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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甲第點了點頭。
三位大叔面面相覷,有點哭笑不得,好嘛,這小伙子是真人不露相啊。
老教授哈哈笑道:「去吧,跟你女朋友吃飯去,回頭收拾你。」
趙甲第來得莫名其妙,去得更迷惑不解。
「怎麼了?」在走廊上等候的馬尾辮問道。
「不清楚。」趙甲第搖頭道。
齊樹根跑出來,笑容詭異,跟趙甲第勾肩搭背。
辦公室內,老人感慨道:「後生可畏吶。」
幾位大叔深以為然。
外頭。
趙甲第罵道馬拉個吧子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齊樹根神秘兮兮道反正是好事。趙甲第一句好你大爺,將其揍了一頓。齊樹根很享受這種朋友式的「關懷」,嚷著用力點用力點,把走廊上一些來辦公樓的美眉花朵們給嚇得花容失色。晚飯在食堂解決,商雀和司徒堅強都一起的,齊樹根很活寶地顯擺了一通,感覺在老教授辦公室縱橫捭闔的不是趙甲第而是他,這廝是越來越不跟趙甲第見外了,基情四射,吃完飯,齊樹根隆重邀請一伙人去他寢室坐一下,不出趙甲第意料,在寢室,秘書長大人很平凡,即便在寢室內也沒什麼讓小弟叩拜的王霸之氣,很和諧很平穩的氛圍,遠不如商雀那種出鞘的銳氣,在寢室,齊樹根很童真很傻憨地端出一隻盒子,裡頭裝了無數兒童時代從小浣熊方便麵里收集來的卡片,還有一堆杭州牌香菸里的人物卡,好幾疊,足足兩千多張,其中三國和水滸人物兩套都被收集齊全,一套童話人物還差幾張,齊樹根聊起這個,滔滔不絕,寢室室友都是一臉無奈,顯然是習以為常,趙甲第二話不說把那九十多張童話卡片和半套戰列艦給悉數剝削了,齊樹根一把鼻涕一把淚,苦苦哀求,趙甲第揣進兜里大喊一聲滾,先跟你收點利息,他媽的這就是今天在辦公室你坑哥的下場。齊樹根哀傷道是兄弟,才給你看這些寶貝,不許這麼兇殘啊,你殺了我吧。趙甲第如同嫖妓不給錢的傢伙,無良陰笑道不是兄弟,就都要了,是兄弟才手下留情。商雀和司徒堅強眼睜睜看著兩個大老爺們為了一些小卡片在那裡一個霸道一個幽怨,上演一場形同痴男怨女的鬧劇,都極其無語,馬尾辮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眼中,只有趙甲第。
趙甲第搜刮後,叼著牙籤走了。
齊樹根捧著盒子,唉聲嘆氣,一臉怨婦表情。
趙甲第騎著自行車,載著馬尾辮在楊浦瞎逛,返校的時候,袁樹說她騎車,趙甲第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摟著小蠻腰,時不時搔一下癢。小樹樹笑聲輕快,馬尾辮一甩一甩。
臨近復旦校門,趙甲第一記驚天地泣鬼神地龍爪手,驚嘆一聲好大。
馬尾辮滿臉通紅,卻沒有剎車。
虎人不再悲涼,馬尾辮不再艱苦。
雙雙一騎絕塵。
第227章 馬小跳的野心或者理想
這所財經學府最靚麗的風景之一,就是瞪大眼睛看著三叉戟轎跑中的美女老師伸出一條美腿,優雅而動人,可惜蔣老師一直穿戴休閒,除去前年一次轟動學校的性感裝扮後,便再不曾以黑絲眼鏡娘的大殺器裝飾露面,但她仍然是學校內最當之無愧的頭號美女,學生美眉妹紙們與她相比,即便偶有容顏艱難媲美的,在氣場上,也毫無懸念輸了一截。
今天,她將私家車停在辦公樓外,冷艷著走在校園,來到教室,望著每次都因為旁聽學生太多而顯得擁擠的課堂,眼神有些恍惚,笑了笑,沒有帶課本的她用一口流利英語說今天兩節課我們一起不務正業,隨便閒聊,唯一的要求就是大家必須用英語口語,兩節課,約莫九十分鐘,美女蔣老師聊了最新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赫塔-穆勒的處女作《低地》,聊了泰戈爾詩集中相對生僻的《黑牛集》,聊了時事政治,聊了80後的奮鬥和困局,聊了情感生活,沒有代溝,沒有教科書式的教條,沒有矯情的炫耀,如同同齡人之間的交流訴說,平等而歡快,蔣談樂最後以輕輕朗誦雪萊的《西風頌》結束了課程,學生們甚至忘了鼓掌,她便已經走出教室,來到校長辦公室,她自然是全校最能掌握老校長行蹤的人物,畢竟在她面前,在學校聲望驚人的老校長只是她的爺爺,她可以用他的電腦上弈城下棋,輸了還能朝老人撒氣,甚至讓老人親自去食堂給她打包午餐晚飯。老校長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獨自研究從趙甲第那裡「偷竊」來的手寫資料,「小氣鬼」趙甲第幾次索要,都被罵得狗血淋頭無功而返,揚言再下象棋,非要殺得老校長潰不成軍,老校長呵呵爭鋒相對說那也得給你機會才行,一老一小,算是結下了梁子,但這棟辦公樓明眼人都瞧得出,眼界極高的老校長是打心眼「溺愛」這個劍走偏鋒的「壞」學生。
老人見到最心疼的孫女,他正看到精彩處,因為被家裡人嚴防死守不被允許抽菸,只能夾著一根煙過過手癮,摘下鏡框,笑道:「怎麼,又來下棋蹭飯?」
蔣談樂坐在椅子上,出奇沉默。一輩子浮沉經歷風波的老人眼尖,收斂了隨意,問道:「有心事?你爸媽還在催你相親?別理睬就是了,爺爺給你撐腰。我一個老頭都不急著抱曾孫曾孫女,他們急什麼。」
蔣談樂輕聲道:「我想辭職。」
「嗯?」老人一驚,重新戴上眼鏡,眼神瞬間銳利幾分,只是這種銳利,帶著親人長輩毫不掩飾的擔憂和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