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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夏抗議道:「才不要去,孤苦伶仃的。」
趙甲第瞪了一眼,佟夏立即噤聲。
趙甲第猶豫了一下,乾脆直來直往道:「本來想趁房市大調控前幫你們賺取一套公寓的差額,但你們想來已經都知道年初發生了什麼,沒來得及,我就不自作主張了。如果你們缺錢,大的不說,小錢還是有的,當然,是借給你們。還不上也沒關係,以身相許嘛,影視小說里這種橋段不是特多嗎,我想當欺男霸女的惡少很多年了,可惜找不到合適的人,要不你們配合下?」
佟夏雀躍道:「好呀好呀。」
佟冬笑著沒有附和。
整個白天趙甲第都在桃花書吧挑書看書,佟夏當然就完全顧不上生意了,跟屁蟲一樣黏在趙甲第身邊,趙甲第自己挑了四本,佟夏推薦了三本,佟冬在午餐的時候推薦了兩本,全部裝在一隻做工精美的環保袋裡,到了晚飯的時間點,趙甲第上車前玩笑道如果被灌酒了,晚上就去你們家蹭住。佟夏當然一臉期待,一張臉蛋小娘子嫵媚婉約著,十分自然動人,倒是佟冬臉色有些詭異,趙甲第只當做她覺得不方便沒有深思。開車去了李檀小區,開門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估計是像母親更多一些,光看著不像是李檀的閨女,高挑,不那麼漂亮,頂多算清秀,不會給人驚喜,但看人的眼神比較鋒芒畢露,不是那種喜歡遮掩含蓄的女孩,她一見到趙甲第沒急著讓客人進門,而是問道你怎麼研究出來的?趙甲第誠實道讓朋友幫忙的。她撇了撇嘴,勉強接受這個說法,繫著圍裙的李檀從廚房露頭笑道你們先聊著,最多十分鐘搞定。趙甲第和李晴坐在在他看來最富鮮明個人風格的客廳,必須承受著女孩從頭到腳從左到右的打量眼光,終於冒出一句讓趙甲第冒冷汗的話語:你真的拿真槍教訓過劉欣?趙甲第瞥向廚房那邊,想把李大秘書做成人肉包子,李晴陰險兮兮笑道等下還有一關等著你,如果過了,我就認可你這個客人,以後我們家門可以隨時對你敞開。趙甲第一笑置之。
餐桌上,氣氛不錯,看不出來她在跟父親李檀打冷戰,話題很寬泛,趙甲第借著漫無邊際的聊天得知李晴初升高就去了倫敦,就讀於一家女子私立寄宿高中,劍橋聖瑪麗女子學校什麼的,不算太著名,李晴成績貌似不錯,住單間,沒什麼朋友圈,不喜歡購物,閱讀面很雜,連網文都沒放過,閒暇最多去賭場單獨找點小樂子,但每次絕對都玩不大,不超過兩百英鎊,跟監護人關係很好,李檀在北京高層那邊有不俗的口碑,一半是通過李晴的中年監護人夫婦傳達上去,這裡頭的潛心經營就不足為外人道了,李檀笑著說為了女兒專門去研究過網文裡頭的仙俠和職場文官場文,比較失望,仙俠修力不修性,修法不修道,都是下下乘法門,跟傳統意義上的儒釋道偏離太多。商戰和官場文稍微好點,其實不比一些暢銷書差。對此趙甲第是外行,插不上嘴。李晴嗤之以鼻,冷笑道有本事你去寫,不為難你,寫本官場文,看有沒有有小貓三兩隻看你的紀實文學。趙甲第拆台道我肯定去看。李晴一瞪眼,結果對趙甲第毫無殺傷力。始作俑者李檀呵呵一笑,樂得看見女兒和趙甲第意見不合,他是真怕寶貝閨女掉進趙甲第這個大火坑。晚飯結束,李晴看到趙甲第和父親兩個大老爺們很開心在那裡洗碗洗筷,一臉無奈,坐在客廳啃蘋果的她嘀咕了一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趙甲第在客廳坐下後,看到父女兩個一臉陰謀氣息,心知不妙,打消喝杯茶的念頭,主動請辭道:「不早了,還得開車去上海,學校那邊再見不到人就要發飆了。」
李檀拉住趙甲第,老神在在道:「不急,喝茶還是喝酒?別用要開車的藉口,你喝了酒,我直接讓司機送你去上海,不麻煩。」
李晴去她的房間扛出一把二胡,微笑道:「趙甲第,你不是跟我爸說只賣藝不賣身嗎?」
趙甲第苦笑道:「我是說不賣藝也不賣身。」
李檀很不負責任道:「難道是我聽錯了?那今天將錯就錯,甲第,你不吹噓會二胡嘛,今天就證明一下,當飯錢了。來來來,小晴,茶不泡了,太麻煩,直接把茅台翻出來,給他倒上一大杯。他要不給面子,以後來一次給他吃一次閉門羹。」
父女破天荒站在同一戰線同仇敵愾,李檀拉住趙甲第不讓他開溜,挖坑就不讓可憐的八兩同學輕易爬出坑了。李晴果真去拿了瓶還沒拆開的茅台,半特供性質的好東西,先把新買來的二胡塞給趙甲第,然後很豪邁地啪一下倒了一大玻璃杯放他面前。騎虎難下的趙甲第笑道你們來真的?李晴信誓旦旦道不能再真了。落井下石的李大秘書幸災樂禍道我聽女兒的。趙甲第也就不矯情幽怨了,試了一下手中紅木二胡的音色,很純淨,要搞到這麼一把二胡也算李晴花了血本看他笑話了,趙甲第一抬頭,看到李檀靠著椅子似笑非笑,李晴則一臉經過掩飾的期待,坐在紫檀椅子上的趙甲第端起杯子,一本正經道先潤潤嗓子,父女相視一笑,還真像那麼一回事,趙甲第一口便喝掉半杯,李檀還好,李晴則瞠目結舌,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白酒,茅台入口甘醇,但畢竟是沒一點水分的53度啊,後勁一上來,壓不住的。
趙甲第一大口酒下肚後,擺出架勢,嫻熟而自然,閉上眼睛,輕輕道:「詞是李太白的《將進酒》,曲是自己譜的,兩位看官就當民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