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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跳,沈漢,要不要喝茶?我從家裡帶了點茶葉過來。」趙甲第問道,那隻茶葉罐就放在桌子上,方便想喝的人自己動手,也許那位悄悄將龍賓老窖藏好的沈漢根本不會想到這個破茶罐里存放著的茶葉一兩就需要將近8000塊錢,還是有價無市的那種。
馬小跳搖搖頭,忙著玩遊戲。
「隨便給我來點。」沈漢遞給趙甲第茶杯,趙甲第就幫他泡了一杯,不懂茶的沈漢喝了幾口也沒喝出啥滋味,也就不繼續泡,刷牙的時候將剩下的茶水和茶葉一股腦倒掉。
趙甲第則邊喝茶邊看書,偶爾轉動一下原子筆,後來見李峰和沈漢準備睡覺,就把日光燈關掉,打開檯燈,當之無愧的首席夜貓子馬小跳已經打算奮戰到天明,在一個競技平台上玩SC,趙甲第瞥了幾眼室友的微操,希拉平常,估計連趙硯歌都能完虐之,也就不再留意,等喝掉5杯鐵觀音,去廁所放了一次水,剛好過了凌晨,收起書本,掏出手機,手機屏幕是一張泛黃的全家福照片,居中坐著一絲不苟的趙家老佛爺,一邊是當時已經貌合神離的趙甲第父母,一邊是哭鼻子紅眼睛的年幼趙甲第,身後站著比他高出一個腦袋做出勝利手勢的王半斤,最角落怯弱站著從小就安寧平靜的齊冬草。
第9章 膽小鬼
趙甲第童年時代是一個很喜歡哭鼻子的小男孩,主要是天天被王半斤欺負,那個最喜歡惡作劇的姐姐不是彈他小雞雞就是扒他褲子,趙甲第對王半斤的心理陰影也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照相前幾分鐘小八兩就被王半斤一句你雞雞要飛走了給嚇得半死,然後就哭得稀里嘩啦,他一哭,善良的齊冬草也跟著哭,大人哄了半天兩個孩子才停住嚎啕大哭,王半斤則一直在邊上沒有心肝地捧腹大笑。
趙甲第望了眼手上的手錶,會心一笑,它是王半斤出國前花光了所有私房錢托趙三金訂購,等了很多年才送到他手上的禮物,5959P,黑白色,一點都不花哨。也許戴在馬小跳手上,很多普通拜金女會去刻意研究一下Patek Philippe是什麼個意思,不過戴在一件T恤不到一百塊錢的趙甲第手腕上,很多人也就自動忽略了,趙甲第對奢侈品一向一知半解,也沒欲望去深入了解,本來也不想天天戴著它招搖過市,但王半斤發話了,敢一天不戴它,就剁雞雞一公分,趙甲第迫於淫威只能屈服,威武不能屈在王半斤高壓手腕下純粹是美好而荒誕的理想。
凌晨1點左右趙甲第上床睡覺,他的睡眠質量很好,對睡覺環境也不苛求,即便馬小跳在遊戲中被虐後經常性爆粗口,他也能睡得很香。
大概凌晨兩三點的樣子,趙甲第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他第一時間接通電話,生怕吵到李峰和沈漢。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無比妖嬈嫵媚的嗓音,絕對是迷死人不償命的那一類,「八兩,好幾天沒調情了,想你的漂亮姐姐沒?」
「王半斤,我明天早上還有課,沒空搭理你!」趙甲第咬牙切齒道。
「負心郎,該不會進大學第一天就找到馬子,就把你獨守空閨的姐姐給拋棄了吧?」電話那頭聲音無比幽怨。
「讓我踏踏實實睡覺好嗎,王姑奶奶?」趙甲第睡眼朦朧哀求道。
「先激情視頻個呀,姐姐最近對肚皮舞和鋼管舞無師自通了,給你表演一段,保准你流鼻血,所以趕緊準備餐巾紙去。」王半斤聲音嫵媚得驚心動魄。
「王半斤,想男人想瘋了吧你,你要禍國殃民別找我啊,你隨便禍害別人去。」趙甲第壓低聲音怒道。
「姐是傳統的東方女性,矜持得很,就對自己男人放蕩,絕對是上得了大床下得了廚房的完美女人。」王半斤繼續對可憐的八兩兄放浪著,嬌滴滴的聲音,太狐狸精了。
「我掛了,你再煩我就關機。」趙甲第怒道。
「你敢?!你敢關機老娘就打電話去你寢室,你再拔電話線,我就打你隔壁寢室電話,說你嫖了雞不給錢!」王半斤尖叫道。
尖銳聲音讓馬小跳都忍不住轉頭望向上鋪。
趙甲第一點都不懷疑她會按照她說的去做,她就是這麼個不可理喻的瘋婆娘,於是繳械投降道:「姐,你說吧,咋樣才滿意。」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鐘,笑嘻嘻道:「不跟姐姐激情視頻也可以,跑去陽台喊十遍,超級無敵青春美少女王半斤,趙八兩愛你一萬年。」
趙甲第崩潰道:「王半斤,你還是殺了我吧,我幫你準備刀。」
「膽小鬼,一點都沒情調。」那邊嘟囔道。
「有情調我還能處男到今天?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時候被你害慘了,留下不可痊癒的創傷,對臉蛋漂亮的女人一直有心理陰影,都認為她們是蛇蠍心腸。」趙甲第苦笑道。
「唉,苦命的八兩。」王半斤貓哭耗子式嘆息道,「放心吧,姐姐會對你負責的。」
「別,我沒那福氣,我就一農民,您可是老北京城裡的金枝玉葉,不自量力的趙三金被你們王家埋汰白眼了二十幾年,我就算過了心理陰影那關,也過不了你們家那一關。」趙甲第笑道,睡意已經蕩然無存,現在大概是王半斤下課的時間,估計正呆在倫敦帝國理工學院外邊的單身公寓裡百無聊賴,每到這種時刻王半斤就會想起可憐的弟弟,趙甲第除非手頭有要緊的急事,一般都會任由她發神經,王半斤是那種看上去做什麼都不正經也不用功的傢伙,可令人費解的是她最後都能夠達到目標,就像她高中時代突然說要去帝國理工玩,成績一般的她還真就考了進去,要知道帝國理工在THES排名中高居世界排名第五,當然,THES青睞英國大學是出了名的,但帝國理工入學的苛刻和淘汰的嚴格毋庸置疑,趙甲第一直沒弄明白仿佛整天都在逛街化妝參加晚會的王半斤怎麼就沒被踢出工程院,他只能用奇蹟來解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