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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無恥。」劉叔溫咬牙道,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識過這麼自我感覺優越的。
「恩,你單相思很多年的袁樹也罵我流氓。」趙甲第吞雲吐霧,抬頭給了個挑釁的笑容。
劉叔溫差點就忍不住要動手打人。
「你認識我姐多久了?」
「大概兩三個月。你問袁樹去,她一定比我記得清楚。」
「怎麼認識的。」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然後你姐對我一見鍾情。看來真的有好人有好報。」
「放屁!」
「你多大了?」
「關你屁事。」
「你姐不喜歡脂粉氣重的小孩,你長得再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也沒用,還不如我老實憨厚來得實在,你一看就像小白臉,我不一樣,一看就有安全感。」
「你這是癩蛤蟆吃天鵝肉,你是一坨牛糞!」
「牛糞比較能滋潤花朵,這是生物常識。你沒發現現在你姐更漂亮水靈了?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漂亮女人身邊往往都是我這種憨厚男人,倒是有錢貴婦身邊比較多一些你這類小白臉。」
「扯蛋!」
「你姐還給我舔蛋呢。」
趙甲第也不是沒火氣的泥菩薩,說了句流氓至極的言語。
忍無可忍的劉叔溫一腳踹過來,卻被趙甲第一隻手輕輕鬆鬆擋住,一推,劉叔溫一個踉蹌,退出去好幾步。
「劉叔溫!」
剛好買完煙的袁樹見到這一幕,一臉怒容。
「姐,他不是好人。」劉叔溫倉惶哽咽道。
「是不是好人我說了算。」袁樹皺眉道。
趙甲第站起身接過那包紅雙喜,撕開,抽出一根,叼著煙,故意摟著袁樹的小蠻腰,斜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年,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姐臉蛋很好看。」
袁樹臉一紅。
趙甲第繼續摧殘少年的脆弱心靈,道:「等你再過幾年,就知道其實你姐胸部更好看,再過一些年,才懂得其實你姐屁股的曲線最漂亮。」
說到這裡,趙甲第拍了一下袁樹包裹嚴實充滿韻味的屁股。
劉叔溫淚流滿面,心如刀割。
又是一場青春敗給世故的狗血悲劇。
袁樹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安慰劉叔溫,與其糾纏不清,還不如狠下心讓這個孩子徹底死心,劃清距離帶來的傷痛遠沒有距離模糊帶來的傷害來得軟刀子生疼。
「姐,你真喜歡他?」劉叔溫抽泣道。
「喜歡啊。」
袁樹點頭道,「很喜歡。」
劉叔溫眷念地盯著袁樹那張魂牽夢縈的溫暖臉龐,然後仿佛用盡全部力氣地艱難轉頭,看著趙甲第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如果你敢對不起我姐,我一定跟你拼命!」
劉叔溫搖搖晃晃跑掉。
過了巷弄拐角,劉叔溫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膝蓋里,嗚嗚咽咽。男人流血不流淚,可對一個十四歲的聰明少年來說,也已經有比流血更悲傷的事情。
「都是馬尾辮惹的禍。」趙甲第靠著老槐樹笑道。
「肯定不一樣。」袁樹望著趙甲第輕聲道。
趙甲第臉色微變,點點頭,說確實不一樣。
隨後趙甲第陪著袁樹在這片即將被拆遷的老城區走了一個鐘頭,袁樹接到裴翠湖電話,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袁樹徵詢趙甲第的意見,趙甲第點點頭,示意她答應下來。在袁樹坐進裴翠湖那輛阿斯頓馬丁的時候,趙甲第已經來到蔡姨所在小區給司徒堅強補課。裴翠湖先帶著袁樹去了一家地下室私人酒窖,位於東郊一棟大別墅地下,將近800平米的面積,這棟巴洛克風格超級豪宅別墅被主人設置成一座私人會所,因為裴翠湖的大駕光臨,別墅和酒窖的主人特地從市區趕過來當導遊,因為袁樹是生面孔,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特地多說了一些東西,也許是馬尾辮氣質太沒煙火氣的緣故,男人話匣子一打開就剎不住,說他在北京還有個酒窖,在波爾多一個叫聖達美莉安的葡萄酒產地還專門購買了個小酒莊,酒窖和地上的私人會所一樣堆砌了琳琅滿目的古董收藏,與一般小酒窖不同,除了基本的恆溫控制和普通燈光,這個私人酒窖還有很多射燈,中年男人介紹說這地方的從設計規劃到藏酒陳列和後期保養都由頂尖專業公司操辦。
裴翠湖笑著說這個酒窖算上一萬多瓶酒比別墅還要貴,男人語調淡淡,神情卻得意說其實沒花多少銀子,袁樹偷偷咋舌,裴翠湖整個下午都在教袁樹怎樣專業品嘗紅酒,教她如何認識一瓶酒,講述酒標的故事,晚上就在私人會所吃西餐,牛排,鵝肝,松露,魚子醬,都是袁樹從未接觸過的新鮮玩意,趙甲第一直對袁樹的適應能力自嘆不如,裴翠湖也一樣,在湖州胭脂虎看來,這個馬尾辮女孩天生就是一條變色龍,可以迅速適應周圍環境,這是一種難得的天賦。
趙甲第在給司徒堅強授課的時候接到蔣談樂一個電話,說晚上她要參加一個大型宴會,問他有沒有興趣,趙甲第當然回絕,蔣談樂也沒有勉強,掛掉電話。蔣談樂興許是趙甲第這輩子見到的第一個人格分裂如此嚴重還能雙重性格和睦共處切換自然的女人,一半優雅一半瘋癲,比胡璃楊萍萍這些小公主要深刻得多,她說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買房,等35歲就什麼都可以不用操心,安心做個快快樂樂的收租婆,然後想去哪玩就去哪瘋,自駕游青海西藏內蒙古,乘飛機坐頭等艙飛班霍夫大街飛羅迪歐大道飛香榭麗舍大道飛牛津街,或者坐跨洋郵輪,最不濟也是伊莉莎白二世或者曼陀羅之路啥的。