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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趙甲第答應道。到上海後第一個學年,就數復旦的講座聽得最多,一般都是只聽不說,只有楚教授課上,聽到有趣的地方,才舉手發表一下疑惑,或者老教授提問,滿場鴉雀無聲,他才勉為其難救場一下,其中一次比較戲劇化,老教授兩節課不到一百分鐘的時間,因為他上黑板解題,結果演變成富有童心的老教授不停給趙甲第設置難題,而趙甲第一頭汗水站在黑板下絞盡腦汁解題,大半時間就讓台下一頭霧水的可憐孩子們看他們一問一答,都當作聽天書,津津有味。齊樹根在杭州省委大院之所以一眼就認出趙甲第,歸功於他和恩師楚教授實在對趙甲第的印象太深刻鮮明。
袁樹如絕世高手,在演講台上只是鋒芒畢露了一剎那,群傷秒殺了一大幫,就迅速重歸平靜,坐在趙甲第身邊,不爭不搶什麼,吃著飯菜,時不時給趙甲第夾一塊,溫柔持家。
散場後,司徒堅強死活要去趙甲第學校參觀,拗不過這傻帽,趙甲第只好帶著馬尾辮坐上一輛破白天從學校騎來的自行車,司徒堅強放著q7不開,跟室友借了一輛自行車,一起趕往那所上海二流全國差不多三流的大學,當名動學校的馬尾辮坐著那輛自行車「招搖過市」,以趙甲第同志超乎常人的臉皮厚度,都有點扛不住,司徒堅強倒是覺得賊帶勁拉風,不停吹著哨子,開q7的時候可沒這德性。馬尾辮摟緊趙甲第,臉貼著,換上休閒棉質裙子的馬尾辮,輕舞飛揚。
「以後別再干傻事了。」趙甲第騎著自行車柔聲道,「年紀大了,心臟有點抗不牢。剛才在會場上,差點被水嗆死。」
馬尾辮嗯了一聲,輕輕搖晃著腳丫。
「以後,我都不敢來復旦聽講座了,怕被人砍。」趙甲第笑道,自行車游魚一般穿梭在校園,今天這段青蔥綠意的歲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馬尾辮留下了太多的念想。許多人,哪怕經歷了許多事,恐怕都會記得當年有位馬尾辮的壯舉。
「趙哥,怕啥,我給你保駕護航啊,誰砍你,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司徒堅強拍馬屁道。熟稔後,他基本上就不喊趙甲第師傅或者神仙哥了。
「就你那點完全忽略不計的武力值,就別吹牛皮了。」趙甲第不屑道。
司徒堅強嘿嘿一笑,並不反駁。
「知了戚皓這對活寶高考怎麼樣?在哪裡讀?」趙甲第問道。
「知了回浙江了,戚皓在市里一破爛大學吧,勉勉強強買了本科。反正跟我差遠了,根本不在一個級數上。」司徒堅強豪氣道。當年西南位育三巨頭,就數他最出息,知了戚皓兩廢柴都落伍了。嘴上說著一個富二代該有的輕狂言語,司徒堅強心中卻很平靜,瞥了一眼前面的趙哥身影,這個並沒有比他大幾歲的男人,除了將他這個原本跟戚皓知了一樣廢柴的差生一手帶進了復旦,還教會了他許多為人處事的道理,連父親都開始對自己刮目相看,最近幾次見面吃飯,一絲不苟的臉上也都會露出由衷的笑容,父子關係融洽了太多太多,而且司徒堅強也開始試著去理解和體諒原本認作疏遠和苛刻的父親。
司徒堅強從不否認,他是看著趙甲第的背影成長和成熟起來的。
司徒堅強最大的好奇是,趙哥,是怎樣才能如此心有猛虎的?
第213章 姐弟
和馬尾辮司徒堅強停好自行車,回到寢室,結果就是一幅少兒不宜的18禁畫面,一幫光膀子只穿褲衩的牲口圍成半弧形,欣賞李峰台式機上播放的一場史詩級戰爭片,傾情演出的女主角都是某圈的大腕,那是需要付出相當多汗水的,不賣力觀眾就不買帳。袁樹紅著臉後退了兩步,躲在走廊,趙甲第和司徒堅強走進去。馬小跳對騎兵片興趣不大,趴床上看一本老版的《國際企業管理》,轉性了,倒是李峰和沈漢忙著指點江山,唾沫四濺,趙甲第一巴掌拍在沈漢膀子上,笑罵道有閨女在外頭,收斂點。
李峰瞥見馬尾辮的身影,咳嗽兩聲,宣布本次觀影會暫停一下,稍後繼續。意猶未盡的六七票牲口撤出寢室,李峰和沈漢抓緊時間套上點東西,袁樹這才走進一塵不染的寢室,打過招呼後,安靜坐在趙甲第位置上,司徒堅強第一次見到如此潔癖的男生寢室,目瞪口呆,立馬覺得不愧是趙哥的山寨,是塊風水寶地,有仙氣,很諂媚地掏出黃鶴樓1916,給三位菩薩一人一根遞過去,丟商雀寢室那條黃鶴樓,早就被胖牡丹私吞,所幸司徒堅強的戰略儲備是近乎無窮無盡的,別說一千多一條的煙,就是上萬塊真金白銀一晚上的嫩模,他都能走關係渠道給請到床上去,在父親公司一線的兩個月不含水分的摸爬滾打,跟著兩位師傅跑銷售,對中低檔的洗浴場所和高檔的會所銷金窟都熟門熟路。
沈大元帥沒捨得抽,夾耳朵上,錘了趙甲第一拳,大大咧咧道聽說你暑假去杭州實習了,也不知道給俺報銷個路費,這麼摳門,怎麼做兄弟,啊?啊這個字眼,是一個極富沈大元帥個人風格的升調,李峰總說沈漢這王八蛋天生就適合當官,官腔十足,都不用學。沈漢每次都一本正經說等本元帥考上公務員,捧上鐵飯碗了,一定要把狗眼看人低的犢子全給挖出眼珠子。而往往這時候,李峰又都會無情打擊道你最多就是個科級股級的小官員,碰上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一樣歇菜,說不準還得給人家遞廁紙擦屁股。兩人鬥嘴個不停,旗鼓相當,一直樂此不疲。馬小跳看到司徒堅強,丟掉書,納悶道這又是你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