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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婦裴並不豐滿的胸脯蹭著趙甲第,笑道:「你不會懂的。」
趙甲第低頭看著周末8版的一份《人民日報》,他現在格外關注第七版,看這個,倒不是為了應付國考,許強說過看這東西對申論沒有太多實質性意義,但趙甲第下意識已經開始培養方方面面的政治嗅覺,所有事情都是沒量變哪來的質變,攬瓷器活得有金剛鑽,這是文青矯揉的說法,如果實際功利一點的說辭,那就是當官逃不掉嫻熟掌握官腔。只不過那些個被推上前台當替罪羊的官腔,太白痴了點,不能當真,並不意味著那些官員就真是那麼點情商智商,趙甲第告誡自己以後千萬別這以這種二百五方式出名。當然,趙甲第也不認為所有當上官的就都是精明人,越是相對閉塞的地方上,居於要位的人就可能越不是那麼一回事,否則假設都是陳靖李檀這些個成精的傢伙,趙甲第覺得自己還是別混了,這就像馬小跳玩網遊剛出了新手村就得和一個接一個的boss單挑,跟自虐沒兩樣。
和少婦裴去半島的趙甲第肯定不知道他的考試成績和答卷複印件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北京方面,而且不止一位。
其中一個擔任黨組成員的發改委一線巨頭在辦公室對手下一位嫡系笑罵了一句:「行測還將就過得去,你看看這申論答題,跟屎一樣,比我當年差遠了!」
那位中年政研室領導看完申論複印件,微笑道:「字不錯。」
領導的領導笑呵呵道:「平泉,要不打發給你?」
在政研室呆了整整六年的中年男人點頭道:「陳主任,我肯定沒意見。」
玉泉山,一棟別墅二樓書房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各色地球儀,一個女人旋轉書桌上其中一個地球儀,對父親笑道:「如果行測沒有常識判斷和言語理解,他肯定能拿90分以上。」
手中拿著兩份答卷的男人哭笑不得道:「枝錦,你把我喊來就是看這東西?太興師動眾了點吧?」
女人眨了眨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徐子旗給你打了無數的小報告。」
男人一臉尷尬,呵呵道:「分數不高嘛,完全不能跟我女兒比。」
她瞪眼道:「門外漢別瞎嚷嚷。」
男人又是一陣尷尬。
書房沉默了許久,她旋轉地球儀不知道幾圈了。
兩鬢微白的男人小心翼翼問道:「就他了?」
她點了點頭。
男人悄悄一聲嘆息,微笑道:「反正這事我不插手,都隨你,我的態度很明確,不支持不反對,保持中立。」
玉泉山這一片「土紋隱起作蒼龍鱗」的幽靜住宅區,雖然比中南海和西山某兩個地方遜色一點,也沒有太多老百姓想像中的大內高手24小時守衛,走在小區里瞧著貌似也沒啥森嚴的武裝警備,但在東富西貴的北京城,這裡仍是當之無愧的樞機之地了,這個被家族長輩無限器重和寵溺的女人就在這裡長大,去中科大讀書前,身體孱弱的她最大樂趣就是對著牆壁上的世界地圖和中國地圖發呆,三天兩頭去軍區醫院看病的少女受到最多的禮物便是地球儀,沒有人懷疑將來誰做了她的丈夫會一路平步青雲,青雲直上三千里。只不過與此相對應,連同徐子旗在內的人都無法想像誰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她的父親說不支持不反對,潛台詞無疑是對那個要搶他女兒的年輕人並不看好。
第10章 滿歲酒
趙甲第陪少婦裴在半島酒店連續住了一個星期,這才和麻雀趕往秦皇島參加華子女兒呶呶的滿歲酒,少婦裴原本想跟著去興風作浪,結果被趙甲第一巴掌拍在屁股上,沒手下留情,讓裴姐姐一陣的生疼生疼,女人是天生睚眥必報的動物,在趙甲第還沒到秦皇島的時候,她就跟另一個閨蜜在半島碰頭喝下午茶,從女王寶座上走下來的蔡姨。蔡言芝始終沒有吃點心,只是緩緩喝著紅茶,氣態雍容,一雙丹鳳眸子瞧都不瞧相識相交多年的裴洛神,後者也皮厚,沒半點負罪感,優哉游哉,沒這份定力,的確做不來蔡言芝的閨中密友,兩人很有默契地遺忘掉以往大多擔當緩衝重任的季節,仍由氣氛尷尬凝重,蔡言芝不說話,少婦裴就樂得獨享點心,細嚼慢咽,一層一層吃光,胃口很好,心情也很輕鬆。
少婦裴解決掉零零散散十來樣精緻點心,笑道:「喂,言芝,你難道不祝福我找到真愛嗎?」
蔡言芝一臉冷笑。
少婦裴幽怨委屈道:「你對他又沒想法嘍,我這既不算暗度陳倉捷足先登,也不算橫刀奪愛,你擺臭臉給我看做什麼?當初我可是問過你對趙甲第有沒有興趣的,你說對小屁孩沒感覺,就是嘛,你都有楊青帝這樣的男人了,怎麼會瞧得上眼我家小八兩。楊青帝多了不得,以私家子身份淪落市井江湖,卻白手起家,三十歲就在東南隻手遮天,誰不尊稱一聲楊爺,就算死,也死得氣拔山河,跟楚霸王似的,至死不都肯原諒北京城那邊的家族,太爺們了,對不對?這一點我可是學你,就想著跟某個男人來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了。」
蔡言芝放下茶杯,望著語中帶刺的女人,平靜道:「我敬重和崇拜他,但從認識他第一天起,我就沒想過要做他的女人,這一點他知道,前幾年你和季節也都聽我說過,所以你別拿這個壓我。我這些年一直拿他當標杆,所以很多男人都被我拒之門外,有背景沒手腕的,有心計沒運勢的,有機遇沒魄力的,都不行。我也不跟你廢話,去年我帶趙甲第回過家,你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