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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別墅,蘿莉跑到客廳沙發上去,趴著打量趙甲第那張隨手塗鴉的成果,蔡姨帶著趙甲第來到二樓衣帽間,幫他挑選了一套,從衣服褲子到皮鞋皮帶,再到西裝袖扣等等細節,趙甲第就跟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差不多,任蔡姨擺布,不過作為好歹是進過一次大觀園的劉姥姥,趙甲第苦笑道蔡姨至於嗎,不就吃頓飯,吃飽喝足拍拍屁股閃人。
蔡姨沒有理睬趙甲第的抱怨,依舊幫趙甲第挑三揀四,力求最完美的搭配,趙甲第按照她的要求站立不動展開雙臂,苦笑道蔡姨今晚真有可能跳黃浦江啊,蔡姨笑著點點頭要不這樣我帶你去幹什麼,天底下哪有光占便宜不吃虧的事情。她幫趙甲第從頭到尾搞定,將東西放在一起,說給你十分鐘,我要看效果然後她就走出去,把門關上,只覺得是羊入虎口的趙甲第只好迅速脫掉身上衣服,換上去,也許真應了那句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照著鏡子,趙甲第覺得自己有那麼點英俊瀟灑天下無敵的意思,十分鐘後,蔡姨也不敲門,直接推門進來,眼睛一亮,然後有點恍惚,趙甲第轉身樂呵呵傻乎乎看著蔡姨,有點不知所措,他現在滿腦子都只有一個成語,騎虎難下,繼而偷著樂,騎虎難下,「騎」,多精髓的一個字眼,再望向蔡姨就多了一種意味,只不過當他看到蔡姨極少流露出來的那一抹恍惚,剎那間,靈光一閃,體會到蛛絲馬跡背後的可能性,趙甲第就再也笑不出來,湧上來的只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
趙甲第輕聲問道,像嗎?
蔡姨流露出一個不太正常的笑臉,沒有了以往的清淡倨傲,沒有了女王的盛氣凌人,卻沒有開口。趙甲第心一點一點沉下去,蔡姨突然笑了,眼神溫暖道你可沒他出彩,談不上像不像。她明顯猶豫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別拿自己跟他比,沒意義。趙甲第苦笑道蔡姨你這意思是說我這輩子都趕不上楊青帝了,讓我早死心早超生?蔡姨微笑道你還有什麼賊心不成,說出來聽聽,我看能不能大發慈悲一回遂了你心愿。趙甲第活膩了才跟此刻笑臉暗藏玄機的蔡姨掏心窩,趕緊搖頭說沒賊心,賊膽也沒,最多就是惦念著蔡姨你兜里的支票,想啥時候能到我口袋裡。
蔡姨突然做了個情理之外也意料之外的小動作,上前兩步,捏了一下趙甲第的臉頰,然後幫他理了理衣領。
趙甲第挺直腰杆。
望著眼前這個西裝筆挺異常合身的年輕人,蔡姨笑問道:「你真的沒有20歲?」
趙甲第認真道:「法律沒規定未滿20歲不准跳黃浦江。」
蔡姨開懷大笑,走出房間,讓趙甲第去一樓等,半個小時後,她穿著晚禮服走到客廳,走下樓梯,那會兒沒有孩子緣的趙甲第和不喜歡搭理人的小果兒井水不犯河水,一個從書房拿了本金綱的《論語「鼓吹」》心不在焉,一個繼續趴在沙發上用鉛筆圈圈畫畫,不約而同抬起頭,看著穿一條象牙白色裙子,披一件天然白色水貂大衣的女人。
趙甲第腦海中只有四個字。
傾國傾城。
這個女人,果然不是那些普通職場女性或者嬌貴金絲雀可以媲美的尤物存在,甚至是小崽子趙硯哥母親那個傍上趙三金的大狐狸精,一次次穿上從康朋街插nel高級時裝定製工作室訂做的華貴禮服,參加一場場也許是國內最頂尖的宴會,也沒有眼前女人的那份驚艷和風姿。
趙甲第傻眼了。
原來真的有女人當得傾國傾城四個字。
小蘿莉瞥了眼痴呆模樣的傢伙,很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
第112章 正主
忠叔開車就跟他老實巴交的相貌一個風格,四平八穩,這輛奧迪A8車牌很普通,沒一連串的8,更沒掛跟政府或者軍隊搭邊的嚇人牌照,趙甲第此時打扮得比第一次見沐紅鯉叔叔嬸嬸還正兒八經,坐在副駕駛席上貌似有點拘謹,比小公主還公主的小蘿莉陳慶之看著覺得挺有趣,時不時在國色天香的蔡姨耳朵邊小聲嘀咕。
蔡姨是因為把遭了一回無妄之災的趙同學牽扯進來,略微似乎有點過意不去,一路上多說了點話,把這場舉辦方有上海政府某機構背景的晚宴講解了一番,規格不低,官方屆時會有市政府前幾把手出席,說不定還會更高,算是對今年上海經濟發展的一場慶功宴,蘇浙滬這幾頭長三角的經濟大鱷里有很多牛人強人參加,趙甲第一開始心不在焉,後來蔡姨提點說你要是以後希望在東南沿海發展,今天就算是暖暖場,別不在乎,趙甲第笑著表示受教,鄭重表態自己一定嚴陣以待,以最飽滿的精神狀態對待這場宴會,在戰術和戰略上都會重視一切有資格參加慶功宴的男男女女。蔡姨不再多言,神色玩味。A8最終停在上海北外灘碼頭,而不是尋常的東大名路碼頭,趙甲第這土包子下了車,見到那輛停靠在碼頭邊上的巨大遊輪,嘖嘖稱奇,蔡姨解釋道這艘叫海風號,是亞洲數一數二的豪華遊輪,停不進東大名碼頭,如果是小上一號的麗星和歌詩達,今天就不用來北外灘碼頭。趙甲第是軍事迷,加上是資深軍艦控,所以對噸位很有研究,咋舌道乖乖,這大傢伙怎麼都得有七點五萬以上的噸位吧,當年鐵達尼號不過才四點五多一點點。蔡姨對海風號不陌生,她對趙甲第在數據上的敏感也早就見怪不怪,說海風號大概是七點八左右,確實不小,設施也比在老百姓當中名氣更大的麗星和歌詩達要先進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