑道:「你胖了。」
魚幼薇呆滯。
徐鳳年雙指夾住在那裡近水樓台揩油的白貓武媚娘,輕輕丟到地上,對魚幼薇說道:「走,回房,讓我看看還有哪裡胖了。」
魚幼薇沒有理會世子殿下的調戲,抬頭問道:「徐鳳年,你有真心喜歡的女子?」
徐鳳年毫不猶豫道:「有啊,大姐徐脂虎,二姐徐渭熊,紅薯青鳥這些丫鬟,李子姑娘,等等,當然還有你,我都喜歡,只不過喜歡多少不一樣。」
魚幼薇搖頭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徐鳳年哈哈笑道:「那我喜歡白狐兒臉,這個答案滿意嗎?」
魚幼薇迅速彎腰抱起地上的武媚娘,跑得瞬間沒了蹤影。
……
清晨,往龍虎山朝聖的香客還少,一個扎羊角辮的少女和一個小和尚就顯得格外醒目。
小和尚眉清目秀,苦著臉道:「東西,咱們不是說好了出門看元宵燈會,怎麼又離家出走了?」
小姑娘裝傻道:「啊?我們這算是離家出走?怎麼可能!再說了,你看我們上次回家過年,我娘見到那些胭脂水粉那高興勁兒,我爹更是盯著我手上那串念珠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可那是徐鳳年送我的,我才不會給他。你看他們有罵我嗎?」
小和尚欲哭無淚道:「可師父師娘都是在罵我啊,你又不知道,正月里師父天天都罰我念經,你知道我最怕念經了。念的還不是佛經,是道士才讀的《全真歌斗章》,寺里的師兄們都笑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