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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GUE酒吧高素質保安聞風而動,準備上前調解,卻在坐在馬小跳右邊位置上的冷艷美婦打了一個電話後,就被負責人示意按兵不動。
馬小跳見識過趙甲第這廝不可理喻的「護犢子」,以及他一出手就絕不留情的手段,並不驚奇,就是剛玩一起的胡瓊和小妞妞瞠目結舌。馬小跳鎮靜地跟三個浙江本地的死黨吩咐道準備喊人,越多越好。
那幫胖子的狐朋狗友面面相覷,儘量都擠出憤怒威嚴的神情,但一時間竟沒有誰敢搭趙甲第的那句簡潔明了卻異常跋扈的問話。
像一條眼鏡蛇的冷艷熟婦不急不緩打了第二個電話,朝身邊穩若泰山一臉有趣的男人嫣然一笑說咱們繼續看熱鬧,這種事在VOGUE可不常見,那脾氣不好的小傢伙十有八九是外地人。男人點頭笑道這是你的地盤,我不插手。
胖子像頭被綁上桌面的待宰肥豬,捂著鮮血直流的嘴巴一臉痛苦依依呀呀,哪有一開始想要占袁樹便宜的暴發戶氣派。他那幫酒肉朋友終於有人肯出頭兩肋插刀,一個體型相對魁梧的中年人霍然起身,陰狠道:「怎麼,想玩?在這裡,還是出去?」
趙甲第冷笑道:「隨便啊,打電話喊白道上的壓陣也可以,喊黑道上的兄弟,我都一一奉陪。我看還是出去吧,那邊空,放得開手腳玩。」
不等他們回話,趙甲第便率先牽著袁樹走向VOGUE大門,這架勢,還真是要死磕硬抗,把那幫人給徹底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傢伙是真有恃無恐還是不知死活?出來混,不管哪個道上哪個圈子,在很多人看來都有講究的準則和規矩,他們這幫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叔顯然很久沒碰上這樣莫名其妙的狀況,雖說胖子的行為一開始是有點不地道,可大家都在酒吧這種烏煙瘴氣不乾不淨的地方玩,漂亮美眉就得有被男人看被蒼蠅叮的覺悟不是,你小子倒好,上來就是兩腳,當眾把人掀翻不說,還他媽的拎著人來問怎麼著,這不是搞笑嗎,他們都一起跟著走出酒吧,就如趙甲第所說,黑白兩道上能派得上用場說得上話的關係都喊了一下,這才心裡有底地去看走在最前頭無法無天的年輕男人。可讓他們更吃不準的是趙甲第出去前朝馬小跳搖了搖頭,馬小跳這幫傢伙還真就老神在在不跟出去湊熱鬧,把一群中年大叔給震驚得本來有底的心思又給懸起來,敢情這傢伙是真一點都不把他們這一大幫子放眼裡,全當軟柿子可以任意踩?
惹起禍端的兩百斤男人弓著身體走在最後頭,本就龐大的啤酒肚更加壯觀,他也想趾高氣昂走出酒吧,奈何褲襠挨了一腳,疼得差點讓他以為命根子都報廢掉,一身肥肉顫顫巍巍,臉上血跡用紙巾馬虎擦拭乾淨。
走出前些年在江浙一帶江湖地位如日中天的金碧輝煌衍生出來的VOGUE,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吊尾巴的肥豬被一個光頭男人「攙扶著」。
趙甲第果然找了個空地,轉身面朝渾然不覺臃腫,正主已經被人勾肩搭背的那幫大叔,笑了笑,道:「是等你們打電話通知的重量級人物來了再開打,還是現在就開始?」
「打啊,怎麼不打。打完再送你進局子,到時候繼續招呼人在局子裡玩你。」做出頭鳥的魁梧男人冷笑道,走上前,裝模作樣捲起名牌西裝的袖子。
「真他媽講義氣。」
趙甲第在壯碩中年人捲袖口的時候就是一記高鞭腿,這句感慨是事後再說的,而那位看上去抗擊打能力很強的男人已經側飛出去老遠,掙扎了一下,愣是沒能起身。
一幫好歹見識些世面和風波的大叔眼皮直跳。
操,他們見過心狠手辣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講規矩不按道理出牌的瘋子。
袁樹站在趙甲第身後不遠處,遺世獨立一般。
再沒有誰挺身而出做出頭鳥,因為怕被眼前這條虎將給秒殺了。
就在他們臉色難堪不知所措的時刻,身後肥豬發出一聲殺豬般嚎叫,眾人這才察覺到不對勁,轉頭一看,目瞪口呆,胖子大腹便便的啤酒肚上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一個笑容燦爛的紅黑紋身光頭男手指飛快旋轉匕首,眼花繚亂,很好看,卻絕不花哨。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光頭另一隻看上去並不粗壯的手臂「溫柔」掐住胖子的脖子,任憑200斤的男人扭曲掙扎,他竟然紋絲不動,下盤穩得跟紮下根一樣,光頭還是一張迷死女人不償命的笑臉,在大庭廣眾下捅了別人一刀就跟酒桌上跟人握了下手希拉平常,最讓人毛骨悚然的當然還是胖子腹部的血跡斑斑,光頭嬉皮笑臉對胖子道:「可愛小胖墩,別動了,本來不死的,你這一瞎蹦跳,說不定沒等到救護車就真掛了。」
袁樹瞪大眼睛,不知道這個陌生光頭是何方神聖。
趙甲第笑罵一聲:「蟈蟈我操你妹,誰讓你動刀子的。」
光頭一臉委屈道:「難道讓我掏槍不成。」
手指嫻熟玩著匕首,光頭做了個撒嬌嫵媚的表情,嬌滴滴道:「小八兩,你好壞的。」
被卡住脖子不敢動彈的肥豬差點昏死過去,呼吸已經不順暢,面無人色。
大叔們心裡直打鼓,跟胖子一樣不敢動彈。尋常男人有錢了一般並不意味著在危及自身肉體安全的時候還能保持淡定,這種大將風度,只適合那些道上混過一些年月並且能夠殺出一條血路的狠人,要麼就是一些熱氣方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愣頭青,而這些中年人,顯然不劃入這兩類人範疇,如果是馬小跳這批關鍵時刻不缺義氣的年輕紈絝,假如見到趙甲第被人捅了一刀肯定要破釜沉舟,只為爭一口氣,但大叔不同,他們有點錢有點地位,有妻兒有家庭,有這樣那樣的顧忌,成熟能帶來城府,也一樣能帶來不可避免的意志消沉和血性淪喪。何況,眼前光頭一看就絕不是五講四美的繡花草包,而是真正在道上殺人都未必眨眼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