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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鶯子,喊鶯子姐。」黃鶯拿籃球砸了一下魏小濤並不寬闊的後背,「小桃子啊小桃子,你是越來越沒出息了,淪落到搞盲目的個人崇拜,比齊樹根還不如。」
「頭髮長見識短的娘們,你懂個屁。」魏小濤可能是晚上跟著趙甲第廝混多了,損人和爆粗口異常順溜嫻熟。
「為了個外人,死魏小濤你敢罵姐娘們?!」黃鶯勃然大怒,又拿籃球砸了幾下魏小濤。
「甲第哥不是外人,鶯子你有點良心好不好,人家吃飽了撐著才給你補習啊,你以為給你這個笨蛋補習是件幸福事情啊,還陪你打籃球打dota,打dota的時候沒見甲第哥為了救你,都搭上他的小命了,哦,是他英雄的小命。都快三陪了,你還不知足,小心遭雷劈,你要不先下車,離我遠點,我怕被劈你的雷誤中。」魏小濤嘴上還擊,卻還是堅持著小心騎車。
面紅耳赤的黃鶯還想爭辯,齊樹根笑道好了好了,差不多點,你們兩個都吵了這麼多年了,不累啊,再繼續下去,我都沒興趣坐觀兩虎鬥了。黃鶯和魏小濤同時哼了一聲,黃鶯還不滿足,哼哼哼了一串,魏小濤嘀咕道八婆,高中別想早戀,以後也是剩女的命。黃鶯忍無可忍,尖叫道你作死啊魏小濤,你個矮冬瓜,你才沒人要。魏小濤微笑淡定道不好意思,哥哥我個子是不高,但濃縮就是精華,在學校那是人氣王,穿黑絲的學姐學妹們都愛我。黃鶯鄙視道都是象腿一樣的黑絲吧,有啥好得瑟的。齊樹根懶得浪費口水了,由得這對活寶鬧騰去,他們的友誼,似乎就是這麼打打鬧鬧文火慢燉出來的。
趙甲第和項如意通宵到早上5點多,一起吃過晚飯,互換了手機號碼,約好下個周末繼續並肩作戰,趙甲第這才晨跑回世貿麗晶,看到趙甲第比騎電瓶車回家的齊樹根還霸道,直接跑步回去了,項如意愣了半天,許久會心一笑,返回網吧,幫一名清潔工阿姨打掃衛生,這不是他分內的工作,但他家教之餘兼職網管以來,都一直在做,將心比心,網吧不管是老闆,服務員,清潔工,還是例如昨晚騰位置給趙甲第他們的熟客,都願意跟項如意很真誠地笑臉相向。
趙甲第回到小區的時候,看到張許褚拉著睡眼惺忪不情不願的趙硯哥在站樁,趙甲第在路上買了三份早餐,說都回了吃早飯。趙硯哥歡呼雀躍,拿過餐點在電梯裡就啃起來,一杯豆漿被鯨吞乾淨,順便很缺德地將馬小跳那杯也代勞了,張許褚一臉鄙視唾棄。趙甲第笑道你不怕馬小跳醒來後抽你?趙硯哥嘿嘿道我抽他還差不多,睡得跟豬一樣,用黃瓜爆他菊花都輕鬆。趙甲第無語,趙硯哥小聲奸笑道哥,昨天你出門後,35d姐姐來串門了,打扮得賊涼爽,在馬小跳提議下,去辦了張新卡,我們讓35d姐姐假裝小姐亂打電話,特逗,其中有個大叔還死活不肯掛電話,一定要跟謝青梅見個面。趙甲第繼續無言。
他在書房閉目養神了半個鐘頭,並沒有去床上躺著,休息完畢,開始定時閱讀,一籃貨幣那個數模管理在他看來應該塵埃落定,林鵬的態度比想像中要冷淡,但還算厚道,終究是不知從哪個旮旯拉了個龍套過來過場子,原本他還擔心魏pp那邊不好交代,畢竟等於是接下了光華男的挑戰書,輸得太難看,趙甲第本身無所謂,就怕耽誤了魏pp在中金的前程。
看完書,讀了幾篇《古文觀止》上的文章,抽開抽屜去找一份資料,結果看到兩盒張鶴精心準備的仿當陽峪窯圍棋棋子,趙甲第打開棋盒,拈起一枚圓潤棋子,入手冰涼,閉上眼睛,精心養神,似乎回到了少年時代在枯黃國士房中對弈手談的時光。
記得學棋初期,定力境界不夠,常常是那位男子有意走強手,趙甲第就會憤怒地走出無理手,然後中套,後來趙甲第在弈城註冊後,與人博弈,就喜歡搬出當年吃夠了苦頭的這一套。後來被美女蔣老師纏著教她下棋,也經常說這個誤區,可惜她從來都是嘴上嗯嗯,下手依然照舊,在弈城或者tom棋聖道場輸了也從不反省,只會拉著趙甲第去當槍手。
趙甲第睜開眼睛,將棋子放回棋盒,拉上抽屜,一些情緒都被隱藏起來。他也好,馬小跳也罷,所有男人,都是從膽怯或者輕狂的男孩男生一點一點打熬出來的。趙甲第突然笑起來,因為他想到一個不錯的點子,找機會忽悠師傅上網下棋。這個必定很有趣,只是難度不小啊。
中午在食堂餐廳吃飯的時候,李倩再度伸出橄欖枝,主動坐在趙甲第身邊,引來一片側目,幸好今天趙甲第身邊坐著魏pp,否則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一位熟透了的少婦上司吃嫩草,一個青澀新人為了攀升欲拒還迎當了姘頭,多麼感人的辦公室另類戀情。李倩倒是半點不懼流言蜚語的氣度,跟趙甲第聊了一些工作上的近況,特地詢問了那項成果的一些細節,很專業細緻,深度只比林鵬略淺,比起那位昏暗燈光下模糊不清的龍套女人,功力差別一個天一個地,趙甲第心想中金不愧是國字號,總有一批尸位素餐卻愛指點江山的傢伙。
趙甲第認真應付著動機不明的李倩,尋思著是不是應該讓韓道德查一查這位少婦的底細,在公司將近一個月察言觀色耳聽八方,聽說過這位hr少婦並不是純粹靠薪水吃飯,有很肥的夜草,身家不低,比如她開的是一輛凱迪拉克XLR,那排量能讓勒緊褲腰帶跟油老虎作戰的中產有車族一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