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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妝?
一幫舊臣都面有苦色。據說是趙家老佛爺欽定的兒媳婦李枝錦,他們這幫大老爺們已經見識過手段,不近人情到了極點,現在她帶來了吸金怪物巨峰私募,以後權力只會更大不會更小。蔡言芝?財報上有三分之一,都在闡述一個冷酷的事實:冬雷集團是金海事業的翻版,涉及產業之廣,盈利之多,並不遜色太多。那麼她繼李枝錦之後再索要一個與其能力匹配的顯赫位置,誰會質疑?誰敢反駁?金海既然是家族事業,董事成員自然與個人股份比例不掛鉤,外來因素影響不到權力分配,以前都是趙太祖一言九鼎,如今本以為會有所改變,不曾想還是沒戲。現在的位置排列大致如下:正副董事長陸續是李枝錦、孫傳芳、蔡言芝、趙甲第和最後一個象徵性占據位置的趙鑫。常務董事和董事成員分別是唐繡思、郭寧、於承平、姜湖在內的九人,九人中冬雷和巨峰分別瓜分兩個席位。
四位獨立董事以新一屆央行貨幣政策委員會專家委員蔣世根為首,其餘三位都是類似商務部下來的退休高官。
趙甲第擔任總裁,最高管理層將在今年開始實行輪流坐莊制度,即每位執行管理團隊陸續擔任副總裁半年,主持日常工作,由此可見新總裁趙甲第沒有要獨攬大權的企圖。
那些等著看金海帝國兩世而衰的旁觀者應該要大失所望了。
除了擔任CFO的唐繡思這些半生不熟的年輕面孔,還有幾張各自擔任研發、戰略、終端業務或者一些重要合資公司掌門的更嶄新面孔,一位清華年輕教授赫然在列。
還有一個剛剛被趙甲第從衢州浙江省第一監獄撈出來的中年男人。
董事局會議上,李枝錦從趙甲第那邊拿到一本報告書,花了足足三個鐘頭把集團各個產業分析過去,現狀,前景,瓶頸,機遇,有的放矢,一針見血,很多東西,不在其中中層位置摸爬滾打過,很難得出詳實結論,這讓金海元老們面面相覷。
被直接晾出來點名批評或者表揚嘉獎的中高層多達六十四人。只要會議一結束,提拔或者辭職馬上就傳達下去。
趙太祖可從不在這類細節上錙銖必較!
會議尾聲,由董事長李枝錦主持會議所以一直沒有發言的趙甲第終於拿過話筒,平淡道:「金海從今天起開始籌備上市,具體需要幾年時間,看在座各位的本事。聲明一點,除了我,李董事長和蔡總裁,你們中有人會有機會最高持有10%的股份,接下來是8%,6%,看業績而定。」
趙甲第望向就在身邊的金海老功勳孫傳芳,半開玩笑道:「孫副董事長,有沒有信心?」
這話問得似乎不合規矩不合時宜,可孫傳芳卻是一陣由衷激動,笑了笑。
他們本已心灰意冷,怎麼都沒料到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刻。上市!對金海這樣的巨型航母來說,不說10%這個誇張數字,就是1%,也足夠誘惑了。
有意無意,偌大辦公室只剩下趙甲第和蔡言芝。連李枝錦都沒有留下,因為樓下坐著齊冬草。
蔡言芝笑問道:「一個是正房,一個是童養媳姐姐,這兩位女菩薩要見面,你這個可憐小道童怎麼不跟著去幫忙打圓場?」
趙甲第伸了個懶腰,心虛道:「現在她們矛頭一致對外了。暫時顧不上我。」
蔡言芝恍然,突然感到腰下腿上的部位傳來一陣小動作,她繼而怒道:「蹄子!」
趙甲第樂呵呵縮手,雙手擱在桌上,撐著下巴,怔怔出神。
新一屆董事局會議舉辦地連同集團總部一起從北京搬到了重慶。潛台詞是什麼,沒人知道。
趙甲第突然問道:「姨,我今年幾歲了?」
蔡言芝一板栗敲在這個混蛋腦袋上,「你是在暗示我多大歲數了?!」
趙甲第依舊望著長條會議桌那邊,眼神恍惚。
蔡言芝站到他身後,替她揉了揉肩膀,柔聲問道:「怕了?」
趙甲第微笑道:「沒呢,我就是覺得不真實。」
蔡言芝身體前傾,靠著趙甲第,輕聲呢喃道:「我真的要老了。」
趙甲第一本正經道:「嗯,再不圓房,就來不及了。」
蔡言芝笑道:「我不急,李枝錦和齊冬草才著急。我果然沒看錯,王半斤是最不省油的燈。」
趙甲第嘆了口氣。
清官難斷家務事。
樓下董事長辦公室,李枝錦和悄悄而來的齊冬草站在落地窗前。
齊冬草下意識摸了摸肚子,平淡道:「我們都輸了啊。」
李枝錦冷哼一聲,轉移話題道:「我老公的幾篇文章在北京那邊反響怎麼樣?」
齊冬草冷笑道:「你會沒我清楚?明知故問,有意思?八兩馬上就要去中央財經頻道接受採訪,然後是北大等一系列高校的講座,這其中沒有你的運作?」
李枝錦笑眯眯道:「我領了小本本我自豪。」
齊冬草嘖嘖道:「酒席擺了?到現在你們李家都沒跟八兩見面,好大的架子!」
李枝錦一副樂天派道:「遲早的事情,反正我兒子女兒肯定姓趙。」
齊冬草笑道:「八字沒一撇的事情。」
李枝錦轉頭道:「我們就別在這裡五十步六十步笑話誰了,王半斤都幾個月了,四個還是五個?」
齊冬草鬱悶道:「是六個月。」
李枝錦笑呵呵道:「瞧瞧,我就知道她比我們都要道高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